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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悲秋,百年多病。这次诗会得了这一首,留史册。”二皇子断断续续听王府小厮逐联背过来,又听三皇子将完篇诵吟一遍,心里对范闲才气的认知又刷新过了,伸了个懒腰。回头正要拿言语哄三皇弟几句以便找个完美的借口结交范闲,却见他这位长于风雅之事的皇弟手中捧着抄录的诗文,怔怔落下泪来。原来三皇子出生时十分艰难,生母琼贵人当场香消玉殒,他本人命如悬丝随时要夭折,皇帝怜他孤弱,起了个小名儿叫“朝露儿”,悲叹这仿佛倏尔便要烟消云散的小生命。后来天材地宝的将这可怜孩子强留在人间,也仍担心他活不到成年,便一直未更改族谱,将三皇子千娇万宠地养在自己膝下。
自三皇子记事起,上天好似从另一边补偿他一般,生得非同寻常地聪慧通达,于弈棋书画之道更是傲视众生。长到了十多岁,三皇子总算是脱离了随时要撒手人寰的危险境地,便求了皇帝的旨,出宫在京都街头巷尾玩乐,好赖要多看些多经历些,也不枉托身为人这一回。
再接下来的事除了叫人说一句帝心难测之外也无人敢作评价,三皇子就自己在京都所观画了四扇屏风,又受不住表兄央求将屏风赠予舅舅家。后来听说舅舅设宴炫耀这四扇画屏,期间无数庸人拍马媚上,丁点画艺不懂也要吹得三皇子好似神仙下凡,令三皇子厌恶至极,再不许人提起画屏二字。而皇帝更是深恨琼贵人娘家这攀附做派,将这家人以不敬罪名夺爵下狱,后流放岭南再不许入京。
惹出这许多事端的四扇画屏被三皇子叫人扔出去烧了,从此不知所踪。三皇子本人则大病了一场,好转之后受圣旨改名,将那寓意不祥的“露”改为了意味深长的“鹿”,荣宠更胜从前。这就是叫京都朝野讳莫如深的“四时京都街巷画屏”一案,多少官员以此警戒家小门下,再无人敢轻视那位醉心风花雪月的三皇子。
近些年来三皇子虽然依旧无实权也不上朝,却常受命在御书房行走,有时皇帝累了,竟直接叫三皇子读奏章与他听,更有甚者叫三皇子品评奏对针砭时弊。
众臣皆欲结交这位真正能稍微左右帝王之心的皇子,却慑于画屏案生怕踩中了这对天家父子的怒点招来祸事。好在天子近前侯公公露出话头来,道三皇子与世无争,奏对之时往往对事不对人,许是连什么位置上安排了谁都不认得,诸位大人只需安守本分尽忠职守,自然不会随便得罪了三殿下。
话虽如此,却仍叫二皇子寻得了机会,以诗文一道与三皇子交好。他母家为书香世家,母妃沉迷读书,风雅之道是自小熏陶到大,在朝上也颇受文人追随,就比忠厚实干的太子天生多了些优势。他又与靖王世子李弘成亲近,常借靖王世子名头办些雅集,赏玩诗画,既可拉拢那些才子墨客,又借这些成果来讨好内宫中的皇弟,一举数得好不精明。
倒是越与三皇子相交越能觉查出这位皇弟灵气逼人确非常人可及,尤其“共情”之能近乎非人,句读辞篇之间暗含之情,有三分便教他能品出十分。而今范闲作此“万里悲秋”,寥寥数语写出千古忧愁,三皇子竟如感同身受,倒陷入了这无尽悲思之中难以自拔。
二皇子正欲好生安慰这多愁善感的弟弟,却听亭外谢必安瞬发制人,与一陌生少年人过了几招。定定瞧了几眼,他便猜这少年人就是写出《红楼》又刚作一首千古佳作的范闲,见二人还要对上,当即出声打断谢必安出手。
“叫他进来吧。”
那少年人衣着朴素,态度透着些玩世不恭。三皇子自然也能从皇兄言行里猜出此人身份,脸上露出笑来,便要起身相迎。
谁料那少年人听了二皇子的话,偏要逆着他意思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进来?”
二皇子一笑,大大方方落座回了他皇弟身边,摆摆手道:“那你就回去。”话音未落他皇弟就紧张兮兮地拉住了他的袖子,软软地朝他望了过来,好似请求一般。
这就有些叫人下不来台了。三皇子与他生母,也就是当年艳冠后宫的琼贵人高氏,生得九分相似,又体弱多病惹人怜惜,如此柔柔地无声乞求,当真叫人难以拒绝。
怪道连大宗师都爱他如珠似宝。
二皇子克制不了恶意地想,反应过来又唾弃自己。好在范闲也受激,背着手越过谢必安走了进来,先就注意到座上二人为头的二皇子,赤足蹲坐,于王府中属实是放浪过头了。
至于陪坐在侧的那一位,虽容貌瞩目穿着华贵,气势上却较主座弱了许多,又兼目光十分放肆,上下打量范闲时,好似范闲是件什么新鲜物事一般,令他心生介怀。
二皇子见已夺得话头,不急不忙摘了颗葡萄吃了,开口叫破范闲身份,倒叫范闲来猜侧他二人身份。范闲只略一过脑就给出了答案:“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低着头笑了几声,却是三皇子笑吟吟地答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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