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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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从前,林栎清就难免想要抽烟。

钟意可自动自觉地加入进来。

“你说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吗？”林栎清问。

钟意可点头，虽然已经年代久远，但那是“童年阴影”般的记忆,她还记得个大概。所以刚刚一下?就联想到这个，然后在感慨自己心?事的同时,有些想妈妈了。

“就是我妈带你回来的那一天，刚才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钟意可浅浅地吸了一口,快速地吐出,没有让烟在口腔和鼻腔中停留太久,这样她还不会觉得头晕,还能够承受这烟的劲道。

恰恰与她相反，林栎清重?重?地深吸一口，仿佛一下?就要将它吸进肺里、心?里似的,而后才缓慢地吐出烟气,沉声说道?：“怎么可能忘啊。”与钟静雯有关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早在20年前就成为她此生最关心最重?要的存在了，与钟静雯相关的记忆,更是早就被她刻进了骨子里，甚至灵魂里。

不可能会忘记的。

那个炎热夏季的午后。

她跟随钟静雯踏入钟家的那个瞬间。

眼前的奢华美好,是她从未见过的，无?论是独栋的别墅还是开满鲜花的庭院，甚至是脚下?踩着的一块地砖、屋檐上的一片落叶、花茎下的一粒尘土，都仿佛在闪闪发光。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世界。也会心?存恐惧，也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只要看到钟静雯,看到那个人的笑容，她就会变得勇敢起来了。

每走出一步，林栎清都要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一次。

钟静雯先带她见了钟意可的外公，比她想象中更加亲切和蔼，一点也没有让她感受到压力或者不适。然后，就带她去见了钟意可。

她早就知道，钟静雯有一个女儿，是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钟静雯把她介绍给钟意可：“意可，从今天开始，栎清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当时钟意可正坐在玩具房里玩玩具，听见钟静雯说完以后，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还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跟在钟静雯身后的林栎清，稚嫩的童声开?口问：“是要住在我们家的意思吗？”

钟静雯笑着摸了摸小钟意可的发顶，笑着说：“是要成为一家人的意思。叫姐姐。”

钟意可眨巴着大眼睛，不假思索：“姐姐。”叫完还咧嘴露出几颗小牙，笑得天真无?邪。

然而林栎清却不怎么高兴。

即使没有当时就表现出来，却也没笑，也没答应。

钟静雯只当她是刚到新环境比较胆怯害羞，想着让她适应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而后，钟静雯出去接电话，玩具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不太高兴的林栎清和因为有了姐姐而兴奋着的钟意可。

“姐姐你会玩魔方吗？”钟意可伸着小肉手把自己怎么拼都拼不回原貌的魔方高高举过头顶。

林栎清眉头紧皱，凶钟意可：“不许叫姐姐，叫姨。”

钟意可很疑惑，也有些害怕：“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朋友。”

“你自己明明也不是大人。”

林栎清连哄带骗：“因为我个子高，和你妈妈差不多，而你只是一个小屁孩。”

钟意可有些委屈：“可是我妈妈让我叫你姐姐。”

“那她不在的时候你就改口，当她的面可以叫姐姐。”

钟意可还在犹豫，林栎清已经接过她手里的魔方，几下?拼好：“给你。”

“哇！姨姨你好厉害！”

林栎清满意地拍了拍小屁孩的头。

人前人后称呼不一，曾短暂地成为过她们两个的专属秘密，后来叫习惯了，钟意可索性在妈妈和外公面前也懒得改了，直接就叫林栎清为“清姨”，再后来发展到所有人都以为林栎清是钟意可外公收养的小女儿，鲜少?有人知道，户口本上，林栎清和户主的关系是“外孙女”。

抖掉已经燃烧了很长一段的烟灰，林栎清的嘴角漾起微笑：“你小的时候长得是真好看，像外国电影里面的小天使。”

钟意可的烟已经抽完了，空出手来枕在脑后，往沙发上靠去：“现在不好看吗？不像天使了？”

“好看，但是……”

“但是没有我妈好看。”钟意可接话?，随后也笑了起来：“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

林栎清最后吸一口烟，顺手掐灭：“知道你还问？我就应该把喻程程叫回来。”

“叫她回来干嘛？”钟意可突然紧张起来。

“叫她打你一顿，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钟意可：“……”亲人呐！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太小，还有她小时候的记忆还算清晰，她绝对会认为林栎清才是她亲妈。

“不过你也是挺厉害的，那么多年，玩魔方一点儿也没有长进，白瞎花了那么多钱去学。”林栎清无?奈地笑着损钟意可。钟意可不以为耻：“不白花，你要知道，我在认识你之前，都是把魔方上面的颜色抠下?来再重?新安回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把它拼好，后来去兴趣班学完了以后，最起码低阶魔方可以拼明白了，这不就算投资有回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