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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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告诫自己让自己别再回忆，可艾德里安又一次控制不住地陷入了折磨般的负面情绪中。恐惧，痛苦，后悔，痛恨，厌恶……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语气听不出异样地继续说道：“阿延你是怎么回事？小澜说你偷了重明的原序列？”

林秋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道：“你的手？”

艾德里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先前被自己咬到血|肉|模糊的手。

“哦，没事，小伤。”他随口说。

林秋延皱了皱眉，取过旁边的急救箱，给艾德里安消毒喷药和缝合。

艾德里安说得浑然不在意，可狰狞的伤口却不会撒谎骗人，他注意到这是咬伤，什么情况下会使人自己咬自己？伤口深到甚至能见到骨头，需要立刻缝合，也亏艾德里安还能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死死地抱着他。

机师的双手有多宝贵，在战斗中一不留神的失误就能带来致命的破绽！

林秋延不自觉皱起眉头，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呢？艾德里安又是怎么把自己带出来的？

“你现在怎么样？你的重明……”他迟疑了下问。

艾德里安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回答：“不知道，但按照时间，差不多到了需要再次注射的时候了，应该已经代谢的差不多了。”

在处于被控制时的感觉是隐性的，可一旦代谢干净，就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这十年间艾德里安每一次注射都是在席威恩的眼睛下进行，直到最近才有所放松。

回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艾德里安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这股反感是对自己。

“是吗？真巧，我好像也正好代谢的差不多了。”

“阿延，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秋延打断了艾德里安，再次摸摸了他的脑袋，笑了笑，“在你当时的立场，你那样做没有错，合乎情理，况且就算你不给我注射重明，我也会想办法主动注射的，我的目的就是混进白塔，说起来还是我把你利用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艾德里安问。

林秋延同他解释了精神刻印的事情。

艾德里安听到精神刻印的描述，深深蹙起了眉，作为一个被浑浑噩噩控制了十年思想的人，他现在对这种精神控制深恶痛绝到了极点，他忽然就想起了第六星域那个挣扎嘶喊着不要注射重明的女人，当时隐隐的不适，在此刻变成了彻底的愤怒和痛恨。

他都陪着那个疯子做了些什么事！

“阿延，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艾德里安问。

“没什么事。”林秋延也同样云淡风轻，对于他来说，疼痛很平常，忍一忍就会过去，何况现在也不是矫情柔弱的时候。

“他们应该开始地毯式地搜索我们了，迟早会追上我们。”艾德里安站了起来，把林秋延也拉起来，“在他们的兵力集结之前，我们至少得先离开第七星域。”

金发青年说正事的时候显得有些严肃，完全看不出他起先还在贴着人不放的粘人模样。

“好。”林秋延点了点头，“跃迁点一定已经被控制了，我们需要抓紧这个时间差。”

艾德里安看着他，笑了笑，“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帝国。”

“嗯，一起回去。”林秋延强调。

自由军是龙潭虎穴，可帝国就是归处吗？

劳伦茨他们还在自由军手上，他的家也被德里斯泰因给毁了，有着血海深仇的并不止一边而已。

艾德里安沉默一瞬，没让林秋延看出什么异样：“好，听你的。”

他正想回孤云，林秋延却忽然叫住了他，他刚转身回头，眼前一黑，一个亲吻轻轻落到了唇上。

艾德里安：“……”

“看在你哭的份上，”林秋延说，“这算……安慰？”

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再也忍不住似的，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林秋延，压着情绪问：“真是败给你了，你都不怪我强迫你吗。”

“这不是你的错。”林秋延轻声说，“是我的，当时我考虑不够周全，信了那本书的鬼话。”

艾德里安：“……”

林秋延咬牙切齿的模样着实罕见，金发青年愣了愣，不由一笑：“阿延你怎么那么好……”

好到他无法原谅自己。

“别夸我了，盖尔会写这么本书也是被我影响的……说起来应该怪我才是。”林秋延有点头疼，虽然书中从未出现过重明，但他对乌托邦的向往也一直没停过，只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呢？

前统帅对自己又产生了一丝懊恼，只好抬起手摸了摸艾德里安的脸消气：“我们快回第五星域。”

艾德里安立即明白了：“你们有安排？”

“嗯，一定要在第四代重明普及前将战争结束。”林秋延沉声道，“否则一切都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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