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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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不远了，秦霆即使是第一年自己搬出来住，也打算把这个年过得好一点，他不仅常跑镇上添置东西，还在附近几个村里打听他们什么时候杀猪分猪肉或是捞鱼，能置办上一些就置办回来，还托朋友帮忙添置年货。

天气越来越冷，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几个孩子也都冻得窝在床上不敢下地玩耍了，秦霆和秦二奶奶一商量，两家人干脆在一家吃年饭，秦二奶奶手艺很好，家里置办的猪肉、鱼肉、腊肉等让秦二奶奶一过手，滋味那叫一个香！

好在他们一家住在村口，味道飘不进村里，不然肯定要被那一大家子过来打秋风。

腊八那一天，秦霆也让秦二奶奶煮了一大锅粥，虽然材料不齐，几乎是一锅乱炖，但熬煮出来的粥味道还是让几个孩子吃得不抬头，小肚子吃得圆滚滚，秦二奶奶一看几个孩子最近面色红润，还都长胖长高了些，心里直说分家分得好！

吃完饭秦二奶奶要去洗碗，被秦霆抢了先，秦二奶奶坐在床边和林素唠嗑，直说他的好日子来了，几个孩子趴在床尾玩，一个没注意，小四和糖糖就打了起来，互相薅起了对方的头发。

要说小孩子们也是奇怪，以前秦霆不关注他们的时候，他们倒是兄弟友爱，哪怕都是两三岁的小娃娃也懂得要关爱弟弟。

如今秦霆开始对他们好了，他们之间反而起了龃龉，小四看不惯小五老是缠着大大，还改名叫糖糖——他还是小四呢！

一言不合，俩人就打起来了，林素上前去把小四抱起来，糖糖还大脾气地又挠了小四两下，大喊：“臭哥哥！臭哥哥！”

小四一看爸爸过来拉偏架——扯住了他的手让他被弟弟挠了两下，立刻委屈地大哭了起来，嚎的声音响亮。

林素好日子才过了几天，他才不是什么惯孩子的，当即把小四放在了地上：“哭什么哭！真是过了两天好日子把你给惯坏了，闭嘴！”

秦霆湿着手过来随便在衣服上擦了两下，赶忙把憋得小脸通红的小四抱走。

小四委屈呀，他觉得他彻底成了没人爱的小可怜，以前哥哥弟弟陪他一起没人爱，他还觉得勉强能接受，现在他俩弟弟被宠的上天，他也才三四岁，当即委屈地趴在以前鸟都不鸟的大大脖子处抽抽噎噎掉眼泪。

这个时候，大大就是他全部的依靠。

秦霆怕天气冷，他哭狠了脸上要皴，帮他擦干净了脸，抹了厚厚一层凡士林在脸上，带着小四在厨房烤火，没一会儿就把小四的小脸蛋儿烤的红扑扑。

他不哭了，也不离开秦霆的怀抱，秦霆坐在小马扎上，他就站在大大怀里，小手指抠抠这里抠抠那里，也不说话。

小四天生是吃不胖的人，好好喂养了几日，身子还是虚，几个孩子里就他老是流鼻涕，现在更是时不时抽一下鼻子。

秦霆记得小四后来也有严重的鼻炎，一到冬天是呼吸都困难，医生都说是小时候没养好，体重也是一直上不去，年纪轻轻就天天偏头痛，身体弱得要命，谈了个男朋友，人家家里怎么也不愿意要个病恹恹的媳妇儿，到最后无疾而终，一直单身。

直到秦霆死前，小四都还是独自一人，每个休息日基本上都是在医院过得。

秦霆搂着怀里瘦小的小四，问他：“小四怎么了，是不是小五欺负你了？”

小四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秦霆给他烧了个土豆，让他蘸着盐巴吃——这要放在别人家，这么浪费粮食的吃法准要挨骂，小四吃得喷香，自己用小手剥皮，向大大提要求：“我也不要叫小四了，也不要叫招儿，我也叫糖糖！”

秦霆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憋回去，想了想，问他：“糖糖已经是小五的名字了，咱么不稀罕他的名字，叫康康好不好？”

小四扭头看看大大：“康康甜吗？”

秦霆更是忍俊不禁，想到未来小四不苟言笑的苍白的脸，和面前的小苹果一对比，更是心软地一塌糊涂：“康康意思是让我的小宝宝健健康康的，康康当然甜啦，是大大的甜宝宝，每个宝宝都很甜。”

小四听不懂，但听起来很不错，他还算满意，又吃了个土豆，这可是开小灶，是别的哥哥弟弟们都没有的，他满足了。

“行，康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