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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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良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任何一刻都理智。

理智到即使申祟来救了他，他还是能不带任何感情地往他脸上贴一张符纸。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符纸起了作用，他一路从后台跑到了录播大厅的观众席，也没见到申祟跟过来。

当然，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卡柏的歌。

为什么他会对卡柏改编的歌曲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申祟会说这首歌有问题？

问题在哪儿，怎么其他人听到这歌一点儿事儿没有，偏偏他头疼愈裂魂儿都要飘出来了？

正打算去找卡柏问个清楚，肖良就看到卡柏正在舞台下方跟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聊天。

那人穿着咖色的夹克，看侧脸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那人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卡柏，肖良才终于把这人跟剧组那个坑蒙拐骗的臭道士画上等号。

林正音。

肖良拙劣的画符技术还是学他的。

不过林正音怎么会跟卡柏有交集？

肖良正纳闷儿着，那头的林正音突然回过头来，似乎看到了肖良，急匆匆地朝他跑过来。

“肖大明星！”林正音笑得跟见到爹似的灿烂，“我刚才听到你唱歌了，唱的真好！”

说着，又贼眉鼠眼地朝他四周打量了一番，惊讶道：“今天那个鬼没跟着你？”

什么……鬼？他知道什么？

见肖良一脸诧异，林正音凑到肖良耳畔，小声道：“就是之前在剧组一直跟着你的那个鬼保镖啊，他走啦？”

所以这个骗子道士……其实什么都知道？！

那几只鬼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识破他们的身份。

肖良蹙了蹙眉，不知对方到底是敌是友，他不能贸然放松警惕，只好假装无辜：“你在说什么？”

林正音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嘛，人鬼殊途，别跟鬼走的太近！”

“看样子你倒是听进去我的话了……”

说着，他视线渐渐凝聚在肖良眉心的位置，眯了眯眼，疑惑道：“等等，你怎么回事，灵台不稳？”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黑泥球似的药丸，啪地摁在他脑门上：“最近有没有头晕头疼，就好像魂儿要飘出来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那粒泥丸奏效，肖良真的觉得刚刚因为卡柏的歌而混沌的大脑清明起来，像是有一道暖流在脑袋里流淌似的，很舒服。

这倒是让他不得不对这个道士刮目相看了。

所以这个林正音其实并不是骗子，而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也对，上次在剧组的时候，除了申祟之外还有江淮，他肯定是感受到了这两只鬼强大的威胁，自觉并无能力抵抗，这才假装自己是个废柴。

否则他也不会隐晦地提醒肖良什么……人鬼殊途了。

想到这里肖良不禁有些心情低落。

如果早在那个时候他就明白林正音的言外之意，或许……就不会上申祟的当了吧？

“想什么呢？”林正音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还没回答我，最近有没有头疼头晕？”

面前的林正音一脸真诚，全然没了当初那股江湖骗子的嘴脸。

可肖良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卡柏什么关系？”

林正音大剌剌道：“张家请我看风水来着。”

他嘻嘻笑着，做了个点钞票的姿势：“张家这个大-腿可真是粗啊，我赚了不少呢！这不，张总让我给他儿子送个护身符过来，保佑他唱歌比赛顺利进行。”

肖良尽可能地旁敲侧击：“那卡柏刚刚唱的歌，你听了吗？有没有觉得……那首歌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林正音有点懵，“我不懂音乐，挺好听的啊……”

顿了三四秒，林正音突然瞪大眼睛，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听了卡柏的歌，才突然头疼头晕灵台不稳的？！”

事实的确如此。

肖良目光沉沉，不说话。

“快说到底因为什么啊，祖宗！”林正音抓着他的胳膊，紧张道，“如果真的是他的歌，那就是……索魂咒！”

“我就说他那个级别的鬼怎么会上来，你可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再不跟我说实话小命就不保了！”

肖良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是听了歌开始头疼的，但是应该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傻瓜！”林正音叹道，“我看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