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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行歌一把捉住叶涯迹的手腕:“别看。”叶涯迹无奈:“我必须得看,把你带出来,要是你受伤了,我可没脸去见秦颐岩将军。”

秦行歌只是松松地握着,并没有用力气,是以叶涯迹轻松便挣脱开他的钳制。轻手轻脚拨开秦行歌的衣服,叶涯迹只顾着低头摆弄他的衣服,没注意他脸上一片烧红。

秦行歌肚腹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浅淡的红疤,叶涯迹再三确定这伤口没有崩裂后,才为他系好衣服,担心秦行歌着凉。

他放心地舒了口气,秦行歌脸颊滚烫,叶涯迹后知后觉地羞窘起来,察觉刚刚自己的举动委实像流氓,太过失礼,他立即松开手,挺直身板,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抱……抱、歉。”

秦行歌也羞得不行,自己系好腰带:“无事。”

云缟咋咋呼呼的声音倒是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压了下去,叶涯迹心中暗骂自己:“没羞没臊,读的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好老道士很快把秦行歌喊了过去,检查他是否有内伤。

叶涯迹至多看看外伤,对内伤却没法,老道士闭目搭上秦行歌苍白的手腕,叶涯迹围了过去,比秦行歌还要紧张。

老道士沉吟:“这位郎君,你以前废过武功?”

秦行歌唇瓣张了张,吐出一个字:“是。”

老道士笑道:“你也不必这么紧张,你倒没什么内伤,只是修养久了,猛然剧烈搏斗,四肢百骸有些缓不过来而已,好生调养便可。”

秦行歌:“多谢。”

“你是天策府中人?”老道士问他。

“嗯。”秦行歌愣了愣,老实回答。

“我乃纯阳宫门下弟子王闻道,几十年前也和天策将士有过数面之缘,郎君体内的内力与我所知的天策功法有些许不同。”王闻道捻须道。

那一边,叶涯迹听到秦行歌没有内伤后,便放下心,见秦行歌与王闻道似乎有话要说,便把云缟拉了出去,留给秦行歌安静的空间。

云缟把手拢在袖中,跺了跺脚,呼出一口冷气,仰头看着满天繁星,与叶涯迹闲聊。

“九郎,你取字知还?”云缟扭头问叶涯迹。

叶涯迹刚刚把长剑一起带了出来,他这时候正轻抚剑刃,听见云缟问他,连忙答道:“是,你呢?行过弱冠礼没?”

云缟咧开嘴笑了笑:“行过了,我师父给我取字天然。”

“天然。”叶涯迹将云缟的表字反复咀嚼了几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与你倒是挺契合。”

云天然,云缟本身在长歌门长大,一直好好地生活在李白的羽翼下,心性单纯,不谙世事,犹如一块天然璞玉,未经雕琢,自云缟的小字便可看出李白对他的疼爱。

颇黎,李白生于西域碎叶城,颇黎便是西域的一种稀世宝物。

缟为白缯,是最天然的布帛,李白取名也是颇费心思了,叶涯迹心想。

他扭头看着云缟白皙的侧脸,灯光衬得他面如冠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落到他的青衣上,头冠上的桃花开得正艳。

“我也觉得。”云缟笑眯眯。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梅展洪:“你们把梅展洪和霜紫鸢怎么了?”

叶涯迹:“抹了脖子,丢火里一起烧了。你来找梅展洪算什么账?”

云缟被他们处理办法骇住,呆了半晌,结结巴巴道:“也没甚,只是想捉他们问一些几年前的疑惑罢了。”

“……已经烧了。”叶涯迹叹了口气。

云缟:“没事,我问师父也可以。”

“对了,刚刚王道士与我说了一些关于王娘子父亲的事情。”云缟道。

叶涯迹蹙眉:“你说。”

“王娘子的父亲名唤王根生,四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被梅展洪砍断双腿丢出赌庄,双腿伤口急剧恶化,王道长心善,将他带回医馆,为他治疗养伤,可王根生还是因为双腿丢了性命,也就一两年前去世。”云缟低声说,“王根生的坟就在附近葬着。”

“王道长怎么会认出王娘子?”叶涯迹疑惑。

云缟抬头看了他一眼:“王道长说,王根生是他俗家的侄子。”

叶涯迹大惊:“这真是。”

云缟又道:“不过王根生是不知道他有这么个叔叔的,王道长说他自小便出了家,能认出王根生,也是因为王根生与他兄弟长得一般无二。”

“我总算知道何为世事难料。”叶涯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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