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落桥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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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刀尖,背后又是墙,想躲都躲不了。
秦既白托腮想了想,窜到厅里拿了把瓜子,又飞快地窜了回来,蹲在地上嗑起了瓜子看戏。
僵持之中,宋霁已经快举不动刀,上下晃悠地厉害,几乎下一刻就要砍断男人的腿。
“我我我我错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腿,男人麻利地解下自己头上的绷带,“师父别杀人啊!”
从表面上来看,男人的头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既白拍着手在一旁大惊小怪地喊道,“哥!三年啦你终于回来啦!”
秦既明瞪她一眼,刚想说一会儿再收拾你个小兔崽子,就见宋霁把大刀往旁边一扔,恶狠狠道,“秦既明你他娘的还敢回来?还敢叫我师父!?”
秦既白缩缩脑袋,不敢再讲话了。
秦既明抹着脸上的冷汗,“师父我现在迷途知返了!浪子回头金……”
“小白!”
“在!”
“金、金不换”
“不换什么不换,给我把他抡出去!”
“是!”
秦既白轻轻巧巧地提着他的裤腰带,拖出屋子,跃上院墙,往外头的杂草堆潇洒地一甩,拍拍手跳回院子,动作简直利落地不行。
“哎哟哟哟!秦既白你给我磕石头上了!”
屋外传来秦既明凄惨地哭诉。
秦既白才不管他,飞速地从厅里搬了把椅子,又抓了把瓜子,乖巧地坐在宋霁面前。
“你……”宋霁抽抽嘴角。
“我要听故事!三年前我哥到底为啥跑了?”秦既白眨着水灵灵的大眼,如果有条尾巴,这会儿都能摇到天上去。
宋霁叹了口气,“故事?事故还差不多。”
“师父!求求你了嘛!”
“小孩子家家,不要多管闲事!”宋霁色厉内茬地训了一句,甩甩袖子溜了。
秦既白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眼睛晶亮晶亮。
“小白啊,”秦既明衣冠不整十分凄惨地蹲在墙头,捂着头上的肿包,“要不你帮我个忙,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秦既白眯着眼睛,很认真地思考这笔交易。
三年前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简单概括来说,年轻力壮的小伙儿跟他的师父擦枪走火,就着一壶酒将人就地给办了。
事后宋霁无数次梦到那夜的场景,身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疼得咬牙切齿想把小崽子拖过来狠狠揍一顿,但小崽子吓得缩了头,当夜连包裹带人跑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
整整三年,宋霁找遍了落桥和周边的县城,却连半个人影都找不见。
虽然秦既明被无情地扔出了院子,但晚饭的时候还是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了饭桌上,还坐在了宋霁对面,努力地给他布着菜。
宋霁看着对面的人,把筷子往碗里狠狠一插,甩袖就走了。
秦既明看着面前宛如上香般直直_插在米饭中的筷子,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惹的一旁默默吃饭的秦既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既明一筷子戳她脑门。
秦既白笑得一抽一抽,“哈哈哈哈哈!还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这么吃瘪!哈哈哈……嗝!”
“喝水!嗝嗝嗝,你鹅叫呢!”
“这、嗝……这跟鹅有什么关系?”
“曲项向天嗝啊,赶紧喝水!”
“人家那是唱歌、嗝、不是打……打嗝!”秦既白很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哥,就你这语文水平难怪高考不及格呢!”
明显被戳到痛处的秦既明非常凶猛地往她碗里狠狠夹了一筷子菜。
“嗝!”看着碗里的糯米圆子,秦既白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哥!我打嗝呢!
“所以我之前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秦既明突然道。
“呃……”喝了一口汤顺过气来的秦既白长舒一口,“啊,我还在算呢。”
“按你这就初中数学都蹭着及格线低空飘过的水平,”秦既明揶揄道,“别给算错了。”
明显被反击到痛处的秦既白十分有气势地拍了下桌子,“现在是你在求我!”
秦既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噼里啪啦一阵非常不妙的声音。
桌子十分应景地从当中裂了开来,吧唧碎成两半,两人霎时僵在了原处。
闻声而动的宋霁从药庐赶来,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不定。
“你们……”
“嘤嘤嘤,他非要留下来,我说不行师父会生气的,然后他就拍桌子,把桌子拍坏了……”秦既白指着秦既明先发制人,哭得梨花带雨,“是他!是他,是他……”
秦既明张着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到嘴的话转了两圈,出口的时候变了调。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嗝——”秦既白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猪叫的声音。
宋霁冷眼看着他俩,自打十年前捡到这两只活宝开始,他们嘴里整天蹦出些他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如今早已见怪不怪了。
秦既白从指缝里露出半个眼睛,朝秦既明眨了眨眼,又哭了起来,“呜呜呜,这可是师父刚买的黄梨木桌子呢!”
秦既明眼睛一亮,“师父我错了,我来药铺打工还债吧!”“你打工?你知道师父有多抠吗?”秦既白哭唧唧地比划着,“一个月才二钱银子!你要还到猴年马月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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