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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身后。
琇莹忽然从伺候一个变成了伺候两个,对伏缉熙怨念更深。伏缉熙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却也不知如何自己来,只能就此接受。
梳洗后燕攸宁命琇莹端了两份的早膳进屋,屋中只有一张桌子。琇莹将两碗米粥分别放在了案几横向的两侧,又放下一碟葵菹,退至一旁等着燕攸宁命她退下。
燕攸宁欣然坐下,不用瞧也知伏缉熙并不愿坐她对面,便道:“你若不愿在这儿坐着,就与琇莹一块儿到外头吃去。”
燕攸宁噙笑,目光只在几人身上掠过,夏诸刚踏出殿来,抬眸就见站在朝宫旁的燕攸宁。
“公主?”
燕攸宁目光看向他,“夏诸大人。”
夏诸笑着上前,“公主何时回了燕,我竟是不知。”
“昨日方才回宫,数月不见夏诸大人安好?”
“一切安稳,公主在外如何?”
“别有风光,众生百态。若不是太子阿兄催得急我必然还得再多游乐几月。听闻夏诸大人是伏人,可有领略过伏国万般风景?”
燕攸宁话落,伏缉熙抬头看向夏诸。夏诸正要答就瞥见了他的模样。
此人好似见过。
燕攸宁见他视线,侧身望向身后,伏缉熙当即低头。
她笑看夏诸,“夏诸大人莫不是见过?这是我从伏国买的一侍人,不怎么听话呢。”
夏诸笑着移开视线向燕攸宁摇了摇头,“应当不曾见过。”说着又向伏缉熙看了过去,只不过这次只见他垂着的帽与额,“不过此人貌色甚绝。公主可是十分喜欢?”
“自是喜欢。”
夏诸收回视线垂眸笑,“公主来此可是有事见王,这会儿殿中人已都离去,我便也不在此阻碍公主了。”
燕攸宁看着他远去,回身嘱咐伏缉熙,“阿玉在此等我吧,切莫乱跑。”
伏缉熙未应她,燕攸宁进了殿中。
他抬头,看向远处那夏诸的身影,刚巧那人回过身来。
夏诸觉他应当是见过这人,远远地却是看不清他,转身离宫,一面思索着他的模样到底在何处见过。
蓦然便想了起来。
他尚在伏国时见过王宫中几位王子的画像,他像是其一缉熙。今日所见是较画像上长大了一些,但几位王子里这位容貌最为杰出,一见难忘。
方才那身宦人衣裳乱了他的思绪,一时未记起来。
伏国王子,竟被燕的公主买下沦为宦侍?公主对他……
夏诸收敛了思绪。
伏缉熙看着那玄色官服的人消失在视线,本有向其求助之意,此时看来已非可靠之人。
他今是燕臣,侍一君忠一人,不像是会有所通融的。
收回视线伸头往大殿中瞧去一眼,而后便不理会燕攸宁的叮嘱,于宫里四处走动。
顺着方才记下的路,尝试走回高平宫。
“诶诶诶,你看他。可就是那人,瞧那脸像敷了粉似的玉白,嘴唇也是施了脂吧。穿着宦官的衣裳还妆扮如此,昨夜公主怕是临幸他了?”
“他可是在公主寝殿待了一夜,准是。如今都跟着公主近身伺候了,我们谁有这待遇。”
“那还不是我们没那模样。”
“诶诶,他瞧我们了。”
“怕什么,他还能打我们不成。”
青石路的角落,青竹掩映下五个乌衣的宦人望着路中央的伏缉熙低声议论。
伏缉熙拧眉看向几人,他们却不觉不妥,一人反而站了出来笑看着伏缉熙,那笑刺目。
“啊呀,小公子听见奴婢们说话了,可奴婢们说得难道不是事实么,如今宫里可是传什么的都有,版本多了去了。您和公主的风月淫事,小公子想听哪个?”
“燕宫的规矩就是如此?”他沉眸问。
那侍人不改挑衅,“听说你是伏国人,伏国人都如你这样以色来侍女人?”
“呵~”伏缉熙低笑,“这一路至燕宫我忍了有些久。”
话落向几人走去,抬手折断路旁一支细竹握于手心,“有许久不曾练剑了。”
“小公子身量单薄,难不成还要动手吗?”
“嚯”一声竹枝的破空声,对方脖颈落下一道血痕,贱出血珠,痛呼声里几人一拥而上缠斗起来。
伏缉熙以竹枝做青锋,只不过几个宦人都不曾练过,只以蛮力欲扭打,几番纠缠以倒地哀嚎告终。
折段的竹根锋利要落向那出言不逊的侍人胸口,蓦然又止在半空。
他敛了神色垂着眼帘,轻叹,“错也不至死。”
遂抬起压于他腹部的脚丢了竹枝,警告:“谨言慎行。”
话落离去。
几个宦人呼着痛互相搀扶着从地上起身,四肢多少都留了伤,咬牙瞪着伏缉熙的背影。
燕攸宁从大朝宫踏出便不见了外头等候的伏缉熙,皱眉叹息。
他不答应,就知是不会听,不过他也出不了燕王宫。
遂先回了高平宫,哪知刚于寝乐殿里坐下还不待询问琇莹吩咐她的事如何了,殿外便跪着人哭泣。
只得先将事暂搁下,起身出大殿。
“何事要禀?”
看着殿前阶下跪着的五个宦侍衣衫褴褛凌乱,形容狼狈沾着血污,燕攸宁拧眉。
“公主,奴婢们只是与那位小公子说了几句玩笑话,他便将我们虐打至此。公主,那位小公子简直目无王法,身手了得,您留他在身边着实危险。”
听着几人一一诉告,皆是小公子,燕攸宁知晓是指伏缉熙,他算得上沉稳内敛也会将人打成这样?
转念一想,是了,他于她面前总是隐忍内敛,但眼神骗不了人,他并不像表面的温软可欺,如阿兄所说可是个不好惹的。
她也被他伤过。
“人不在呢,等他回来吧。”
“公主,他是伏人,身手甚好,您留着他实在危险啊。”跪地的宦人不依不饶,燕攸宁无心理会转身入殿,向身后琇莹道:“让燕贰去找他,这几人也处理了吧。”
琇莹惊怔,急声,“公主,他们……”
又意识到不该随意多问这样的事,当即跪地伏拜,“奴婢多嘴。”
燕攸宁回身来看她,淡笑,“你与他们不一样。阿玉的忍耐力向来好,他忍耐你就有许久了,而像他们,”视线看向阶下几人,“被打成这样多半也不仅仅几句玩笑话。”
琇莹思索一阵,意识到确实如此。她对待那位小公子时不时也是过分,但他都不曾生气过。
这几人若真只是几句玩笑话,又怎会被打得这样凄惨模样。
“奴婢明白了。”应下起身去办她吩咐的事。
燕卉虞抿唇,她知道父王偏爱燕攸宁,头一回如此近的与父王说话,切切实实地见到了他对燕攸宁的喜爱。
说到燕攸宁时脸上是笑的,语气纵容宠溺,她不曾感受过。
“那,卉虞可以出宫去吗?”
燕寿敛了笑容侧头看向她,“你要出宫去做什么?”
“阿姐出宫带回了一个男姬,很是好看。我也想……”
“不要胡闹,熊姬还求着寡人给你许个好人家。”燕寿沉了声。燕卉虞垂下眼,睫毛细细的抖了抖,“阿姐不用许人家么?”
“你阿姐与你不同,你不必想着和她一样。”
燕卉虞于是沉默,片刻后,“阿姐还出宫去与客卿大夫夏诸喝得烂醉,夜深才回宫。”
“她与客卿是旧交了,两人便似知己。就算喝醉客卿也会派人送她回宫。”燕寿说着又回头看低着头的燕卉虞,笑道:“你这是向我来告承阳的状来的?”
燕卉虞当即抬头有些慌乱,“不是,卉虞只是羡慕阿姐。”
燕寿没有追究什么,看了眼天色命人去寻燕檀、燕翕回来,而后就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先回来的是燕翕,他的侍从领着人离开去拾猎物,向翎指挥着士兵们开始清点。
下了马,燕翕便瞧见那头小山似的野猪,于是上前去询问正在清点猎物的向翎,“向翎,这是父王猎的?”
向翎抬头来,看他笑,“这是上天送于大燕的。”
燕翕看着猪头上爆裂流血的一只眼睛,没再多说,回头见燕攸宁几人走过去。
“二兄。”
“二王兄。”
燕攸宁、燕洵喊他。
赵毅也领着人回来了,他带了有一小队十几人,回来后又领了不少人去捡猎物。
燕檀最后回来,西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他的随从迅速的领了人离开去捡猎物。
向翎也加快了清点,赵毅一行人的猎物众多堆积如山,挡住了后头那头不小的野猪,燕檀也就未瞧见。
他行至燕攸宁、燕翕一行人处,笑问燕攸宁,“阿妹收获如何?”
“阿姐她大概有十头吧,可能也没有。”燕洵嫌弃地说。
燕檀轻笑,又问他,“洵弟收获如何?”
“比阿姐好些,不比太子王兄。”
燕檀于是看向不远处堆叠的猎物,“安陵君收获不错呀。”
燕翕笑,“太子兄不必夸我。”
夏诸在几人说话间弯腰折了一旁杂草上的枯枝,从燕攸宁身后走过放进了伏缉熙手心,回了高台上。
伏缉熙当即接住,低头,手心大小的一截断枝,其中一头岔开,唯一的那头指着南的方向。
往南走有出路吗?
他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回头看向高台,夏诸的身影立在众大夫之间。
“阿玉看什么?夏诸回观猎台上了?”燕攸宁侧头来。伏缉熙遂收回视线丢弃手中的断枝。
不多时,夏诸与一看着相交甚好的大夫下了高台,与他一道往猎物堆放的地方走去。
“我曾独自来过沂山,听闻山中有山神想要寻他,那日天气不好忽然就不见了太阳,幸而遇到一居住山中的老翁,他指着一处说:一直往南走。我这才得以带着命回去。”
随行的大夫哈哈大笑,道:“夏诸兄当真胆大,也不怕喂了山里的野兽。”
“我在山脚下时祭祀了山神,这才敢孤身上山,现在想来那老翁或许就是山神吧。”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堆满野兽尸首的地方,看着向翎、赵毅指挥士兵将猎物往牛车上搬运。
伏缉熙自然是注意到两人的话,看向天色。
太阳残余的光线已越来越暗淡,猎物清点都装上车后便整顿队伍回程,原本是会在此处公布各位王子猎得的野兽数量,而后进行嘉奖。
然今日时间已是太晚,天黑之前必须离开沂山,也就暂将此事放到第二日。
整顿好队伍,所有人下山。
燕洵骑马行在燕攸宁身侧,歪着身子悄声与她说话:“阿姐,他好危险。”
一边说着一边视线往伏缉熙的身上瞟。
“我记得你说他是个流放犯人,虽然长得好看但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怎么,你怕他?”燕攸宁带笑看着他。燕洵抿唇,不愿承认但也算是默认。
“你怕他什么,杀人不眨眼?”
燕洵还是没有回答,依旧像是在默认。
“我看他并不想杀你。”燕攸宁看伏缉熙又将视线落回燕洵身上,仍旧笑盈盈的。
燕洵顿时觉燕攸宁是在笑他胆小,气呼呼别过头。
伏缉熙骑着马摇摇晃晃心不在焉,抬头来看着四周景物,忖度如何御马长奔逃出而不引起众人怀疑。
出了沂山并非不能逃,只是在山中树影重重杂草间生,一旦离群钻入林中便难以再寻到他的影踪了。
到时下山乔装一番就可离开燕境。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番外还会延续一点,会有拜天地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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