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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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她继续笑眯眯看向戏台上。

等她回过神时，桌面上的半斤牛肉与花生又没了。

不用看，钟毓便知晓这些东西估计又进了鬼爷的肚子里。

她看向一旁的鬼爷。

鬼爷正捧着自己的肚子，饱得直打嗝，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惬意。

钟毓暗自笑了笑，倒了一杯热茶，放在鬼爷的手边。她想了下，还是说道。

“别吃太多了，喝口茶消消食吧。”

话刚落，身边便传来一声响声。

钟毓看过去，鬼爷正瞪大眼，看着她。

在他的脚边，是几本画着男女的小人书。刚才的声响就是这些小人书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钟毓瞥了那些小人书的书名，嘴角一抽。

书名极为简单而直白，合起来是一句话。

我对面坐了个大傻子。

鬼爷的小人书书名每次都能挑起钟毓想暴打他一顿的念头。

她忍着想打人的冲动，极为和蔼地看向鬼爷。她不能把鬼爷吓跑了。

钟毓等着鬼爷说话。

也许，鬼爷会抱着她大哭，说想她了。

也许，鬼爷会跟她撒娇呢。

钟毓做好准备了，手也随时能伸出来跟他拥抱。

然而，鬼爷的嘴巴张了张，却是说了一句话。

“吓死小爷了，原来是跟隔壁说话。”

说罢，又转过头看向戏台。

钟毓伸向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又放回自己的身侧。

“周……云凤！”

钟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鬼爷的名字。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对面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只留着侧脸，一直看着戏台的人头动了动，过了会儿才转过头，看向钟毓。

一脸的震惊。

“你怎么知道小爷的名字？”

很好，鬼爷这厮原来一直都记得自己的名字的。

小爷死得太久了，忘记了自己叫什么了。你可以叫小爷一声爷爷或者祖宗。

钟毓的耳边这会不时地响起当初鬼爷回答她质问名字的话。

这厮一直在跟她瞎扯。

钟毓手痒痒的，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扯住了鬼爷。入手的触感是熟悉的一片冰冷。

她抓着很紧很紧，生怕一个松开，这人便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她望着一脸疑惑而震惊的鬼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云凤，我是钟毓，你可记得。我们成婚五年了，你说过你绝对不会让我忘记你的，你还记得吗？”

鬼爷没有回答她。

钟毓却没有理会，继续说着。

“你做到了，我已经记起你了，再也不会忘记你了。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好久了。”

钟毓说着说着，便停住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眼泪先是流了出来。她在心底不住地骂自己。

她哭个什么劲。

她嘴巴张了张，想跟鬼爷说很多话，但最终却只能说道。

“云凤，我好想好想你。”

未等鬼爷反应过来，钟毓已经抱住了鬼爷。

这一刻，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住了，不是很痛，却隐隐发作，让她难受至极。

“你说，你叫钟毓？”

鬼爷的声音厮混从远处传来，缥缈而小声。

“是的。”

“小爷之前似乎也在找这个人。你真的是叫钟毓？”

钟毓抱着鬼爷狠狠地点点头。

“你喜欢吃豆腐，我还教你怎么煮。可是你煮来煮去只会煮白粥，你后来偷懒了不想煮了，最后还是我煮的。”

“你喜欢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人书……”

“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人书呢，它们的内涵你不懂！”

说到一半，鬼爷便炸毛了。

钟毓连忙点点头，却是破涕为笑。

“是是，它们都是很有内涵的小人书。你一直带着十二本，后来还缠着我给你买了其他的。你偷懒，上京的时候把书都塞在我包袱，重得我差点怀疑是装了一块石头在里面。”

“你喜欢看戏，我陪你看了二十场戏。戏名我都会念了。可是你就不能不重复看同一场戏吗？”

“你喜欢唱戏，可是唱得不怎么样，还逼着我给你捧场叫好，不然你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钟毓絮絮叨叨地说起遇见鬼爷的点点滴滴过往。

不管鬼爷是否记得，反正她记得就好。

只是说到最后，钟毓的声音越发低沉，带着她没察觉的颤抖。

怀里的人似乎真的忘记了这些事，无动于衷。

钟毓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的周云凤。

知晓他的绝望。

钟毓觉得自己此刻特别难看，仰天看了会儿，还是放开了鬼爷。

她现在太丢脸了，还不如出去冷静冷静，收拾好自己再重新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钟毓这么想，便转身准备走出去。

然而，她的手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拉住。

“你丢下小爷打算去哪里？”

钟毓瞪大眼看向鬼爷。

鬼爷嘴角含笑，眉眼上挑，一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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