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番外：夜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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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带着她去看小岛上的蔷薇花，可是我听着小姐说那叫“玫瑰”。两人从湖上掠过，衣袂飘飞，临风而举，如神仙中人。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岸上，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点点变小，这一刻我好想龄儿，只是她不知道我也想这样和她做神仙眷侣。小姐为救刘秀的妹妹伯姬来到了长安。公子因为她的到来异常兴奋，却从不外露。我看得出来秦小姐的忧心，容颜憔悴，清减了几分，看了让人心里难受。

公子答应让龄儿给刘伯姬治伤，可是却要求小姐做他的奴婢！我听了真不敢相信这是公子说的话，明明他很喜欢小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呢？小姐带给他多少快乐啊！公子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刘秀吗？还是因为小姐喜欢刘秀？

龄儿看到小姐的第一眼，就露出淡淡的敌意，小姐问她两句话，龄儿竟然挥袖施出银针，若不是公子出手，小姐早已伤在她手下。公子气极了，捏住她的脖子对她说，如果再敢伤害小姐，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我虽然心疼龄儿，可是我不能为她说话，她实在是做错了。也就在这时，我才知道，原来龄儿等的人是公子。她一定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小姐，只是想试探公子的心。龄儿事后很伤心，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的哭了一场，我站在她的门外，却没有勇气进去安慰她。在她心里，可有我的一丝影子吗？

公子留下了小姐，让月夫人和季夫人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小姐的绝色容光，她们不可能不嫉恨。月夫人迫得公子打了小姐，小姐伤得很重。我不知道公子下手的时候心里会多么难过，事后我看到他一人躲在书房里发呆，竟然有两颗清泪留了出来。他对我说：“夜戈，我是不是很无能，竟然会动手打她？这个世上从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对我好，她那么倔强，一定恨死我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我就是笨嘴拙舌。我也怜惜小姐，她是那么好的人。

陇南一行，我与龄儿日夜相对，我被毒蛇所伤更是承蒙她以身救我，这些令我对龄儿之心更胜往日。可是我自觉配不上龄儿，我曾误中花无璧之计，更对她一度用情。龄儿冰清玉洁，试问我这副浊躯如何配得上她？

可是夫人的话又燃起了我的希望。她说龄儿已对我动心，之所以不敢回应我，是因为她天生患有顽疾，不能用情！在夫人和师父鼓励之下，我决定对龄儿表白！我好高兴龄儿竟然没有言语拒绝我！

夫人还教我让我以学习医术为名接触龄儿，令她对我慢慢接受。我虽然不耐烦那些医书，可是为了龄儿，这些算什么呢？公子当初为了夫人，差点死去，大好江山都肯放弃，夫人当初为了公子，也是九死一生；而我，除了每天夜里为龄儿守门，真正的其他的事却从来没有做过。

龄儿很耐心的一样样教我，可是医术博大精深，十天半月的如何能学完？夫人还特地告诉我女孩子的心思是怎么样的，都喜欢什么。我按照夫人的法子，每天都给龄儿带点新鲜的小玩意。有时是一束鲜花，有时是一包点心，有时是女子的胭脂水粉，有时又带她出去玩一玩。

龄儿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岂不知道我的用意，可是她没有拒绝，这让我欣喜若狂！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端好了早餐去找龄儿。龄儿渐渐的开始依赖我了，我心里狂喜，夫人真不愧是女中诸葛。

小公子两岁的时候，我和龄儿订了亲。夫人亲自设计了我们的婚服，又送了全套的首饰。龄儿含羞接了，我高兴的嘿嘿直笑，我的龄儿，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我和龄儿成亲的时候，公子和夫人替我们大操大办了一场，把所有夜家的管事和下人，附近的邻居街坊都请了来吃喜酒。龄儿激动的直掉眼泪，把夫人给她上的妆都哭花了。我从来没见龄儿这么动情过，她和我一样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是她的师父把她养大的。而且看来夫人教我的“温情疗法”确实管用，龄儿已经可以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不担心晕倒。

自从夫人又有了身子，现在最惨的就是公子了。何况小公子也越来越聪明，公子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这不前几天出门买东西，又让夫人和小公子算计了，被一群街头小贩找到家里来要买东西的钱，公子的面子和夜府的面子丢了个底掉。

“相公，我还想吃夫人做的冰糖葫芦，也不能总是麻烦夫人，不如，相公你去学学怎么做？”

“龄儿，你看相公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去找夫人学这个，不如让个小丫头去？”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龄儿的脸色。龄儿现在口味刁钻的狠，自从她和夫人成了好姐妹，又差不多同时怀了身孕后，就连说话做事都和夫人学起来，稍不顺心就要整出点事来让我头大如斗，不得不每天战战兢兢。

“你是不是希望你儿子没有开儿聪明？”龄儿的眼神如刀一样对我射过来。

“我去，我去，马上去。”我的腿现在已经成了如箭在弦的弓，飞射出去。

想着再有两个月就要出世的孩儿，再想想孩儿的母亲，以后我的地位只怕就像公子一日不如一日；唉，不久的将来只怕就要和公子一起抱头痛哭，借酒浇愁啊！我连连叹息，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太阳已经升起，不远处的夜府，笼罩在一片晨光之下；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知道，美好的一天，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