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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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慎躲在山石后，将一切听在心里。等人走完，他挑了一条人少的路出去，趁现在侍从都顾着招待宾客，他打算从太子殿下休憩的院子那边□□出去。

那药药性极烈，霍怀慎自小腹生出一股烧灼，“嗯哼……”

手臂撑住树干，他额头，鬓侧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不行！根本坚持不到出去。

这副丑态不能暴露于人前，他摸出一柄极小的匕首狠狠在左臂划下，鲜血瞬间染红袖口，剧痛好歹让他意识清醒了些许。

霍怀慎捂着伤口往后边走，一时不慎绊了下，药性冲击下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摔在树旁，还未起身，视线里就出现一双烫金麒麟纹靴子。

“殿……殿下？”霍怀慎狼狈不堪，匍匐在戚钰脚下。

戚钰脚尖勾住霍怀慎的下巴，“宣平侯这是被下/药了？”

霍怀慎不懂他是什么意思，鬓侧的汗珠滚落在戚钰靴子上，戚钰居高临下看着他，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宣平侯不是一向硬气得很么！让孤瞧瞧你的定力……”

戚钰不知哪里来的恶趣味，他脚尖从霍怀慎的下颌到脖颈再到胸口，然后狠狠一脚踹出去，

“当年孤的舅舅被人诬陷贪墨银两，是你宣平侯府如跗骨之蛆咬着不放，霍怀慎你可知，贺府一门三十七口，还有两个不足三岁的孩童……”

“大人十一口被处斩，其余的统统死在流放的路上！”

戚钰双眼赤红，紧紧盯着霍怀慎，“若非上次你救孤一回，今日孤定叫你好看！”

他狠狠瞪了一眼趴着的人，转身便走，岂料步子还未迈出一步，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霍怀慎！”戚钰大惊。

脊背贴上灼热的身躯，戚钰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灼烧殆尽，他双手被制住，二人伏在地上，压弯了横生的几根梅枝。

地上冰冷，背后却异常的暖热，霍怀慎呼吸浊重，热气裹挟着他的耳朵，戚钰心尖一跳，“霍怀慎！滚开！”

他挣扎着就要离开，但是霍怀慎紧紧扣住他的手腕，俯头在他颈后轻轻的嗅着，“……好香……”

“唔……”他感觉到霍怀慎嘴唇挑开他的后衣领，心中那个猜测终于落实，强烈的屈辱感烧灼着戚钰的心脏，他用尽全力抬脚往后踹去，激烈的挣扎导致他的后脑勺直接撞在霍怀慎下巴处，二人陡然清醒了不少。

“殿……殿下……”

霍怀慎大惊，慌忙松开制着太子殿下的手，但是下一刻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霍怀慎俯身就跪，戚钰抬脚要踹，但是看到他肿起的脸颊恨恨收脚，“滚！”

霍怀慎不敢犹豫，转身便走，但是他没走多远，又听到“嘭”的一声。

理智告诉他不该回头，也不得再耽搁，但是心知身后的太子殿下或许出了什么事，他告诉自己只看一眼，若无大碍，他便立刻离开。

一回头，太子殿下伏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方才见霍怀慎离开，戚钰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现在并不是惩治他的好时候。

他哼了一声，“以后再慢慢处置你。”便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突然，一阵麻痹感从他的小腹升涨起来。

戚钰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是分化期到了！！！

虽然从未和人仔细询问过分化的情况，但是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样！他双手冰凉，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眸里是突然而来的紧张——大皇兄当年是地坤，除了老三，还有六公主以外，其他人分化的结果都是地坤。

那自己——会不会也……

戚钰不敢再想，他不能是地坤，一定不可能是地坤！

哪个地坤会如他一般骑射上佳，力气大得能驯服烈马，生擒麋鹿。

他不能是地坤。若分化成地坤，不消老三使计，自己这太子殿下的名头就要被褫夺了……当年大皇兄如何的惊艳独绝，但是分化为地坤后顷刻间打落尘埃……

不能和他一样，不能！

戚钰手背青筋暴起，抬手几欲打晕自己。

“殿下不可！”

霍怀慎紧紧攥住太子殿下的手腕，“这是……要分化了？”

戚钰猛地抬头看着霍怀慎，狭长的的眸里满是惊恐。

霍怀慎也愣了下，太子殿下眸光涣散，俊美的面庞上是不正常的红意……他大概是因为挣扎着起身的缘故，衣衫微微褶皱，发丝凌乱，隐隐可见精致的颈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