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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裴彻顿了几秒,不确定似的又问了她一遍:“一般犯法?”
谢宜珩举手投降:“…其实也不算犯法。”
“你还想怎么犯法?走了。”
谢宜珩走了几步,脑袋终于回过弯来,只觉得不对,“你给康妮看什么了?那你知法犯法,比我过分多了。”
裴彻慢条斯理地牵过她的手,拿开那朵皱皱巴巴的花菱草,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什么也没给她看。”
他直截了当地摆出信息不对称的问题,甚至早于审查小组的介入。当时爱德华还没回办公室,康妮坐在沙发上,看完了所有资料,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路易莎做的?她这可是在触碰法律的底线。”
“她在LIGO工作,同为国家科学基金会下的项目,也不是非法手段破解的通讯系统,算不上触碰法律底线。”裴彻也笑了一下,说:“触碰法律底线的是您的合伙人。”
康妮很笃定地摇头,搭在膝盖上的指尖却收紧,关节泛白,硬生生地把话题扯开:“你以为爱德华的合伙人好到哪里去?”
“这不是我所要关心的问题。”百叶窗筛进来的光线透下一片错落的阴影,裴彻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甚至称得上礼貌温和:“您知道科纳尔先生还背着您干了些什么吗?”
爱德华在汉福德挖了三十年的沙子,科纳尔在南极看了二十年的冰川。这个老头子与爱德华分道扬镳,脾气刁钻又古怪,不肯相信任何人,更讨厌半道来搅和的康妮。
AI只能翻译出信息库中一部分的数据,但是已经足够了——出于某种原因,科纳尔没有全部公开卫星探测到的宇宙尘数据,裴彻也没有收到宇宙尘的量级数据,那一串并不复杂的数字仿佛是被封冻在了南极的冰川里。
科纳尔先生或许只是想给康妮一个小小的绊子。但是他没想到康妮借着女权主义这阵风,把错误的病毒扩散到了全世界。
康妮的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端庄优雅得好像在唐顿庄园里喝下午茶:“爱德华默许你浏览原始的数据库?”
裴彻摇了摇头,说:“我可以浏览数据库。”
查看与否只是权限问题,能与不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没有计较的必要。康妮有一瞬的错愕,但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接着说:“好,那我不能指责你什么。但是这次路易莎用非公开的密匙来训练AI,下一次她要做什么呢?她岂不是要伪造引力波的信号了?”
话音刚落,爱德华推门而入,嗤了一声,说:“伪造信号对路易莎有什么好处?她难道也要跟你一样,成为下一个女性楷模?”
“…我给海森堡大学的测量团队发了邮件,负责人告诉我,在CEPT召开发布会之前的三天,他们甚至主动联系过您,请求两方数据的再次核对。”裴彻往爱德华的方向看了一眼,停顿几秒,语气漠然:“出于某种原因,您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康妮拿舆论做自己最锋利的矛,把CEPT的研究结果当成最坚固的盾。自相矛盾,最后变成一个不忍卒读的笑话。
“…我当时只是想尽早发布,尽快发布。”意大利女士侧过头,目光越过透明的玻璃,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会辞去在LIGO的一切职务。抱歉,但是…”
“没有但是,海森堡的测量团队不会向外公开这件事。”空气有一瞬的凝固,剑拔弩张的意味相当明显,裴彻微微倾身,凑近了她说:“该怎么做,我相信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
谢宜珩听他讲完了纸牌屋的谈判,转过头问道:“所以你看的不是CEPT的内部通讯?”
查看内部通讯记录远比分析原始数据来得有效。和助理的往来邮件,观测点发来的报告…科纳尔总会露出马脚。裴彻敲敲她脑袋,叹了口气,说:“你想我被引渡回伦敦?”
《南极条例》第十一项规定,各国科研人员在南极洲发生的所有作为或不作为,仅应受其为国民的缔约方的管辖。对于联邦法院来说,裴彻并未加入美国国籍,他只是为境外的某个机构工作,正好负责两个机构的不同项目,两个项目共用一套通讯的神经网络,这算什么窃取信息?
一大串弯弯绕绕讲了个明白,谢宜珩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我是在帮纳粹制造□□呢?”
裴彻笑了一下,“走吧,普朗克小姐。”
往前走几步就是停车场,谢宜珩打开车门钻进去,系上保险带,问他:“你今天还没去汉福德吗?”
“布莱恩还有准备一些材料,所以推后了两天,明天就走,”裴彻转动车钥匙,引擎一下子轰鸣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比萨?”
谢宜珩看了眼手机屏幕,说:“明天。”
罗马直飞洛杉矶都将近十四个小时,算上路程辗转,一来一去的时间都比谢宜珩停留的时间长。裴彻点点头,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人为了套话明知故问,不择手段。谢宜珩坚决不上钩,一本正经地胡扯:“比萨太冷了,我出门都要穿卫衣,所以特地回来感受一下加州日落。”
“少来。最近比萨的气温哪天低于九十华氏度了?这天气你还穿卫衣?”
胡扯被当场抓包,谢宜珩脸不红心不跳,没回答这个问题,眯着眼打量他片刻,反问道:“你看比萨的天气预报干嘛?”
正好是个红灯,车子缓缓停下。裴彻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不紧不慢地说:“看看哪天比萨最冷,你回帕萨迪纳,我好有空来机场接你。”
谢宜珩“哦”了一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今天特别冷。”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特地回来一趟。”裴彻细细地端详着谢宜珩的脸色,笑了笑,说:“时差倒不过来,你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句话不该被他说出来。这个人前科累累,从洛杉矶开车赶到汉福德,沿着五号公路一路往北走,只为了请她吃一顿饭。
谢宜珩抿了一下嘴唇,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他侧脸的锋利轮廓,下颔的线条清晰,眉眼愈发凌厉,平视前方的时候目光总是带着高深莫测的倨傲。
谢宜珩收回打量的目光,轻声问他:“那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这个问题仿佛是在赏析狄更斯的小说,从头到尾都是主观的答案,甚至开心和不开心两个单词之间只差了一个音节,想要如何回答全凭答题人的心思。可她偏偏要做这份无用功。
谢宜珩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裴彻勾过她的下巴,啄了一下她的唇,很慢很慢地说:“我很开心。”
……
到家已经是晚上,谢宜珩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很老的法国爱情片。皮革鞣制的味道和老电影特有的沙沙声混杂在一起,令人莫名心安。
姜翡打电话来问她宠物驱虫剂放在哪里,说完之后阿比盖尔还颇为抱歉地说了句:“找了一圈找不到才来问你的,没有打扰你吧?”
电影里的女主角站在巴黎饭店的露台上,遥遥地望着灯火闪烁的埃菲尔铁塔,满眼都是落寞的惆怅。谢宜珩举着手机,说:“不打扰,我看电影呢。”
阿比盖尔好奇问她:“什么片子啊?”
谢宜珩大言不惭地说:“色情片。”
电话另一头的彩虹小马不屑地笑了一声:“信你个鬼。”
阿比盖尔挂了电话,不太色情的爱情片终于放到结尾,片尾的长长字幕开始滚动。谢宜珩洗完澡出来,发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趿拉着拖鞋往房间里走。
裴彻结束了视频会议,正在低着头看明天的日程安排:“明天你是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到机场吧。”
暧昧静谧的晚上,气氛刚刚好,谢宜珩神使鬼差地想起电影里的镜头,她往后一推门,“咔哒”一声锁上,规规矩矩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教授好,我昨天下午看了一篇希尔伯特空间嵌入的论文,只是不知道这里的贝叶斯定律是怎么解的。”
别说贝叶斯定律了,她连文献都没带。门口的筒灯亮着,一束昏黄的光线呈锥形落下。谢宜珩披着件浴袍,闲闲地半靠在门上,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一束,黑色丝绸面料泛着细腻的光泽,下摆堪堪遮过大腿根,怎么看都是图谋不轨的意味。
裴彻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明白她又来演戏,点点头,很配合地问:“你的文献呢?”
谢宜珩往前走几步,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轻飘飘的吻落在他的下颔,说:“不就在这儿吗……?”
门口的灯光昏黄暧昧,空气里的温度缓慢上升。裴彻了然地笑笑,稍稍欠身,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路易莎同学,这篇文献有什么问题?”
谢宜珩眨眨眼睛,轻声问他:“我想知道…这篇文献里的函数是怎么解的?”
裴彻搂着她的腰顺势一带,修长的手指往下滑去,慢条斯理地扯开她的浴袍带子,声音低哑而危险:“就这么解。”
……
最后谢宜珩都没力气挠他,坐在床边系浴袍的带子,低着头,含混不清地说:“…我先去洗澡。”
话音刚落,她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横抱起来,膝弯接触到他手臂的温度,那一小片肌肤顿时变得又麻又痒。好在走廊并不长,裴彻把她在浴缸前放下,转身出去。
热水蒸腾起浓稠的雾气,浴盐球洇开大片浅蓝色的泡沫。谢宜珩泡在浴缸里,后背抵着光滑细腻的陶瓷,落地窗外就是城市的璀璨夜景。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染上凉意:“…我好像真的还有一篇文献要看。”
事情发生在上周三。比萨的干涉仪正式进入调试状态,莱斯利用钢笔标注几个工作日志上的错误,叹了口气,“路易莎,你博士是怎么毕业的?”谢宜珩朝着亨利的位置扬扬下巴,“您问亨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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