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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笑从不认为许青原是好人,或者说,是普通人。
身为新生?者的许青原在雾角镇对古老师下手?的那一幕,她至今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许青原竟然是做这种事的。
她生?硬答:“不需要。”
许青原饶有兴味看她。“你还年?轻,不要弄脏自?己的手?。”许青原说,“余洲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我们能回去的。你若在这里杀了人,你心里就?永远有一个死人躺着,时不时翻身爬起来,你忘不掉的。要不跟我一样,手?里死的人多了也就?不在意了,要不,你就?别动。”
许青原手?指一翻,剪刀在他指缝里露出锐利刀尖。
“你想他怎么死,我就?让他怎么死。”
姜笑怔怔盯他,良久才问:“你不是一直嘲讽柳英年?和余洲不切实际吗?怎么,你也觉得我们能回去?”
许青原笑笑:“就?当?谎话说多了,我信了。”
姜笑的胸口起伏。许青原脸上笑容渐褪,凝重的目光让姜笑想起总喜欢训斥她的班主?任。
“……如果不是我来动手?,那就?没意义。”姜笑压低了声?音,“我不要任何?人帮。”
樊醒和鱼干两手?空空地回来了。骨头?的位置、气息,他们完全没找到。
余洲与柳英年?倒是在营地边缘找到了几所房门大?敞的房子,收拾收拾就?能住进?去。
夜幕降临时,老胡又?回到饭馆,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樊醒原本拿着小剪刀威胁鱼干,实则偷听老胡说的话,但听着听着,他发现姜笑在里面?。
顶了顶余洲手?肘,樊醒示意他看姜笑。
姜笑在老胡身边,难得地开朗。她以往并不怎么亲近人,尤其是男人,但她当?然也熟练如何?运用女?性的肢体、神态去传达信息。与老胡只是刚刚相识,姜笑亲昵得令人诧异:她竟用崇敬眼神注视老胡。
其他不熟悉她的人还不觉得有异,余洲和柳英年?面?面?相觑。许青原摆手?:“坐下,别过去。”
余洲:“她怎么了?”
许青原:“很正常啊,碰上有兴趣的异性,乐意多说几句话。”
余洲:“……老胡年?纪比她大?那么多!能当?她爸了!”
许青原古怪地指着余洲:“年?龄歧视。”
柳英年?挠挠下巴:“姜笑心里有数的。她在阿尔嘉王国里不也玩得很开心?”
但余洲觉得当?时和现在,姜笑的状态迥然不同?。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姜笑在老胡身边,总隐隐令他感到害怕。
熄灯时姜笑才跟老胡依依不舍道别。原本围在一块儿侃大?山的人已经纷纷散去,就?剩老胡和姜笑两个。也不知?他们说的什?么,声?音很低,偶尔传出几声?笑。
道别时老胡拍拍姜笑的肩膀,手?掌在她裸露的肩上摩挲。
在“鸟笼”里,人人都默认应当?及时行乐,但姜笑不一样。她年?纪最小,无论在“鸟笼”里呆了多久,余洲也仍然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他熟悉姜笑的举止和表情,姜笑和老胡的交流,绝对不是行乐的前奏。
老胡在谢白家中留宿,他果真邀请姜笑同?去。姜笑犹豫,走到门口又?紧张地搓手?:“我,我今晚跟季姐说好了一起睡的。”
少女?带着羞怯和期待:“下次吧。”
老胡也不勉强。他眼珠子左右一晃,发现了角落处似乎在打盹的余洲。手?从姜笑肩膀上撤走,他与姜笑道别。
姜笑没发现余洲。她的脸庞被一种仇恨熏染的阴沉笼罩,慢慢走向楼梯的途中,她一直不停地用手?抓挠被老胡碰过的地方。挠得重了,肩膀上几道红痕。
余洲坐在角落一动不动,仰头?看天花板上垂挂的灯盏。他听见楼梯转角的呕吐声?。
姜笑干呕片刻,什?么都没吐出来。她只是觉得有种心理性的反胃,腹部抽搐。楼梯下方是通往后门的小道,她打开门,夜晚的风吹进?来,纤薄的苦楝花雨水一样,纷纷从树上坠落。
“那个人是胡唯一?”
身后是余洲的声?音。
姜笑头?也不回。
“不能这样,姜笑!”余洲抓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自?己,随即去掏姜笑口袋。
从老胡来的那天开始,姜笑就?再也没有穿过校服。她今日穿件短裤,露出结实长腿,在余洲手?里挣扎:“你干什?么!”
余洲果真从她口袋里掏出小刀。
姜笑擦擦嘴巴,直面?余洲,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
“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余洲问,“借这样的机会靠近他下手?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姜笑说,“一,他不是我们营地的人,随时可能走,我无法追上他。二,他对付过收割者,身手?比我厉害得多。三,如果我离开这个‘鸟笼’,我永远也无法再碰见他了。”
历险者们不会重复出现在同?一个“鸟笼”,姜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几个能聚在一起是例外。
余洲想不到别的法子说服她,姜笑继续:“你觉得这太不光明?正大??反正我们这几个人没一个光明?正大?的,这有什?么关系。只要能靠近他、杀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历险者可以对历险者下手?,”
“我想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余洲压低声?音,“不要为垃圾浪费自?己。”
他十分用力,握紧姜笑的手?。
但余洲在姜笑眼里看到了痛苦的固执。她当?时的屈辱和恐惧,长达三年?的“鸟笼”历险,已经成为一座牢笼。唯一的钥匙握在姜笑手?里,任何?其他人的三言两语都不能为她开锁。
有人在一旁拍了拍手?。
樊醒微微点头?,鼓励般说:“我同?意。”
余洲:“你来得正好,快帮忙劝劝……”
樊醒:“我同?意姜笑的话。”
余洲怔住了。姜笑反倒笑出声?:“你?”
樊醒:“我不是安流,没它那么不着调。我不仅同?意你的想法,我还要为你制造让你亲手?击杀胡唯一的机会。”
余洲震怒:“樊醒!!!”
但他的怒火对樊醒毫无震慑力。樊醒扭头?望向谢白房子所在的方向,他刚刚从那边走回来。
“胡唯一走的时候,我跟在他后面?,和他聊了会儿天。”樊醒说,“我答应他的要求,帮旋律营地除去躁动的收割者。姜笑,你来吗?”
姜笑毫不犹豫:“当?然。”
傲慢原的营地虽然没有实际领袖,但谢白是威望最高的人。生?怕傲慢原剩余的几个收割者作乱,他不想在此时随意离开营地,最后季春月和文锋决定随着樊醒、老胡一同?出发。老胡允诺会以物资作为樊醒襄助的回报,夫妻俩是负责去收管物资的。
在谢白面?前,樊醒一脸沉重:“嘴上喊英雄,实际还是不信任我。怕我和姜笑带着东西跑了是吧?”
谢白只当?没听见,回头?跟余洲小声?说话。
昨晚余洲和樊醒爆发了争执,因为樊醒决定协助姜笑。
大?多数时候是余洲在跟樊醒讲道理,他这辈子对着久久都没讲过这么多话,深入浅出,逐条分析,连柳英年?都听得连连点头?,表示已经被余洲说服。
樊醒却丝毫不动摇。
余洲怒极,说自?己也要去。
他如果跟着前去,鱼干自?然也去。许青原和柳英年?当?然不愿意孤单留在营地里,于是便小团队所有的人都要去旋律营地。
老胡起初不乐意,人太多了,在路上目标太大?。但樊醒坚持,他被逼无奈,只得答应。
余洲心里对樊醒余怒未消,谢白和他讲话,他基本左耳进?右耳出,直到谢白用了点力气攥他手?臂。
“余洲,”谢白微笑,“好好听我说话。”
余洲下意识一顿,果真乖乖看他。这习惯仍是改不了,余洲为掩饰尴尬,连忙开口:“我去跟季姐说句话。”
季春月正在指点柳英年?和姜笑把必要的干粮和饮水装到马车上。原本打算各自?骑马,但小队中一半的人不会骑,加上要运输物资,最后从库房里拉出了灰扑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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