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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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听闻此言，火上心头，猛地回转头，愤恨地瞪了永庆一眼，抬腿就是一脚，吼道，“你是眼瞎吗？难道看不出来，她找我，无非就是为了羞辱我，报复我。现在她得逞了，高兴了，连你也要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力道十足，被蹬倒在地的永庆，吃了一脸的灰，浑身酸痛且不说，片刻不敢怠慢，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忏悔，“老爷，小人不敢，是小人该死，小人出言不逊！”

“要不是当年看在你父亲的几分薄面上，像你这么蠢的人，还留着你做什么？”池玉担心的是宋书书此举势必会影响自己的声誉，也气自己太过妇人之仁，倘若在她病中先下手为强，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怎么会埋下今日的祸根？

他神情痛苦闭上了眼睛，端得是一副凛冽的肃杀之气，永庆见状，只觉四肢百骸生寒，抖了抖身子，举首又磕又拜，哀求道，“求老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你是该死！”池玉缓缓睁开眼，语气冷若冰霜，轻轻咬牙，转而怒目圆瞪，掀了案牍上的书卷，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砸去，“可你死了，有什么用？！”

他说这话，多半有迁怒的意思，可怜永庆平白无故受了这气，打骂皆不敢还手，只是委屈巴巴地忍着，还得捧出一副卑微愧疚的架势，去讨池玉的宽恕。

训斥间，姜雪媚踩着莲花小步从外头跑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件崭新梅紫色的齐腰纱裙，色泽明亮，身上一股浓郁的沁香扑面而来，配上玲珑的身段，和白如嫩藕的肤色，倒也显得风姿绰约，赏心悦目，惹得池玉消了几分火气，转头看了一眼。

“老爷，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姜雪媚可精着呢，虽然在料理家务一事上及不过宋书书，但要论起伺候男人，把握心理，可是老手了，上前就抚了抚池玉的心口，粉眉微蹙，声音娇糯，“下人们做错了事，只管叫他们按照府里的规矩自行领罚便是，又何苦亲手教训，劳心伤神的。”

几句话，如同夏日的凉风，让池玉瞬间清醒了不少，也不气了，顿觉宽慰了许多，嘴角轻轻一牵，对着跪在地上的永庆说道，“退下吧！”

他左手掌了茶碗，一饮而尽，才将干燥的喉咙润过来，“说吧，是不是今日府邸又出什么乱子了？”

自打宋书书离开，府里的乱子可谓是层出不穷，就没有一刻安歇的时候，眼瞅着姜雪媚对自己这般殷勤，池玉只觉得右眼皮微微晃了一下。

“老爷说的是哪里话，”姜雪媚小嘴微微一撅，有些不高兴，“妾身再愚笨，那也是勤奋好学的，那几个宫里请来的嬷嬷，从头到尾，手把手地教，妾身定然能将府上一切事物安排地井井有条，哪里还会出什么乱子？老爷这是信不过妾身啊……”

“怎么会？”池玉暗自松了口气，胡扯了一句，“我这还不是怕你太辛苦了……”

“老爷，实不相瞒，今日妾身确是遇见了一桩麻烦事。”姜雪媚眉头一拧面露难色。

“说来听听。”

只要不是府上那些无厘头的破事，怎么着都成。

“妾身前些日子逛街市的时候，瞧见一支簪子，一直念念不忘，不过手头有点紧……”

“买！”池玉不以为然，将先前对宋书书的那些肺腑之言全然抛在了脑后，霸气宣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你喜欢，就买！”

宋书书除了有一皮好皮囊，娘家门第高了些，好似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性子更是寡淡地像杯白水，毫无情趣可言。

姜雪媚喜出望外，伸手比出了五个指头，“五两银子。”

池玉刚入口的茶水，险些没喷出来，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什么簪子这么贵？”

“那簪子是由西域的宫廷匠人打造的，款式新颖，是京都没有的。”姜雪媚声音比先前又柔了几分，神情中也满满都是撒娇的意味。

池玉无奈，只得点头忍痛应下了。姜雪媚心头欢喜，“就知道老爷最疼妾身了！”

“你倒是开心了，也不管我是不是顺心？”在天阳楼吃了哑巴亏，池玉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可诉，想到宋书书的那番话，更觉复合无望，嘴里便没了滋味。

姜雪媚早就听下人说起这事，心里自然不希望宋书书回来，眼下只能装作毫不知情，好奇道，“老爷这是有心事啊？”

池玉的目光轻扫过她的眉眼，忍不住开口，“你们女人最懂女人，倒是替我想个万全的法子，让宋书书回来，到时候定少不你的好处。”

这事情上，她吃过一次亏，也记恨在心头，无论这回子池玉说的是否真心话，可再不要趟这浑水，害自己受累。

“老爷你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夫人还是不肯回来，必然去意已决，妾身纵然有通天的本事，又哪里比得上老爷的用情至深？况且妾身也是有私心的，夫人回来了，老爷自然就会冷落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