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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甲第三十五名,余添。”
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二甲第一百名,薛兴禧。”
和裘和景一样,都是?昌余书?院的人。
……
全?程听?完后,盛言楚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江南府的确称得上是?文臣大府,余下?的二百多人,有三成都是?江南府的人。
俞雅之唱到后边嗓子都快哑了,好在只需唱一次,唱名结束后,传胪大典渐进尾声。
接下?来就是?进士们最为向往的游街环节了,不过?在这之前老皇帝先行一步离开传胪大殿,而跟随在后的翰林院官员会将金榜拓印四份着人传到京城四大街。
今年因为有五皇子搅局,以?至于盛言楚踩着丹陛石刚从天南门出来就听?到了外边百姓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就在盛言楚纳闷时,已经稳稳坐在马背上的李兰恪颠着马儿过?来。
“定是?五殿下?往外传的,五殿下?顽皮,他在皇上跟前没能讨到好处,这会子指不定搁哪家酒楼说?你坏话呢!”
盛言楚先是?一愣,旋即笑开,摸了摸胸袋,修长?五指再度展开时上面静静躺着两枚绿色的薄荷糖:“那年五殿下?去临朔郡,曾吃这个吃吐了血。”
丢了一枚进嘴,薄荷的清爽嗖得一下?席卷全?身。
马上的李兰恪伸手拿起一枚,闻了闻后笑了:“我?道五殿下?为何吐血,这夜息香性凉,他一个病歪歪的人吃这个哪里受着住?”
说?着将薄荷糖往空中一抛张口接住。
盛言楚挑眉,薄荷糖,也就是?夜息香,夜息香的确是?解暑用的清凉药材,但当年五皇子吐血是?故意装病骗过?潘才?等人的监视…由此可见,五皇子应该并不畏寒,至于常年卧病……
呵,谁知?道呢。
盛言楚没接触过?马,但他骑过?盛小黑这个大狗勾,侍卫将红鬃马牵过?来后,盛言楚扶了扶头上的金花乌沙状元帽,一手抓着马背上的缰绳,微一提力人就翻身越上了马背。
站在远处等着看盛言楚上马闹笑话的闻人将军一干人见状脸一黑。
“谁说?新科状元是?羸弱书?生来着?”
襄林侯心头不快,恨声冲闻人将军低吼:“老夫瞧着此子比你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都要利索,殿堂之上尚且有皇上看着,你就敢给?他脸色看?谁借你的胆子?”
闻人将军心头一阵惶恐,赌气辩解:“侯爷,此子是?因金家恩典才?得以?科考,他一朝中状元,受惠的自然是?卑贱低下?的金家,金家这几年处处和侯爷您作对,属下?气不过?才?扔了那人的考卷。”
“胡闹!”襄林侯涨红了老脸,一肚子火气冲着闻人将军,“再不喜金家也要给?新科状元面子,如?此莽撞行事,朝中那些文臣怎肯效力太子殿下??蠢货混账羔子——”
当着一众侍卫的面骂,闻人将军倏地气恼低下?头
“外祖父…”太子忙拦住刹不住火的襄林侯,“闻人将军行事虽不妥,但终究是?为了外祖父着想,外祖父且消消气。”
襄林侯常年行武,即便胡子头发白如?雪,双目含威依旧,眼若饥鹰,便是?有太子的劝阻,襄林侯依然没有轻饶闻人将军,责骂一顿后,闻人将军之后还受了十下?军棍。
站在午门下?的太子见襄林侯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双手不由蜷紧,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天南门下?,盛言楚骑着马跟着礼部堂官悠哉地往门外走,出了宫门,一行人来到悬挂科举金榜的长?安门。
长?安门是?外廷和后宫的交接之处,此时门下?站了一堆宫女太监看。
宫壁上雕了一大串人名,这些人都是?老皇帝在位期间取中的进士名单,盛言楚从旁经过?时侧头多看了一眼,上边的人名就跟上辈子放映的电影片尾一样,一帧一帧的字从眼前略过?。
上面有好多他熟悉的名字,义父卫敬,张郢,戚寻芳,俞庚……最前边一张金榜雕刻的印记比较新,他一眼就看到了‘盛言楚’三个大字。
宫里的树很低,没有草木挡风,居于马背上的盛言楚能感?觉到劲风往脸上席扫,他微抬起手压着头上的状元帽。
马儿忽然颠跑起来,盛言楚下?意识的去抓马绳,顾此失彼,头上的帽子啪得一下?掉落,盛言楚腰往后一仰,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将状元帽接到手中。
这一幕落到身后的进士们眼中后,进士们不由鼓掌叫好。
许是?闹出的动静有点?大,长?安门下?看榜的人皆扭头看了过?来。
“那就是?新科状元么?”说?话的人是?老皇帝最疼的公主十公主,年方十四,宫中人唤为朝荷公主。
光从称号就能看出老皇帝极为喜欢这位公主,朝荷,不就是?嘉和朝反过?来念吗?
朝荷公主话一落,立马有宫婢福礼回应:“此人正是?新科状元,今年才?十六岁,南方临朔郡人。”
“才?十六?”朝荷公主葱指般的手指向盛言楚,刁蛮道,“你去喊他过?来见本公主。”
“这…”宫女愣了,目露艰难的看着朝荷公主,“公主,进士游街的吉时马上就到了,这会子喊状元郎过?来会耽——”
“误”字还没吐出来,宫女的嘴就说?不出话来了,朝和公主擦了擦倒刺骨戒上的血,冷笑而又嚣张的看着趴跪在地满嘴呕血的宫女。
“现在能去请状元郎了吗?”
宫女急得磕头,去请盛言楚会误了时辰因而得罪老皇帝,不去请会得罪刁蛮任性的朝荷公主,两难之下?,嘴上受了重伤的宫女只能咽下?血水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贱婢!”
朝荷公主尖声怒呵,手中的骨戒砰得一下?朝宫女打去,骨戒上淬了好几根狰狞的骨刺,一巴掌扇过?去后直接扇得宫女脸颊高肿,道道凌厉的血痕惊得眼神好的盛言楚眉头紧锁。
“深宫之内,谁这么大胆敢这般辱打宫女?”应玉衡瞳孔猛地一沉。
李兰恪已经坐到马上不好下?来,便招手让旁边行走的太监过?去看看宫女。
见盛言楚和应玉衡皆一脸困惑和不忍,李兰恪下?巴往远处跋扈娇艳的朝荷公主身上抬了抬,冷硬着嗓音:“还能是?谁?此人既是?太子的表妹又是?太子的亲妹妹,若说?五殿下?是?个欺男霸女的小霸王,那这朝荷公主就是?无?法无?天的弥勒佛,今日不过?是?扇打一个宫女罢了,前两年更因一宫女名字有‘荷’字,朝荷公主竟喊着要剥那宫女的皮!”
“好生恶毒。”应玉衡呸了声。
盛言楚牵着马绳继续往前走,闻言歪歪头:“在宫中如?此喊打喊杀草菅人命,皇后都不整治她么?”
“皇后怎么管?”
李兰恪压低声音,“朝荷公主乃官家宠妃容妃所生,容妃和太子淑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有这二妃在,皇后之位形同虚设,不过?这两年皇后因为四殿下?在前朝卖力的缘故,整顿六宫的权利倒也在慢慢的往手中拢,可惜……”
“可惜什么?”盛言楚追问?。
李兰恪五官扭出狠厉,唾弃道:“可惜朝中兵权大半都在太子外祖襄林侯手中,有襄林侯在侧,淑容二妃就等同于副后,那朝荷公主在后宫横行霸道闯了事又有谁人敢指责?”
盛言楚一时无?言,太子能越过?中宫之子四皇子坐上东宫之位是?因为襄林侯,朝荷公主在后宫残暴不仁也是?因为襄林侯,若除掉襄林侯……
午后的风呼呼吹过?来,盛言楚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忙抬头扶正状元帽,脑海中那些胆大的念想随着长?安门外的锣鼓声顿时消失无?存。
出了长?安门便有禁军在前开道,盛言楚手中的缰绳被侍卫牵着,空出手,盛言楚忙将金花乌纱帽带子系紧。
进士队伍进到主街,等候在主街的老百姓顷刻沸腾起来,老百姓们欢呼雀跃的跟着队伍□□,不时有人仰着胳膊递花给?进士们,才?在玄武街走了一会,盛言楚怀中就塞了好几捧鲜花。
行至高楼旁时,盛言楚抬眸往凭栏上张望,一群人中,他和轻松地看到了他娘、然舅舅还有盛允南。
“娘,然舅舅,南哥儿——”盛言楚学着其他进士一样冲着人堆里喊。
程春娘激动得晕过?去后就一直捏着帕子捂嘴抽泣,见儿子身着红服身骑高马往这边来,程春娘一下?没忍住,泪水滚滚而落。
月惊鸿一手揽着程春娘防止后边的人将程春娘挤下?去,一手接过?盛允南递过?来的一束杏花枝,满面荣光地喊:“楚哥儿,看这——”
盛言楚抬手挥舞,眼底的笑意加深,这一笑惹得凭栏上的少?女们顿时捂脸尖叫,手中扬起的帕子或是?荷包像夏日的骤雨一样急速地往盛言楚身上砸去,盛言楚忙扯袖挡脸。
这些女子大多都是?出生大家,所用的荷包里边塞了不少?边角碎银,盛言楚可不敢学周边进士大着胆子去接,弄不好会砸伤脸毁容。
“都别砸,别砸伤了——”月惊鸿急得忙伸出手拦身边的小姐们,小姐们见月惊鸿容貌俊美俏似马背上的新科状元,当即停手呆呆地仰着脑袋看着月惊鸿。
就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擦着她们的脚挤进来。
“什么东西过?来了?”
低头一看,盛小黑龇着大白眼雄赳赳气昂昂的抬着肉爪。
人太多,盛小黑一时挤不进去,正抬着黑爪子想着插进人堆缝隙中溜过?去时,小姐丫鬟们纷纷捂着脸大叫。
“有凶犬!”
“啊啊啊,别过?来呜呜…”
……
凭栏处登时一阵兵荒马乱,你推我?搡中,竟让出一条空道给?盛小黑。
“小黑,过?来。”月惊鸿笑吟吟地招手。
盛小黑冲紧贴着柱子的几个少?女吼了声,少?女们吓得忙闭上眼喊娘叫爹,盛小黑鼻子喷出热气,摇着尾巴得意洋洋地往月惊鸿身边跑。
街上,盛言楚和程春娘遥遥相望几眼后便收回视线和周边的百姓谈笑,游街队伍刚出玄武大街,忽听?后边传来惊慌失措的疾呼。
“谁家的大黑狗?”
“我?的天,快快退后,小心被咬…”
大黑狗?
盛言楚猛地回头,只见盛小黑像锐利的箭刃一般风风火火地冲他这边跑来。
“小黑!”盛言楚欢喜一笑,盛言楚几步就跑到了马儿身边,嘴里衔着一只红云般艳态娇姿的杏花枝。
盛小黑和马儿并肩齐驱后,盛言楚以?为是?要送花给?他,谁料盛小黑忽凛起目光瞪向盛言楚身下?的红鬃马,马儿似是?感?受到恐吓,前蹄抬起仰着脖子嘶吼一声,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牵马的侍卫都有些手忙脚乱。
盛言楚颠得胸腔膈得疼,狼狈地趴在马背上以?为要接受老百姓的笑话时,忽马儿挣脱开侍卫的手原地抖起来,盛言楚一个不慎被抛出马背。
“盛贤弟!”李兰恪和应玉衡大叫。
周围百姓皆捂着眼不敢看,禁军脸色一变,忙飞奔过?来想抱住被甩出去的盛言楚,可惜迟了一步。
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的盛言楚只觉失重感?就跟深海里的潮水一样将他重重湮灭,就在他心念完了完了他这条小命要交代在这时,忽听?几声尖锐的狗吠。
一个天旋地转后,盛小黑竟稳当当的接住了盛言楚。
周围顿起阵阵喝彩和欢呼声。
“这狗好生厉害,一个大活人竟也扛得动!”
“刚才?也太危险了,若不是?这狗,盛状元怕是?……”
摸着身下?软和的绒毛,再看看盛小黑得意洋洋地昂着头求他撸毛的眼神,盛言楚当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狗勾驼人的狗毛病又犯了!
果不其然,下?一息,盛小黑四爪腾起猛地往朱雀大街跑去。
盛言楚双手揪着盛小黑的大耳朵,浓郁的花香随着缕缕春风呼啸迎面擦过?,在狗背上驰骋几丈远后,盛言楚忽觉神清气爽的很,渐渐将手从盛小黑耳朵上挪开。
“啾呼——”身后的李兰恪吹了声口哨,扯过?禁军手中的马鞭,大笑道:“骑马游街就该像盛贤弟这般潇洒才?对!”
说?着一夹马腹,冲后边的应玉衡朗声道:“应兄,我?先行一步!”
“哎呦,我?的祖宗!”混在进士队伍旁的内侍官见状元榜首皆飞驰而去,当即拍大腿对身边的小太监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前边看着!”
游街只有鼎甲三人能身骑大马,见盛言楚和李兰恪飞奔而去后,应玉衡笑得如?沐春风,百姓以?为应玉衡也要扯马缰,谁知?应玉衡一点?都不着急,还跟后边的进士调侃:“我?应某居于第三探花之位竟也有骑马开道的一天…”
后边步行的进士巴不得应玉衡走慢些,若应玉衡也学着盛言楚和李兰恪奔腾而去,那他们这些二甲三甲进士如?何追的上?
这边,盛言楚和李兰恪先行一步进到了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的人并不比玄武街少?,甫一进去,盛言楚就闻到了阵阵花香,抬头一看,呵,路边或是?凭栏处的男女老少?皆编了花环戴在头顶。
盛言楚下?意识去摸耳朵,对哦,他今日还没簪花呢!
盛小黑心有灵犀的扭头,望着沾满涎水的红云杏花枝,盛言楚哭笑不得的接过?来。
敢情他中状元簪的花是?一只狗勾衔过?来的?
“娘,状元骑大狗!”旁边的小孩羡慕的摇晃大人,指着盛小黑:“我?也要我?也要!”
盛小黑呼出一口气,越发的得意,脚下?的速度不由加快。
盛言楚掏出帕子正擦拭着杏花枝上的口水,乍然见盛小黑发疯地往前冲,惯性使然盛言楚下?意识的往后仰,为了不甩出去,盛言楚用力的拽住盛小黑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
盛小黑吃痛,脚下?一个打滑往旁边的巷道一歪。
就在这时,巷道中冲出一人。
“姑娘小心!”
盛言楚暗叫一声不好,揪狗耳朵的力度一下?加深,盛小黑呜呼哼叫,竟在撞人的那一瞬间刹住了狗蹄。
华宓君被盛小黑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呵得往后一倒,后边两个丫鬟手快地将人拖住,华宓君就这样半仰着脑袋。
一抬头,见狗背上坐着盛言楚,华宓君跳虾一样站起来惊呼:“小书?生,你怎么在这?”
盛言楚两目低垂,尴尬地摸了摸已经折腾的花落干净的杏花枝,羞惭红脸:“冲撞了华小姐实在对不住,我?……”
华宓君歪着头打量着身着进士服的盛言楚,见盛言楚帽子上没簪花,而手中唯一一束杏花也只剩个光杆,华宓君脸颊烧红,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红杏往前一伸,眉眼生春:“小书?生,不若我?来替你簪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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