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旧梦纠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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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与她有关！？”“你怎么……”

“曾经，汪安妮对我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当时我心情很低落，完全没有心思去理解她话中深意。”硬生生打断袁海宁的话，卓易南掐灭手中的烟，扔进不远处的纸篓里，才道：“时至今日，我再想起那些，倒也恍惚能联系起来。怎么，是汪安妮出言不逊，强逼她离开的？她对我的感情，难道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心一惊，袁海宁猛地起身，正视着卓易南，问道：“汪安妮对你说过些什么？”

无所谓地撇撇嘴，卓易南说道：“不过是些胡言乱语罢了，你也知道，她是我舅舅的继女，与我没有血缘关系。那个疯丫头，脑袋里想的事情，与常人不一般。”

“你是说，她喜欢你？”话一出口，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顿时涌上心头，袁海宁突然有些支撑不住，只得死死拽住卓易南的手，急问道：“她是不是喜欢你？！”

由始至终，她从来都没有往那么复杂的方向去想过整件事，可如果卓易南的答案是肯定的，倒也不无可能了。

不置可否，卓易南仿若有心躲开这个尴尬地话题，只沉郁着脸，兀自低语道：“瑞拉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离开我，她就那么不堪一击吗？我对她的感情，在她心里，就这么软弱吗？”

“卓易南！”听到如此伤人的言语，袁海宁再难自制，急道：“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否定瑞拉对你的感情！？我甚至敢说，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比瑞拉更懂得如何去爱你！”

疏冷一笑，卓易南眼中有绝望和挣扎一闪而过，“那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那自然是有她的苦衷！卓易南，你现在最好告诉我，汪安妮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这与这件事情有关联吗？”

“当然！！”

这才发现袁海宁的脸色已然变得惨白，卓易南狐疑着顿了片刻，忙问道：“你怎么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汪安妮是不是喜欢你，就可以了。”

怔了怔，卓易南缓缓说道：“那又如何？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瑞拉一个，你不是最清楚这一点的吗？！”

难以置信地咬紧嘴唇，袁海宁胸口忽然涌上一团浊气，令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海宁？”不明就里，卓易南盯住袁海宁，略一沉吟，又道：“难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你告诉我，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深吸一口气，袁海宁松开卓易南，自言自语般嗫嚅道：“瑞拉简直太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明就里，卓易南低嚷道：“你倒是给我说明白！”

良久不语，袁海宁哀凄着看向卓易南，长长舒了一口气，才一字一顿道：“你，果然是个妖孽！”

“袁海宁！！”

“卓易南，我简直无法想象，如果瑞拉知道真相，她会怎么样！因为爱你，她连你身边的人都用心去关爱，结果，结果真相却是那样的惨痛！”一时哽咽住，袁海宁忿恨地瞪住卓易南，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实情，倒不如亲口去问问你的好表妹，她自己做过什么恶心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你又何苦继续逼问我！！？”

一阵冷风倏地钻进卓易南的身体，他僵在原地，猝然蹙眉，慢慢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用力擦掉自己眼角溢出的泪，袁海宁咬了咬嘴唇，吸了吸鼻子，才道：“你不会知道，汪安妮对瑞拉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卓易南，如果爱你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我现在倒也宁愿瑞拉从此忘记你，不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心猛地被揪住，卓易南一把扼住袁海宁的手腕，急道：“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哭着冷笑一声，袁海宁奋力甩开卓易南的手，咬牙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卓易南，我警告你，从今而后，不许再靠近瑞拉半步！更不许对她提起任何与汪安妮有关的事情！”说着，她瞳孔一缩，阴郁着说道：“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顺便说一句，麻烦你转告汪安妮，瑞拉不计较，不代表她是软弱的，汪安妮最好有这个觉悟！不然，今后受苦的人，只会是她！”

恍然被袁海宁眼中决绝的神色惊住，卓易南深锁住眉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就在这时，卓易南霍然瞥见岑瑞拉和程佐正一步一步接近这里，心不由得一紧，正要迎上前去，忽见身旁的袁海宁疾速跑了过去，二话没说，一把拉过岑瑞拉的手，硬生生将她带离开，头也不回，独留下程佐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两对望无语。

海潮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岸边的礁岩，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击在卓易南心里，成了难以言明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