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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我并不是那么害怕死亡。”邓布利多冷漠地说。德拉科错愕地瞪着他,转而暴躁地低吼:“可是你的死亡会带来战争!会有更多人成为你的陪葬品!”
“战争无法避免。”他说,“但是一定会有人去结束它。”
“——那个人只可能是你!只有你能将他打败!”恐慌的情绪将他淹没,他已经无法再克制自己。
“你高估了我的本事,也高估了我的价值。”邓布利多说,依旧没有看他,“我的生命并不算什么。所以你得到的报酬远远高于我付出的代价。”
“——不!!!”德拉科失控地尖叫,大大步走到邓布利多身边蹲下,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子,怒吼,“不要告诉我你把希望全部放在了救世主身上!他算什么!?他有什么本事?!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可怕!黑魔王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他当蚂蚁一样捏死!你这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赌一场必输的赌局!”
“那么你呢?你又在赌什么?你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就那么肯定我会赢?”邓布利多仍旧没有理会他。
“——因为——他只忌惮你——邓布利多!”愤恨的话从牙缝里面钻了出来,同时也充满了恐慌和失措,“你必须活下来!然后把那个人推进地狱!”
如树枝一般干枯地手轻轻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腕,邓布利多蓦然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睛几乎要将他穿透,“那么做个交易吧。”
他愣住,呆呆地看着老人。
“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并且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赛拉?莫里斯活下来,让她能够正常地生老病死。”不知什么时候,邓布利多的另外一只手上已经握住了魔杖,将之对准两个人相交的手,“而你,以你的灵魂起誓,你会付出你的忠诚,对我,对霍格沃兹,对哈利?波特……永远。”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目无焦距地看着邓布利多,冰冷的眼泪溢出眼角,滑过惨白的面颊渗进嘴角——苦涩,令人痛苦,犹如致命的□□。
“……我以灵魂起誓。”
火舌从魔杖的顶端喷射出来,把绿色的光芒驱散,将两个人的脸映地通红,它缠绕在相握的两只手上,像一条狰狞的毒蛇。
邓布利多看着他,苍白无力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却什么都没有说。“赛拉……”
她神情恍惚地望着邓布利多,涣散的视线渐渐集中起来,脸色灰白一片,“……你知道……你知道是我,你也知道我是谁,是什么身份……对吗?”赛拉撕扯着被剪刀剪得支离破碎的声带发出沙哑的声音,从轻轻碰撞的嘴唇里泄露出来。
邓布利多疲惫地靠在墙角,好一会,他才缓缓点头。
赛拉颓然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想说什么,脑袋里面空白一片。隐隐有些事情在心底旋转,可往往到了嘴边的时候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深吸一口起,冷静地说:“下面有4个食死徒,其中一个是狼人,你的警卫坚持不了多久。”
“前提是他们只是普通的警卫。”邓布利多笑了笑,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可一个手滑便重新坐倒在地上,他无奈地说:“我很抱歉,能否给我点帮助?”
赛拉犹豫了一会,直到确定这个老人是真的虚弱到了极点,才扶住他的胳膊帮他站立起来——她能感受到对方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幸亏德拉科是个高大有力的孩子。”邓布利多庆幸地笑着,“他现在在哪?”
这个名字让赛拉有一瞬间的出神,“在盥洗室,我对他用了昏倒咒。”
“然后把他的衣服扒光了?”这个可能性让邓布利多愉悦地放松了神情。
赛拉顿住,支支吾吾地说:“我有对我的衣服试过放大咒,可是……”
“好吧……希望他不会感冒。”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说:“能不能抹去他的记忆?否则他会对我起疑。”
邓布利多顿了顿,说:“当然,还要做一些适当的修改。”
赛拉松了口气,“现在怎么办?楼下……”她突然顿住,这时候才发现楼下原本的打斗声早就消失了,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已经结束了。”邓布利多笑着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窜上了塔楼,让赛拉蓦然紧绷了身子,她迅速地将魔杖对准那人,正准备念出咒语的时候,一只枯焦的手将她的魔杖压了下来。
“放松,赛拉。”邓布利多安抚到,“西弗勒斯是自己人。”
这话让斯内普不屑地冷哼。
赛拉震惊地看着斯内普,“可他明明是……”
“那只是表面。”邓布利多说,然后对斯内普露出遗憾地笑意,“我很抱歉,西弗勒斯,计划有些变动。”
“这可真是让我失望,我还为你准备好了悼词。”斯内普冷嘲热讽地说,但他并没有露出意外地神色,转而看向顶着德拉科皮子的赛拉,将她从都到脚扫视了一遍,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复方汤剂?不错的主意,我猜测……你应该给他留了条短裤。”
赛拉蓦然红了脸,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憋出细小的声音,“留了……”
斯内普哼了哼,然后幸灾乐祸地对邓布利多说:“格雷伯克跑了。”
“噢,是吗?这可真是个坏消息。”邓布利多配合地皱起眉头。
这样刻意的举动让原本准备看他为难的斯内普再次沉下了脸。“因为你的心血来潮,马尔福的任务失败了——再一次。我并不认为这一次黑魔王会轻易平息怒气。”说这话的时候,他讽刺地看了看赛拉。
赛拉蓦然苍白了脸,却引来了斯内普的冷笑。
“我以为你知道对那位大人来说任务失败意味着什么,所以把你无聊的愧疚收起来。”斯内普冷冷地说。
“不……”赛拉艰难出声,“我有办法的……”
“不要吓唬一个孩子,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
“你的所作所为也没有高到哪去。”斯内普说,“——再一次,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虚弱地咳了几下,才说:“德拉科的任务并不算失败,可这得晚点才能商量。”说着,他将赛拉轻轻推开,“去把德拉科送到医疗翼,在他清醒之前西弗勒斯会过去一趟的。”
赛拉应下,将邓布利多搀扶到了斯内普身边,直到他像吞了鼻涕虫一样厌恶地接过邓布利多,这才匆匆下了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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