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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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枝回复了痴人说梦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然后把手机一丢，埋头学数学去了。

等到她听见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了，杜青枝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柴鸳鸳披着一件男士外套在玄关换鞋。她没意识到自己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刻讥讽，只听见柴鸳鸳惊讶地问她：“枝枝你还没睡啊？”

“没有，”杜青枝走过来帮她把披在肩上的外套拿下来，就这么几步路，杜青枝已经恢复如常，半点端倪不露，只是帮柴鸳鸳把外套挂在了玄关处的衣架上，在外套氤氲出来的一股子烟味儿里微微倦怠地抬眉，“等师父回来。”

柴鸳鸳笑得可可爱爱，想摸摸杜青枝的头，但是被杜青枝有意无意的别过去了。

柴鸳鸳摸了个空，听见自家小徒弟问她：“是万哥哥送你回来的？”

柴鸳鸳点点头，也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她睫毛很长，睁开眼的时候显得格外天真烂漫，但是这样微微垂眸，半阖不开的时候，又近乎是惹人怜爱的。

杜青枝见她不想多说，自然也识趣地不再问，乖乖道了晚安目送师父回房间。自己却在卧室里睡不着，打开手机又码了兰山放雪同人文第三章。她打开老福特，看了看自己和师父的账号，觉得心情好一些了。于是深呼一口气，终于睡觉。

次日起床的时候师父还没有醒，杜青枝起来背了会儿语文古诗文，不知道该不该叫一叫自家师父，正犹豫着呢，就听见有人打开了家门。

杜青枝皱着眉走出书房，看见了左手拿着钥匙，右手拎着早饭的万红墙。

杜青枝心里冷笑：同事同事，都能登堂入室了。

万红墙显然不像柴鸳鸳那样有耐心，脾气好，对照看杜青枝这件事的抵触看上去并不比杜青枝少。见了杜青枝也没什么好脸色，把早饭往餐桌上一搁，往椅子上一坐：“坐下吃饭，早晨最好别打扰你师父，等她自己从卧室出来，不论她起多晚，听见了吗？”

杜青枝其实不太想说话，但又想起来自己从前敲门喊师父出来吃饭，师父的脸色确实很差，于是多问了一句：“如果叫她出来会怎么样？”

万红墙打量了杜青枝一眼，眼里含了一点玩味的笑意，他本身就是一幅极艳的长相，美丽若如刀，他就眉梢眼角都能取人性命，此刻更像是春风吹开桃李盛，数不尽的艳冶迷人：“怎么，你叫她了？”

杜青枝别过头去不看这妖精挤眉弄眼：“叫了又如何？”

万红墙呵呵一笑：“不如何，你多叫几次呗，就当为民除害了。”

杜青枝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什么叫为民除害？”你说谁是祸害，我看你才是祸害呢？

万红墙不搭理她这个问题了，只问：“吃完了？”

然而实际上根本没等杜青枝回答，万红墙就把剩饭往垃圾桶里一扫：“走吧，上学去。”

杜青枝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然后她想了想师父，不能让师父为难。

这是杜青枝第一次学着压抑戾气。

不为了自己，只为了柴鸳鸳。

好在等到了学校之后，杜青枝还是找到了发泄脾气的渠道。说起来也巧，杜青枝又遇见陈惊鹊被欺负了，这次是在女生厕所门口。杜青枝要往外走，陈惊鹊被轰着往里推，眼看着陈惊鹊那瘦瘦巴巴的小身板就要被推得个狗啃屎，杜青枝就扶了一把。

陈惊鹊抬头看见是杜青枝，眼神亮了亮，然后整个脸都红透了，磕磕巴巴地说：“谢，谢谢。”

杜青枝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边躲着去。”

这帮校内霸凌的人显然又和校外的那群不太一样，杜青枝不太管这些三七二十一的，都一样收拾，于是开学第一天就被请办公室喝茶外加请家长了。

柴鸳鸳来教务处的时候就看见里头站着一群小孩儿，里头最好看那个自然是自家小徒弟，旁边跟她站得最近的那个小男生也是生的唇红齿白，就是委委屈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剩下的显然就是被小徒弟暴打了一顿的受害同学，瞧着打得是很惨，这脸都肿成这样了，小徒弟应当是真生气了。

柴鸳鸳心平气和地听完老师和被打同学一通还原现场被打惨状，点了点头，问自家梗着脖子一眼不发的小徒弟：“怎么回事？”

杜青枝此刻已经冷静下来，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冲动了：“他们欺负陈惊鹊，我没看过去，制止的时候有些冲动，下手失了轻重。关于陈惊鹊被他们欺凌的具体情况可以看监控，失手伤人是我不对，但是校园霸凌是他们不对。下次再看见，我还是会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