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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五百年才换得一次回眸,可他们这几日的幸福是等候了多久?
——————————————————————————————题记
客气半天,终于得以解散。
明英跟清池骑上车子慢慢往回赶,一路解释了她和张卿月的所谓相识过程。
好吧,是她心虚,主动隐瞒了那不愉快的一段。
清池没有追问,明英的心终于放下,商量着要不要干脆转成夜班,也不用折腾到这个时候。
咖啡馆是24小时的,相信只要她愿意一直做夜班都没问题,这样即使是开学也可以不用放弃这份工作了。
经理已经在跟她商量签约的事情了呢。
签了约工资涨得就不是一点半点啦。
第二天,一夜好梦的明英早早起了,梆梆梆敲开香蕉的门,嚷嚷着要做爱心早餐。
“哎呀,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香蕉不耐烦的打开门,“做什么做呀,还不是面条。”天知道,她们合算半天就是吃面条最简单实惠了。一天至少有两顿是吃面条的,什么调料都省了,往里边儿扔两颗青菜就行。
明英还在云里懒得跟香蕉计较,手脚麻利的把面条下了锅,这之前还卧了仨鸡蛋在里头。明英放好剩下的面条直起腰,“哎呀,”拍拍手,“完工,就等着吃吧。”
“你打电话叫他了吗?”香蕉已经洗漱完毕回来了。
“哎呀,我还没开机呢。我这就打电话。”
“急什么,这才六点半。”香蕉无奈得看明英已经跑没了影儿,一把掀了自家老头子的被子,“还不赶紧起来。”
结果劲松都已经洗涮OK,香蕉都吃了半碗了还不见明英回来。他们都没手机,只好等,心想没准两人正黏糊着呢。
面条眼看着成了一坨,明英终于现身,“香蕉,清池回家了。”语气中带着无限的落寞。
“什么?什么时候?”香蕉不信,可看明英的表情又不像作假。
“昨天晚上十点多就走了,他说怕我已经睡着了让我担心,就留了纸条在门上。”明英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香蕉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很潦草得写着:“家中有事,匆忙离开,勿念。”
明英还在一旁六神无主的嘟囔,“我开机以后直接给他打电话,说电话不在服务区。心里奇怪就跑去他宿舍看,这才发现这张纸条。你说他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啊,亲自告诉我一声,我送送他也好啊。”
香蕉也看着纸条皱眉,“也许他又难处,也不想为难你。”旋即提了提声调,“放心,他只要处理完了就肯定会跟你联系的。他有他得考虑,你在这里多想也没用。”
安慰再三总是让明英别多心。说是这样说,可一连几日,难道他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明英已经转到了夜班,白天经常一睡就是一天。通常就吃两顿饭,上班之前吃一顿,然后下班再吃一顿。
她已经很久不跟香蕉一起吃了吧,恩,感觉好久了。这不,都要往学校搬行李了。怎么清池就忍心一点都不跟她联系呢?
说是有急事回家,可谁知到他回到家竟再无音讯,每次打过去都是“该用户不在服务区……”手机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打通过。
想要打去他家问个端详,又怕惊扰了他的家人,再说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他们在一起也不过短短两天而已。
每日只是担心,除了担心她什么也无法做。
等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打,才发现她竟连他家的电话也无。
只好一条又一条的发短信,发得她心神俱疲,形神憔悴,心灰意懒。当时想反正半月就可开学,有什么她也敢当面去问。
哪料开学都过了半月,清池却还是不见踪影。打听他的同学,同学只听他们辅导员说来了一趟,娶了实习报告就走了。
去实习?
他回来过!
怎么能这样!
董清池,你当初诺我“牵手一生”,缘何不来见我,缘何一回家就音讯全无!
明英拜托清池的同学打听他家地址,原来他也是金宁古泉区人,问京京,京京说她跟晚珍都是新泉区的,对那边不熟。
“对啦,张学长不是在古泉区的吗?英子,你去跟他打听打听。”
明英心中一亮,也顾不得暑假里的尴尬,问京京要了他们宿舍的电话还没出宿舍门就打了过去,“你好,我是王京京的同学,我叫赵明英,想找一下张卿月张学长。”
……
“张学长,我是赵明英。我有点事想见见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
“对,就是现在,我已经下楼,正往你公寓楼走。”
……
“好,我等你。”
明英挂上电话,往上瞧了瞧,却见三楼有两间宿舍的人正打开窗子一窝蜂得往下看。心知其中之一必是张卿月的宿舍了。
“怎么突然想见我?”张卿月一会儿就下来了,呼吸略有些急促。
明英看看他,低头踟蹰,不好开口,想到月余不见清池,一咬牙狠下心:“听说张学长是金宁古泉人,人脉广阔,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董清池家的情况?”明英强迫自己盯着张卿月的眼,一眨不敢眨。
张卿月敛起微不可见的笑意,眼中神色一时风云变幻,良久才开口:“哦,原来你对我了解得这么多,知道我能帮你?看来你打听了不少我的情况嘛。”
明英想了想,知他有些生气,却理解,“对不起。”已是不敢看他。
“嗤——”张卿月盯着明英长长得刘海,看不见她此时神情,却自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是拒绝了我而已。”
“张学长——拜托你,只是打听一下。”明英明知他不是什么大肚之人,情急之下却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帮她。
“好。把你电话给我。”
见了明英的古董手机,又是嗤笑,明英眼底已经有些不耐,用什么手机关你甚事。
张卿月拿过她的手机打了过去,突然张口骂道:“你接个P呀。”
明英知道有人接了电话,却不解他为何会如此生气。
“不好意思,舍友接了我的手机。”口气有些别扭。
明英立刻惶恐不已,“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什么时候给张学长打电话合适?”
“晚上吧,现在什么状况还不知道。”
明英下午一下课,就给张卿月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可还没等她开口那边的张卿月就说他饿了,没力气说话。
这么明显的暗示明英怎么会听不出来,立刻表示要请晚饭。
明英想着自己晚上还要上班,在自己上班的路上找了家“兄弟餐厅”请客。
张卿月到的时候,明英已经在包厢等了半天。看张卿月脸色不好,只好假装不见招呼他点菜。
但凡是明英一说起董清池的事情,张卿月便说好饿,没力气不想讲话。于是明英只好等菜上来,吃了半天才敢再问,结果他老先生说,吃饭的时候他不习惯讲话。
于是彻底得把明英噎死。真不知道那天晚上吃馄饨说话最多的是谁!
明英看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早,便也按捺了心,看他高贵优雅得吃完晚饭。要了壶苦丁给自己泻火。
“吃这个,‘红烧猪脑’很好吃的,比豆腐脑好吃多了。”张卿月看明英只是夹了就没再动,拿汤匙给她盛了了几匙,“吃哪补哪哦。”
明英脸色苍白得起身去洗手间,镜子里一张憔悴但双眼却充满怒火的眼睛。难道这所谓社会都是这样子吗,求人办事就要如此的卑微着。
本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还有兴趣尝尝,可一听他说是猪脑,立马联想到传说中活凿猴脑的场景怎么也咽不下去。
知道自己无聊,自作自受,可是一想到了就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董清池,如果让我知道你到现在也不肯跟我联系的原因没有我想象力的严重的话……
唉,又怎么能这样诅咒他呢!
明英洗了洗手,也不吹干就回去了。
看张卿月还在悠闲得喝着茶。送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怕的什么。
“学长吃得还好吗?”
张卿月站起身,“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儿什么。”
明英终于按捺不住,“张学长!”
张卿月转身,看着她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明英恍然,在等她受不了的那一刻吗,早知道就不忍他了。若不是觉得求人办事不好太急躁,早就跟他拍桌子了,还等他这样冷笑吗?“张学长,你这是干什么。不愿帮忙就直说何苦这样刁难我。”明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唾弃自己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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