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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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她回去，池玉是花了点心血的，可比自己这十年间的付出，根本算不得什么。

眼前的桂花糕依旧冒着白茫茫的雾气，闻一闻便知香甜可口，可也因为是池玉买的，再贪嘴，她也不会去咬一口。

鸦欢是个直爽的好姑娘，也没有太大的心眼，只觉得这糕点扔掉未免可惜，“夫人，大人他无情无义，可这桂花糕是无辜的，反正他都走了，夫人就尝一口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宋书书摇摇头，指了指窗外的鱼池，“你若馋嘴，便偷偷去边上吃，别叫我瞧见，若是不想吃便喂给它们吧……”

鸦欢点点头，捧了桂花糕出去了，在门槛前同雀喜撞了个满怀，糕点掉到了地上，粘了灰，想吃也吃不了了。

“你怎么还将这东西捧回来，也不怕脏这屋子？”雀喜有些生气地拍了拍鸦欢的后背，而后径直走了进来。

“夫人，外头那箱衣裙又该处置？”雀喜本想着自作主张拿把火点了烧了，可打开一看，里头的衣裳并非凡品，是花了大价钱，便想着进屋问问夫人的意思。

“收着吧，回头找些穷苦人家，通通送出去。”

宋书书脑子清醒地很，池玉难得大方一回，自己痛痛快快地收了便是，这衣裳她自个儿定然不会去穿，那便将它们赠给有需要的人。

她陪着池玉蹉跎了这么多年，收他一点东西，也是应该的，不算稀罕。

“是，夫人。”雀喜也认为这个法子最为妥当，就算最后面池玉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他若是生气，觉得好物被糟蹋了，那这登门道歉也未必诚心。

池玉去南山居走了这一遭，半点收获也没有，白白搭上了一大箱的衣裳，连个面也没见着，说是不生气，那都是假的。

在山上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哄哄她罢了，还没到山脚呢，他肚子里的火就憋不住了，上了马车，抛了外头的褙子，身体往软垫上一倒，心里暗骂：宋书书，有朝一日，你若回府，这笔账咱们好好清算！

全无半点悔过之意。

回了府宅，一连喝了三大壶凉水，才叫他把心里头的火气才浇灭下去，冷静下来细想了想，今日之事，恐怕只是毛毛雨，要想求得宋书书彻底的原谅，必然是持久战。

姜雪媚早就听闻池玉上山找了宋书，又见他阴沉着脸色回来，便知事情没办成。

不过这回，她聪明了识趣了许多，只是端了新洗的瓜果上前，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伺候着，从池玉的肩膀处一路到双膝，轻轻敲打。

池玉奔波了小半日，腿脚有些酸胀，姜雪媚手艺精湛，一番揉捏之后，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不少。

“大人，晚膳想吃点什么，妾身这就叫他们去备下，今儿膳房来了位新师傅，同大人是老乡，定合大人的胃口。”关于宋书书的事，姜雪媚一句也不多问，只是体贴入微，关心备至。

虽然天气有些凉了，但屋子点着炭火，倒也逼得人穿不住厚重的衣裳，姜雪媚穿了件绯红色薄纱齐腰襦裙，池玉一低头，便能瞧见无限风光。好像同那个高贵清冷的宋书书比起来，姜雪媚又格外迷人了几分。

“没胃口。”池玉冷冰冰地丢了一句，伸手稍一用力，姜雪媚整个绵软地身子就瘫进了他的怀里。

许是酒意上头，池玉的胆子又大了起来，而面对姜雪媚这样不闻不问的阵仗，他倒是越发想将自己肚子的苦水说与她听。

鬼事神差地池玉再次勾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脸颊旁徐徐散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也讨人嫌了？”

他猜想，自己已近而立之年，大概早没了当年的绰约风姿，否则宋书书怎能忍得住闭门不见他？

姜雪媚轻轻捧住他的脸，将他的眉心缓缓地揉开，声音若黄鹂出谷，“大人怎么会老呢？您在媚儿的眼里永远都春秋鼎盛！”

这话，池玉是最爱听的。他就是喜欢姜雪媚这一点，无论什么何时何地总是那么仰慕自己，宋书书则永远不会。

她永远不会臣服于自己，就好像天上的月亮，哪怕掉进潭水里，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对比起宋书书那张清心寡欲的脸，显然姜雪媚的就要尽兴地多。

想到这里，池玉也顾不得这儿是书房，一把将怀里人按倒。

从外头奔进来的永庆哪里想到这二人大白天的都有这样的好兴致，等前脚进了书房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不光听到了声响，还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二人，而池玉也正好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