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青春是不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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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的模样让杨良彬了解到他的话是有作用的，他上面的话基本都是代替原主讲的，但有一句话是他的原话，如果今天这席话说出来李澄菲没半点愧疚之意，那就代表她也没有需要拯救的意义，他也就只会说这一次，以后李澄菲爱做什么做什么，作死也好。他心里有几分猜测，任务核心在于虐渣，而并非是系统所说的“拯救”，这次只要完成虐渣任务，即使不怎么完美，任务应该也不会判定失败。

但这仅仅只是他的推测而已，所以杨良彬在看到李澄菲愧疚难安时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代表李澄菲并非恋爱脑，只管自己喜欢的人，而不分善恶。

杨良彬又喝下一杯酒，换了一种语气，突然怀念道：“你们这个年纪确实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和你妈妈也是在这个年纪在一起的……”

他说的话当然是假的，但李澄菲不知道，之前她从未听说过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杨良彬，要说她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母亲从不怀念吗？那是不可能的，除了照片她一直希望能多知道一些母亲的事情，可惜她的母亲或许在她父亲心中也是一处一碰就撕心裂肺的伤痛，所以几乎不向她提及。

“你妈妈从小就是我们村的孩子王，有点男孩子气，小时候经常带着我四处闯祸，有时哪怕我什么事情也没干，也得一起背锅。上了初……”杨良彬差点说漏嘴，赶忙轻咳着掩饰过去，“上了些年纪以后才有所收敛，可还是好打抱不平……”

“虽是从小惹祸的性子，但她从没给家里惹过大麻烦。”杨良彬微扬着唇角，“除了时不时捡些流浪猫、流浪狗之类的回家……不过好在村里也不差那一两口剩饭，大家都喂上一点，倒也能养活。”

“……没想到妈妈是这样的性格。”李澄菲抿了抿唇，看向墙上钉着的一张全家福，那是他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父母抱着还是婴儿的她，笑容满面。

杨良彬趁李澄菲专注看照片的时候，双手合十偷偷向全家福拜了拜，心道：你妈妈估计也没想到……大姐啊，莫怪，莫怪。

借由母亲的事情，父女俩的气氛好了不少，杨良彬再接再厉道：“你母亲倒是挺爱喝酒的……只不过她一直瞧不起那些猛邀女孩子喝酒的男人。她曾经说过，‘我觉得如果那个男孩真的喜欢那个女孩的话，是不会让她在席上多喝酒，还猛给她倒酒的。’，她觉得那个男生对女孩没有爱惜之情，哪怕可能是那个女孩想喝，可是喝酒伤身，万事啊……一味顺着并非是好，懂得劝阻你，珍惜你，爱护你，能帮你改正错误，共同进步的人，才是真正的对你好。”

杨良彬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澄菲，笑着反问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仔细想想，郑术是真的对你好吗？他考虑过他带着你逃学，上网，打架……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吗？他考虑过你们的未来吗？你们今后怎么生活吗？”

杨良彬站起身拍了拍李澄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或许也是爸爸的偏见，我现在不逼着你们分手，但是，菲菲你真的不能再逃学了，你们可以在放假的时候出去玩……郑术如果心思不在学习上，我希望他也能找个正经活干，这样的话……我可以真的放心了，因为他可以为你上进。”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好，让李澄菲又欣喜又愧疚，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不会再逃学了！……谢谢你，爸爸。”

杨良彬拍了拍李澄菲的头，对她说道：“今天太晚了，你也没有拿书包回来……我明天给你请个假，你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后天我希望我家菲菲能像以前一样认真学习，和郑术共同进步，好吗？”

李澄菲一听杨良彬说她书包没拿，顿时脸色通红，又尴尬又羞愧地点着头。

杨良彬又拍了拍她的头顶，让她先用冷毛巾敷一下红肿的眼睛，他去楼道烧洗漱的热水，李澄菲应了一声，又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她一脸认真地说：“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你。”

——她能从杨良彬刚才说话时的笑意和爱意里看出来，他们一定非常相爱。

杨良彬闻言微微一愣，缓缓笑道：“嗯，我也很爱她。”

正是因为爱她，他如今才会出现在这里，提前体验身为人父的感受，虽然这感觉有些酸爽，这个女儿有些让人操心，但他觉得，某种程度上也算不虚此行吧。

想着，杨良彬又说道：“女儿，爸爸妈妈也很爱你。”

这一句话又让李澄菲红了眼眶，微有些摇摆的心这时彻底立住了，她看着父亲的背影，决定再也不会逃课，一定不会让父亲操心了。

她深吸口气，抹了抹眼睛，弯腰整理着茶几上的东西，一瓶白酒都被杨良彬喝了，连原本给她倒的那杯也没有剩，他的谈话节奏拿捏准确，该说的说完时，这瓶酒也就到底了。

——原主就是说得太少，做得太多。有些话就是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有人才会懂，可是父母儿女之间恰恰就是一声感谢、一声道歉、一声爱意……难以出口，谢谢、对不起、我爱你……你是否对你的父母有所感谢，有所歉疚，是否该向他们说一句“我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