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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庭的正中央有颗老银杏树,据传是从千年以前成国君主手中栽种下来的,冠盖华美,气根垂挂,荫下可遮近百人,蔚为壮观,仅此一树便穷尽一宫之景。
才过了傍晚,天气依旧燥的惹人难受,此时正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太太小姐们都已经七七八八的站在树下乘起了凉来,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宫宴开始的时间,从这方走去紫寰宫内,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此时饶是离了老远,也能听到一片低语闲谈的声音,好生热闹。
姜陵随李世成过来的时候,正巧碰上玉隐穿着一身朝服冲来往的禁军吩咐着话语,如今他父亲玉秋嵩乃京畿殿副总督,掌管王域三万兵马,今晚禁宮守卫,须得十分严谨,不可出一丝纰漏才是。
李世成过去打了声招呼,姜陵独自站在一旁等着,珠儿跟在身后,时不时总要问一问她身体如何,不一会儿,一个满身鹅黄轻裙的人走了过来,姜陵躬身道:“请四公主安。”
赵臻儿三月以前已下嫁南镇抚司牟青,整个人看起来似是清瘦了许多,“世成哥哥竟是带着你一起来了?”
姜陵道:“承蒙三爷厚爱,今日有幸入宫,是妾身的福分。”
赵臻儿深深望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李世成正好过来,询问道:“刚才与谁在说话?”
姜陵,“遇见四公主了,随意寒暄了两句。”
李世成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因着还未到开始的时间,此时宫殿只余少数人落座,有几个世家的小姐们瞅着李世成往进走,赶忙闭上了闲谈的嘴往他身上看去,那人一贯眼不移位的走至自己的位置落座,将桌上的桂花糕挑出来一个递给姜陵:“先垫些东西,估摸着离开席还早些。”
有几个冲李世成这边抛媚眼的小姑娘们正紧张的绞着帕子巴望李三爷能瞅上自己一眼,却见那人微微俯身,整个人朝身边那女人贴去,随即那女人轻轻一笑,竟是分外般配。
可气坏了这一帮怀春的大家小姐。
“宫内的宴会没什么稀奇,一会儿等差不多的时候,我便带你回去。”
姜陵一颗心从早上开始就乱哄哄的,此刻只觉得更甚,心跳快的都要挤破嗓子一跃而出了。
玉修的话是不会错的,可李世成到底有没有将她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她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蹙眉道:“我与你说的那话,你......”
李世成当即拍了拍她的手,淡淡道:“你不必想太多,大夫说你身上的伤伤的厉害,我本不该带你过来,一会儿若是结束的早,咱们便早些回去。”
姜陵心底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从前做了那么多次任务,从未有一次像今日一般紧张害怕,难怪当初玉修说这任务难度系数是五颗星,还让签了生死状,若非她心理素质够强,这会儿怕已是不知紧张成什么样了。
八月十五,能不能成,就在今天了。
不一会儿,整个宫殿便已经坐满了人,丝竹之声响起的瞬间,几方低语闲谈渐渐湮没,一众朝臣家眷纷纷到齐,最前端的两边位置坐着各大宗亲,再往后就是李清源和谢太傅,后面按照品级依次排开。
由于几州暴-乱还未平定,赵珏赵澈李世铮都无暇□□,好在殇州那边有林忠守着,才让李世成今日得以前来赴宴。
姜陵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热茶,皇帝和王后二人也在宫人的簇拥之下落座,宴会开始的快,不住的有官员纷纷上前来朝李世成敬酒,不一会儿,就见那人似是醉眼朦胧了起来。
姜陵有些奇怪他今日的酒量,平日从未醉过的人,怎的没个几杯的就有些双眼迷离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着空腹的原因。
递了些吃食给他,但见李世成摆了摆手,还未及与他说话,又有几个上前寒暄的。
姜陵只觉得这会儿胸口处一片沸腾,手中冷汗涔涔,一副山雨欲来即崩之势,可再观李世成,不知怎的,她忽然一个激灵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一阵骨碟器皿碎玉之声响起,引得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李世成顿了顿手中的酒杯,赶忙问道:“伤到哪了?”
不知是空气闷的还是怎样,姜陵只觉自己此时气都要喘不过来,一把扯住李世成的衣袖,轻声道:“世成,我们回去吧。”
旁边的几位来敬酒的大人见此纷纷拱手离开,李世成担忧道:“可是身子不爽?”
姜陵点头,此时只想赶紧离去,不知能否避免那一场灾祸,虽然她笃定十有□□是不能的,可此刻若是再在这多待片刻,她都会觉得自己要被轰然炸开。
“我让李勉进来先送你出去,你等我一会儿,我同陛下和父亲禀明再去找你。”
眼看着他朝宫殿深处走去,珠儿扶着她正欲离开,突然那赵臻儿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问道:“这么早就要走?”
姜陵面色有些苍白,无力与她多言语,一颗心似是被修罗之手狠狠攒住,“妾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才一动脚步,身子便被横臂一挡,赵臻儿戏谑道:“急什么,我还没与你喝酒,怎的能让你这么快就溜了。”
姜陵道:“妾身有伤在身不便饮酒,还望四公主体谅。”
赵臻儿一愣,倒是关切了起来,“怎么好端端的受伤了?”
姜陵道:“不过是前些时候不小心修剪花枝用剪刀伤了手臂,有劳公主记挂了。”
赵臻儿:“既然如此,那我便放你一马,不过你可别忘了之前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姜陵见她狗皮膏药似的一时摆脱不开,心中更加烦躁,却耐着性子道:“妾身不敢忘,公主若是想到了什么条件,与妾身提及即可。”
赵臻儿笑的爽朗,“也没什么大事,你既不便喝酒,那就以茶代酒与我喝一杯,也算是允了我的条件,如何?”
姜陵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当下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不一会儿,就见赵臻儿举了两盏琉璃杯过来,递了一杯给姜陵,说道:“上次京郊围猎咱们算是初识,今日再见,可就算是老熟人了。”
姜陵客气的谦卑了几句,“那妾身敬公主。”
赵臻儿拦下她,随即朝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先别急,我且问你,你这伤可是之前随世成哥哥去殇州之时留下的?”
姜陵心下一跳,却见她忽然笑开,说道:“敬你,湘儿夫人!”
入喉清凉,竟是一盏酸梅汤。
再次谢过赵臻儿,姜陵赶紧往外走去,然而那抚琴的乐师不知是飘了心神还是如何,指尖处琴弦铮然断裂,宫内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过头看去,就见那琴师当下惊的瞬间跪了下来不住求饶。
姜陵这档口再不方便行走,只得捏着珠儿的手退到一旁。
一众宫人纷纷上前将那断弦的琴换了下去,因着今日节庆,皇帝也未曾多加怪罪,一旁的朝臣也纷纷解了几句尴尬,没一会儿,就听那音乐再起,很快,紫寰宫内又是一片热闹。
“咱们走。”
姜陵抬脚瞬间,只觉眼前忽然一片晕眩,整个大地似是都在颤抖。
一会儿是午门之外七十余老少纷纷被行刑之人手下的刀砍下脑袋,一会儿是数十个黑衣人于夜色之下死命朝自己追来。
跑马灯似的熟悉的场景再次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最后全都凝成了一片猩红,扑面而来。
冷风瞬间袭击了心口,当下只觉一片刺痛,她忽然弯腰俯身捂住胸口,然而下一秒,只觉头上一片银光乍现,那刀锋直逼着她呼啸而来。
下意识将怀里的短刀抽刀而出,看也不看一眼,噌的一声轻响,手上的利刃瞬间刺穿那朝她袭来的敌人的胸膛,鼻尖处一片血气蔓延,湿腻之感触手可及。
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
她心下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以至于此刻头脑一片空白。
“啊!”——
尖叫声瞬间在繁闹的宫殿内响起。
褪去眼前的红,一道青色熟悉的身影渐渐由模糊清晰了起来,逐渐清醒的记忆重回大脑,那一刻,姜陵不由惊得瞪大了双眼——只见李世成此刻就站在她眼前,胸前那禀银色的短刀,刀柄处她细白的手还紧握着,洒出大片嫣红。
姜陵心下大惊,猛地从那刀柄上抽回了手,双唇颤抖着道:“我......”
她不可置信般看着眼前那双眉轻蹙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瞬,她只觉那男人面上的惊愕与眸底的复杂之色分外不符。
“你疯了!”
耳边忽然有人尖声出口,姜陵猝不及防,瞬间被一道大力猛然推的瘫坐在地上,“你这秦家余孽,你还想在宫宴上害世成哥哥不成!”
姜陵震惊之余猛地抬头望去,便见赵臻儿双目赤红的瞪着自己,手上还扶着一身鲜血的李世成。
周围早有禁军从外面冲了进来齐齐拔刀将她围住,乐声止了音色,所有人都惊恐的朝最深处退去。
她看了一眼李世成那略微苍白的面孔,双眼深处尽是她不懂的神色,一双唇色渐渐发紫,显得十分妖魅。
不对,肯定是什么地方不对!
赵臻儿话音刚落,满宫齐齐一惊,便听有人喝道:“秦家余孽?可是那秦玉恒当年逃走的独女!”
赵臻儿厉声道:“来人,将这秦氏余孽拿下!”
周围的禁军纷纷往前大跨一步,姜陵只觉眼前一花,竟是珠儿忽然伸手将她挡在身后,高声道:“我们夫人哪里是什么秦家的余孽,公主定是认错人了。”
她忽然朝李世成脚下跪去,哭求道:“三爷,求求您说句话,夫人怎么可能是秦家的人,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李世成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姜陵,可那眸子深处,点点狂澜逐渐掀开——他隐藏在袖中的手早已青筋暴起,内心处有什么东西按着他,以至于此刻让他不会一时冲动想将地上那女人拉进怀里。
珠儿见他半晌没有动静,又转来朝姜陵哭道:“夫人,您说句话吧,怎么可能将您认作是秦家的人,您解释啊。”
李清源忽然开口道:“公主如何知晓我儿这姬妾就是当年秦玉恒之女?”
赵臻儿冷笑一声,唤道:“玉隐!”
被指名道姓的人有些为难的走出一步,朝皇帝说道:“启禀陛下,臣前些日子得来的消息,青缨将军身边的这位夫人,确实是当年秦家的后人,若陛下不信,可让宫人前去查看,秦家的人,右脚踝处都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暗红胎记,此为秦玉恒长陵军的火焰标记,不论是秦氏亲信旧部亦或是家人,都会终身携带。”皇帝此时眉头深锁,当下有些犹豫的看了李清源一眼,没等他发话,便听李清源喝道:“既然玉大人如此肯定,作为老夫的家事,那老夫便代陛下派人去查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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