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太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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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状况还好吗？”夜蛾正道问。

“状态很稳定。”硝子向夜蛾正道汇报。

“我一大早上让五条和夏油带着她出去逛，就是为了让你有时间和我单独汇报。你有问出点什么吗？比如她是怎么从壶中天逃出，以及能力的具体使用方式。”

“她基本没有隐瞒，除了能力的使用条件。她说她身体有限制，无法表达能力实现条件。不过别的问题，她都毫无隐瞒的讲得非常清楚。她告诉了我她的诞生时间，名字来源，以及逃出方式——她是用割腕的血灌溉树木，撑爆那个咒物逃出了壶中天。然后被一家咖啡店老板招去当女招待，又因为客人误打误撞的触发了条件……接下来你也知道了。”

夜蛾正道叹气：“你们这段时间要好好看住她，也许她表面伪装成诚实的姿态，对你毫无保留，内心却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跑……她和我们的交易条件偏偏是能追踪到她足迹的“壶中天”，我害怕她想借着这次交换，一劳永逸的逃走。上一次她引发的人类消失事件导致了人类大规模恐慌，程度史无前例，全世界咒灵的威力都大幅度增加了，我不敢想象她要是逃走会发生什么。”

“……我想，也许没必要这么担心，如果她跟我说的话是真的。”硝子突然说，“我问她怎样拥有这份能力的。她告诉我，她实现人愿望的能力来源于爱，对人类的爱。但是她已经分不清她是因为拥有对人类的爱，才拥有这份万能许愿的能力，还是因为拥有这份机能，才导致了对人类的爱。总之，她爱人类，不会主动做出对人类有害的事。”

“你一直在为她解释，你才认识她不到两天……首先，她的这番话我们无法辨认真伪，其次，就算她真的爱着人类，不会主动许下危害人类的愿望，我们无法保证她落入居心叵测的人之手会发生什么，这次一个误打误撞的乌龙事件都足够让人恐慌了。不过，估计你看管她的时间也不长了，她之后估计还是要被封印。”夜蛾正道说。

“为什么？你们不是和她谈好交易条件了吗？”硝子不可思议的问，就在刚才。

“高层还在争议。之前的笼络政策不是出于恐惧，更多的是出于贪欲，硝子，你明白吗？那些选择不封印她的高层不是出于对她的恐惧，之所以选择这样，是“有人”产生了贪欲，他们想让她待在外边，通过她实现愿望。高层已经因此引发分歧，昨天我去汇报，主封印派在会上重新占据优势，在更大的恶果酿成前，她一定会被主封印派再次执行封印。”夜蛾正道说。

“怀璧其罪。”硝子突然吐出四个字，“就因为她有那样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她也算得上存在就是罪了，这是没办法的事，硝子……”话音未落，他感觉到地板一阵摇晃，两个人都是脸色一变，窗外的阳光猝然消失！他们转头看向窗外，现在完全如黑夜，明明是大白天！

“——太阳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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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姬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带出来逛街，心情非常窘迫。她自己也清楚，这两个人美曰其名是陪她了解现代社会，其实是派两位咒术师防止她逃跑。而且比起温和的硝子，她比较害怕这两个人。

更重要的是，爱姬很窘迫，她不好意思两个人为自己掏钱买东买西，夏油杰总是尽可能耐心的问她是否想买这个，买那个，五条悟中途说了一句“简直像带小孩，老子真是烦带小孩啊”，更让她感到羞愧，爱姬对花别人的钱买东西感到不好意思，因为那不是自己的钱，她受之有愧，也感觉自己浪费了这两个人的时间，总是在夏油杰询问时害羞的摇头婉拒。

即使看到街上买着水果冰棒，小玩偶小东西，感到很新奇，爱姬也不会主动要求，她那节俭的态度，令五条悟大叹稀奇：“你怎么什么也不感兴趣啊？”

爱姬脸都红了：“我觉得……不应该这样，用你们的钱买东西让我很不自在，用别人的钱感觉是不对的。”

夏油杰摩挲了一下下巴：“花的不是我和悟的钱，上头会报销的。而且今天校长说好了要让你玩得开心，你今天要是什么都没玩到就郁闷的回去了，那我们两个就是白来了，你想要什么玩什么就大胆的说。”

他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被吓了一跳，然后说：“暂时……没有。”

“你真的很容易被吓到，你是不是很害怕我们？”夏油杰边走边问。

她诚实的说：“有一点。”

“为什么？”

“你们两个不守信用。”

夏油杰耸耸肩说：“那也是没办法的，我们当初奉命把你抓回去，是因为你干了危害人类的事——虽然事后补救了。”

五条悟两只胳膊枕在后脑勺，墨镜朝天陪着两人走。

“我不会干对人类有害的事的。”爱姬突然说，“我对人类怀有爱，因为如此我才拥有这份许愿的力量，我不会主动对人类做坏事的。”

“对人类怀有爱？”夏油杰想问下去，她却突然停下脚步，很憧憬的看着对面一个儿童游戏摇椅，“那是什么？”

那是个儿童游戏摇椅，只要投币就会反复摇动，上面还附带屏幕，播放一些动画，想必她很好奇吧。

夏油杰给她解释后，她说：“我可以体验一下吗？”那期待的眼神，让夏油杰默默的把那句喉咙里的“那是给3到5岁的小孩子坐的”咽了下去，五条悟也憋笑，最终夏油杰还是给她投了一个币，她也很自然的坐上那个儿童摇椅，幸好她较为纤细，坐上去不算滑稽好笑，她就那么聚精会神的看着小屏幕上播放的动画。

动画中的小兔子主人公在说话：“小老虎，让我们一起去阻挡邪恶的巫师吧！我们不能坐视他毁灭太阳。”

小老虎也正义凛然的看着对面的邪恶反派：“巫师！你不能再那样做！”

巫师桀桀大笑。

两个高中男生就在一旁——看着爱姬一个十六岁姿态的少女坐在儿童座椅里。

动画非常幼稚，她托腮在认真看。

突然间，摇椅突然不再摇动，好像坏掉了，入币处突然倒吐硬币，爱姬下意识去挡住入币口，没明白怎么回事，夏油杰说：“好像坏掉了，还倒吐硬币，你先下来吧。”

她的手心掉入一枚硬币，这时候屏幕里的动画依旧在播放，声音却卡在小老虎的一句：

“……这样下去，太阳会消失！”

一瞬间，硬币从手心消失，爱姬把手迅速缩回来，吓了一大跳，她感觉自己实现了一个愿望，但是她抬头看天，阳光依旧……太阳应该没有消失啊。

错觉？

她下来之后也边走边盯着天空，光线依旧，他们却感觉地面微微抖动起来，五条悟警觉：“地震？”

紧接着，路边窗户边的玻璃变形碎裂开来。街上的车辆玻璃也开始碎裂。“不！不单单是地震！悟，你先照顾爱姬，我去看看——”夏油杰马上跑向对面马路。鞋底地板一直在颤动，引力波动之明显，已经到了路人都恐慌起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