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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园在一条深巷之中,挨着皇宫,方圆五里以内,除了这儿没有任何声色场所。陆观在车里坐着闭目养神,他手指一直在大腿上圈圈画画,随心念画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人名。
突然,一股香风迎面扑来。
“逐星,你可小心些,怎么喝这么多,要不是我……”扶宋虔之上车的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抬头就看见车厢里坐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外面车夫一直在等,青年目光稍稍一顿,醒过味儿来,当陆观伸手去接,青年立刻便收了手,临了嘱咐他好好伺候着。
外面嘻嘻哈哈的笑声悄然远去,马车动了起来。
宋虔之几乎是一头撞进陆观怀里,在马车上就不安分,在陆观身上摸来摸去,捏着他的下巴,眼睛好似一汪满含春情的山泉,看得陆观原本活络的脑子也笨了,抓住宋虔之在他胸怀中乱捏的手,按在腹上。
宋虔之不满地撇嘴,张嘴要说话,陆观低头去听他说什么,宋虔之脸色倏然极其难看。
待陆观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宋虔之喉头一滚,吐了他一身。
·
深夜,借住在李晔元别院里的陆大人与宋大人,两身恶臭地回去了。
李晔元手指触及温热的茶盏,喝了一口,朝别院管家道:“他今日都见了什么人?”
“具体是谁,下人们不便跟,上午小侯爷先是进宫,出来去了户部、吏部、礼部,晚上在琵琶园吃酒,回来时烂醉如泥,陆大人把他抱下车,两人一身狼狈,小的立刻让人准备了热水,给他们沐浴。只是陆大人不让人伺候,小侯爷醉成那样,想必也是陆大人帮他。”
“嗯,回安定侯府了吗?”李晔元坐久了腰疼得厉害,毕竟上了年纪,歪斜着将右手手肘托在桌上,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神色稍霁。
“没,这两日小侯爷都没回去过。”
李晔元食中二指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吩咐管家继续盯,就打发他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良久,突然回神,定定看着青灰地面的视线收了回来。
不片刻,一名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孩进来,身边跟着个沉默的丫鬟,女孩脑后挽着个小巧而不太合适的髻,髻上横穿一根金簪,眼泪一般的一枚深绿色翡翠垂坠在乌黑发间。
“老爷,夫人给您炖的雪参,趁热喝了吧。”略带颤抖的嗓音暴露出女孩心中不安。
汤盅盖子被揭开,一股热腾腾的药味儿散开来,女孩嫩葱似的手刚刚离开,突然被握住。
“啊……”她眼睛睁大,知道这一声叫得很不应该,连忙收声,小心地瞥向这权倾朝野的男人。
于她而言,这是太老的一个男人了。
“这么怕本相?”李晔元唇角勾了勾,带起几道皱纹,他目光温和,看了一眼丫鬟。
丫鬟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带上门。
“大人……”
“籽矜,你叫本相什么?”李晔元的声音。
女孩的声音细得像一只被剪了指甲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猫:“老爷。”
·
洗完澡宋虔之又吐了两次,最后一次吐得胆汁都出来了,陆观看得心疼,头一次使唤人,让下人去炖点醒酒汤来。
醒酒汤是被陆观一口一口吹到入口不烫嘴,洗澡的时候宋虔之闹腾得陆观头发都全湿透了,这会因为吐干净了肚子里的东西,安分不少,让张嘴就张嘴,让吞咽就吞咽。
一碗醒酒汤喂进去大半,宋虔之眉头一拧,别过脸去,那点儿碗底汤脚死活不肯喝了。
下人收拾了汤碗出去,难免好奇地看着笨手笨脚的陆大人手在小侯爷的肚子上揉,整张脸都皱着。
这时,陆大人若有所觉抬头望来。
小厮手忙脚乱把门一关,影子从窗户上一晃,一溜小跑地不见了。
陆观去吹灯,宋虔之死活抱着他的腰不撒手,陆观只好把一只手臂伸给他抱着,分开两只脚,近乎劈了个叉,才够着桌上的灯。
宋虔之睡得很不安分,陆观在澡池子里为了给这个醉鬼洗澡,已经很累,沾床就有了困意,每次快睡着不是被宋虔之捏了要害,便是他又趴到了他心口上,鼻尖在他敏感之处蹭得陆观火起。
二更时分,倒霉的陆大人第四次被拱醒,额头青筋乱跳,忍无可忍地把宋大人翻了个身。
翻来覆去折腾了两三回,陆观才察觉宋虔之脸和脖子都烫得很,陆观喘着气,鬓角滴下汗来,他眉头困惑地紧皱着,探手去摸。
宋虔之受不了地叫,挺起腰贴得陆观更紧。
这儿哪是喝醉了,分明是在琵琶园用了什么药。陆观看他那难受样子,呼吸一窒,不忍心放纵,宋虔之不放手,眼睛半睁半闭,眼角一片红,眼神湿润像是一头鹿。
陆观狠下心从床帐撕了两条布下来,把宋虔之手脚绑在床头床脚,怕是自己前脚走,后脚他会掉下床。
宋虔之起先挣得厉害,被陆观温柔地摸了摸额头,极其迷茫地眨了眨眼,眼角渗出泪来,显然意识不清,腰在床上蹭来蹭去。
陆观拿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放下床帐,使得从外面看不出一丝异样,才将袍子扎好出门。
推门就是一阵冷风,陆观眼神清明起来,让下人去找别院的管家过来,下人去了一会,回说管家不在。
陆观向人打听何太医的住所,下人当然不会知道,只得趁夜去许三的家里,找周先。
幸而周先在许三家中,哪儿也没去,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小侯爷病了?严重吗?”周先在衣服上蹭干手,二话不说带陆观去找人,他原是麒麟卫,对京城里官员住在哪儿都了如指掌。
周先听了陆观的话,登时奇了怪。
“这要是给小侯爷下了药,怎么能就放他走呢?谁送他出来的?”
陆观关心则乱,愣了愣。
“我不认识。”
周先摇头:“只有明日再查,等小侯爷清醒,再看怎么回事吧。其实也不必找大夫。”
陆观也不好说都已经让宋虔之出三次了,看他难受的样子,既然发觉了不对劲,总不能真折腾得他下不来床,太伤身。
何太医这么晚被闹起来,见到宋虔之那样,多的话没说,立刻就去熬药。
等到宋虔之吃了药沉沉入睡,陆观揉着他腕上青紫的勒痕,拇指贴着抚了抚,宋虔之嘴微微撇着,表情显得委屈,却乖顺地以额在他手上蹭了两下。一时间,陆观积了一晚的怒意得到安抚,他心中软成一片,低头在宋虔之满是汗水的额上碰了一下,起身出去找何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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