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青春是不良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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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的学生虽然各干各的事情，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但实际上都隐隐关注着李澄菲的一举一动，心思都不在自己的事儿上，所以气氛就有些古怪，而这古怪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第一节课。

张老师对今天报上来的“除郑术，没人不交作业”的纸条有些惊讶，他眯着眼看了看后排坐得端正的李澄菲，嘴角露出一丝嘲意，没多说什么，直接开始上课。

李澄菲清清楚楚看清了张老师的嘲讽意味，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她内心憋着一股劲儿，把今天的课程死死记在了脑中。

放学后仍是和方萱一起走，告别时方萱抓住李澄菲的胳膊，一再提醒道：“只有今天下午啊，你跟郑术说清楚了！”

李澄菲无奈地一连称是，好不容易扯出了自己的胳膊，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方萱慢慢走出了视线，才转身往家走去，一边走她一边思索着怎么跟郑术说清楚状况，心里一时有些沉重。

然而，李澄菲下午并没有等到郑术。

下午一两点时的日头正毒，晒得李澄菲口干舌燥，大汗淋漓。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觉得今天可能是等不到郑术了，不知他是不是又打游戏打到忘我了，李澄菲苦笑两声，正想着要不要去郑术常去的网吧看看，就瞧见远远有一个人往这边的小卖部而来。

那个人正是郑术的朋友，真名李澄菲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绰号叫“辫哥”，之所以叫这个绰号好像是因为他把头剃个精光，只留了后脑勺一缕头发扎成小辫，久而久之就这么叫着了。

李澄菲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问问，她虽然经常跟着郑术一块儿玩，但实际上不怎么跟他的朋友说话，顶多只是笑笑，打个招呼。

她还在这儿犹豫着，辫哥看见站在小卖部门口的李澄菲却眼前一亮，向李澄菲招着手大步走来，“李澄菲！”

看上去无比热情，实则是有求于她。

辫哥刚走到她跟前，就开口问道：“有钱借哥用用吗？”

李澄菲嘴角礼貌的微笑一僵，接着缓缓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辫哥，他却没察觉什么不对，以为李澄菲没听明白，又急吼吼地重复了一遍。

“有是有，不过得问辫哥点事。”李澄菲深吸一口气，不知怎么就冷静下来了，淡淡地对辫哥说道。

辫哥一听有门儿，赶忙应道：“这有啥，你问就是。”

李澄菲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我想知道郑术和你们平时的花销是不是靠‘借’初中生的钱？”

辫哥以为李澄菲早就知道，听她这么一问有些疑惑，点了点头，答道：“是啊，不过有多有少，有时候几个人分一分就没多少了，上不了几个小时的网。”

李澄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大热天里手心居然开始发凉，她强压着怒气，颤着声音问道：“郑术现在在哪儿呢？”

“昨天让人堵在附近的巷子里打了，正在家休息呢。”辫哥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你不知道啊？”

郑术是李澄菲的男朋友，小情侣每天蜜里调油似的，郑术去哪儿玩都带着她，他还以为郑术被打李澄菲应该知道的。

李澄菲闻言，胸口的怒火马上就变成了担忧，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啊？”

辫哥不太确定地说：“……不、不太严重吧，我是听老鹰说的。”

李澄菲见辫哥说不清楚，转身就准备往郑术家的方向走，辫哥忙拉住她，提醒道：“诶，还没给钱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李澄菲心里的怒火又升腾起来了，一边是对郑术他们的生气，一边是对郑术的担忧，两厢情绪烧得李澄菲焦躁不已，她用力抽出手，从兜里摸出五毛，拍在辫哥手上，冷冷地说道：“这么大人了，不学习不工作，靠吃爹妈，勒索别人，不劳而获，我真看不起你们，也看不起之前的我！这钱请辫哥吃根冰棍，好好醒醒脑子吧。”

辫哥从没见过李澄菲这么牙尖嘴利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等回过神来，狰狞着脸想找李澄菲算账时，她早就没影了。辫哥恼火地啐了一口，还是把掉在地上的五毛钱捡起来，走进店里买了根冰棍，他没皮没脸地含着冰棍，不要白不要嘛。

——李澄菲的话没让辫哥升起任何羞耻心，她的话和钱注定喂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