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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怎么擀,挤这儿干嘛?去公园陪你姑姑她们放风筝也成。”大姑父冲她使眼色:“咱们几个男人的事,你别插手。”宋冉冉佯装不知,眨巴着眼睛说:“我不知道可以学,季时序也不知道怎么做,一样在学呀。”
大姑父这时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停下动作,沉默了,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得有点过分。
季时序手上沾了面粉,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的腰,柔声说:“乖,你先去见朋友,把东西给大姑父。”
宋冉冉轻轻点了点头,慢慢挪过去,将擀面杖塞大姑父手里,踮起脚凑在他耳朵边小声说:“姑父,您别太为难他呀。我们还没领证呢,您不要把他吓跑啦。”
大姑父闻言面色一凛,瞪起眼:“他敢!”
不过之后的态度倒是和缓许多,还给季时序端了杯橙汁让他歇会儿。
宋冉冉放心地出了门。
她和许博远约定的地方不远,就在MIT附近的咖啡馆里。
离约定时间还有10分钟的样子,宋冉冉抵达咖啡馆,许博远还没来。
等了没多久,许述跑进来,端起柠檬水灌了一大口,撑着桌案气喘吁吁地说:“我爸还有点事,应该迟20分钟左右就过来了。”
额头还冒着细汗,浸湿了发际的碎发。
显然是跑步过来的。
“没事,你慢点喝,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宋冉冉给他点了杯热奶茶,让他先坐下:“我们慢慢等就好了。”
许述依言小口抿着柠檬水,接着面露为难,挠挠头,尴尬地说:“冉冉姐你理解一下,老头子摆架子呢。我哥不肯跟他吃饭,也不接他电话,他心里憋着气,所以要冲我们撒了。”
宋冉冉了然地点点头,没说什么。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许博远终于姗姗来迟。
宋冉冉站起来,抿出半边的梨涡:“许伯父好。”
许博远微微颔首,解了大衣在她对面坐下,眼神淡淡了扫了她一眼,边看菜单边问:“季时序现在在你家做什么?”
语调平淡疏离,只是没有往日与一中学生问好时的温文儒雅,而是多了几分倨傲与矜贵。
宋冉冉倒也没在意。
人本来就有多幅面孔,许教授对外和对内态度不同也是正常的。
她想起季某人沉默地擀饺子皮,鼻子尖上还沾着面粉的样子,眼里含着笑,回答:“他和我姑父他们一起在包饺子,我们今晚吃饺子。”
“包饺子?”许博远翻菜单的手一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儿子到你家做客,你就让他干这个?以前他来波士顿,他后妈连垃圾都没让他倒过,你们似乎都没有他后妈对他好。”
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季时序在我家都是当少爷一样捧着,凭什么去了你家就得做家务活?
宋冉冉笑意一僵,有些莫名。
“爸,我哥乐意干,你纠结它干嘛?”许述小声提醒他:“我们是来让冉冉姐帮忙劝我哥回家看看的,你别又把冉冉姐得罪了。”
许博远瞪了他一眼:“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是长辈,我要他们回家过年天经地义。他都来波士顿了,不回来看看我和他后妈,说得过去吗?”
“伯父,我觉得说得过去的。”宋冉冉轻声说:“去年他也是在波士顿过年,您不也没有叫他回家么?以前那么多次春节,他不也都是一个人过么?”
“去年不一样,去年他还没过20岁。”许博远满脸坦荡:“大师说了,他在20岁之前都跟我相生相克,我们不能住一起,不然我事业和身体都会不顺。以前许家不也没让他回去过年?都是一样的道理。”
宋冉冉愣了一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师?”
“从国内过来的一位算命大师,姓韦,据说特别灵。”许述解释:“我爸比较信这个。”
“那位大师算出季时序和伯父相克?”宋冉冉迟疑地问:“伯父也信?”
“为什么不信?大师算的很多事都应验了。”许博远指责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怀疑很不满:“做人要信命。”
“大师第一次跟我说季时序跟我属相相克时我也不信,但事实上他就是出生时就克得他妈难产差点没了,接着做完月子没多久就出了车祸。后来曾雨让我接他来波士顿,当天家里的鱼就全死了,没几天我在麻省理工申请得好好的项目也被莫名其妙地驳回。后面小述回国想跟他住一起,没一个月就出事进了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的重症监护室。”
“他命硬,没有心,不仅克我,克亲人,连身边的人也照克不误,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后来我花了大价钱才请大师给他改了点命,至少等过了20岁之后还是可以回家里住个三两天。”许博远喝了口咖啡,拧眉看向宋冉冉:“你既然打定主意要嫁他,我也不拦你。韦大师的联系方式你存一下,以后出了什么事你们自己去找大师解决。”
说完他翻出手机,打算将号码给宋冉冉。
宋冉冉这次沉默了很久。
在见许博远之前,她一直以为许博远疏远季时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难言之隐。
算命大师的一句“天煞孤星命格”,就能让一家人分隔两地从此不闻不问?就能狠心让季时序一个人在江城孤孤单单地度过这么多年?
见宋冉冉不应声,也不接手机,许博远有些奇怪:“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当一回事吗?他可是六亲不认、谁都能克的命格,你就算命跟他一样硬也得被他祸害了。”
许述小声反驳:“爸,你别乱说,我看冉冉姐跟我哥在一起好着呢。”
许博远:“那是时候还没到,坏运气都是积攒的,他们长期呆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只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说完他又把手机往宋冉冉的方向推了推:“你把大师的电话号码抄着,让大师也顺便算算你的八字。大年夜带季时序一起回来吃个晚饭,如果大师说可以过夜就再住一晚。”
宋冉冉:“……”
“不用了。”她接了手机,放回许博远身旁:“伯父,如果您相信那位韦大师的说法,我能不能麻烦您别再打扰季时序?您担心他克您,就算见了面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是徒增难堪。”
“你觉得他命硬,没有心,但他还是会对您抱有一丝希望,还是会受伤。”宋冉冉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哀伤而坚定:“我不想他再受伤了,所以能不能拜托您,在彻底放下对他的成见之前,不要再去找他。”
许博远怔愣住,嘴巴张张合合,却一直没有出声。
“冉冉姐……”许述看看许博远又看看宋冉冉,有些担心。
“我没事。”宋冉冉冲他笑笑,起身招呼服务员结了帐:“家里还在等我回去包饺子,我就先走了。”
许博远还发着呆,没有任何动作。
“许叔叔,以前的许家,每年都会叫他回家吃年夜饭、过中秋节。”
临出包厢前,宋冉冉轻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被拉着看僵尸片,所以更得有些迟,明天更肥章补~
悄咪咪提一句做饭的事,我外婆家一直都是外公和舅舅做饭,外婆和舅妈不大会做,发展到下一辈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依据……
综上,七某人也不会做饭,常年在各大外卖APP上垂死挣扎
最后,大家忽视许博远,后面有得他虐的。咱们时哥有老婆,有宿家一大家子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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