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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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春农民就忙碌了起来，天天要上地薅草，上肥，捉虫，地里一个伺候不当，那心疼的都是村民们。自从家里养了鸡，安安康康就天天拿个竹筒去地里夹虫子，不仅侍弄了地，还给鸡加加餐，俩小孩看着蠕动的虫子都不害怕，一下手一个准，竹筒里很快就能塞满虫子，回来用开水烫死了给鸡吃，等到鸡长大一点就能直接喂了。

明明和平平放学回来也会帮弟弟照顾小鸡崽，养鸡这件事情被孩子们包办了，林素反而什么也不用操心。

他觉得心疼，却又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若不是家里太穷，几个孩子们也不能这么立事。

秦霆还是辛辛苦苦在外跑车，跑上一段时间，就回家休息个几天，往家里添置点东西，慢慢的也把家里操持地像模像样。

好在平时并没有什么人来他家串门，不然进来看见那么多好东西，怕不是立刻就能传遍村子，到时候他们家可又要被议论了。

林素在家里做做家务，登记登记农具使用情况，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他原本成绩就很好，如今要把知识捡回来并不难，尤其是他擅长的语文和历史，几乎能把书本倒背如流。

可同样的，他不擅长理科，也不擅长英语——这年头擅长英语的人不多，没有这个环境，老师们自己学得也不好，说出来有一股子别扭的味道。

如果要参加高考，他便不能选择有外语的专业，因为有外语的专业要求考英语，如果不学外语类专业，他就要考政治、语文、数学、历史和地理。

本来就不擅长数学的林素，多年没看过书，再看数学几乎像是天书一样，他每次一看到数学课本，莫名的就有些心急，虽说还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恢复高考，可万一恢复了，他却因为数学而与大学失之交臂，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秦霆跑了一趟长途，回到家发现林素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当即也顾不得自己饿得饥肠辘辘，顾不得自己满脸胡茬，神色焦急：“素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儿烦心？你们几个，有没有不听爸爸的话？”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地抱屈，明明他们都很乖的！连甜甜都嗷嗷嗷地跟着一起叫。

不过通过几个孩子七零八碎的语言，秦霆也知道原来林素竟然是绊在了数学上，看明明和平平一副——爸爸竟然害怕数学，我们学的可好了，的表情，就知道林素有多吃瘪了。

秦霆洗了把脸，正要从自己的行李里面给林素把好东西拿出来，林素就把匆忙做出来的鸡蛋面盛了出来，满满一大碗，里面有三个荷包蛋，还有过年的腊肉在上面铺了一层：“先别干别的，把饭吃了，你看你瘦的，老是这样可怎么成啊！”

林素看着秦霆出门一趟，回来便显得空落落的身材发愁，一脸心疼挡都挡不住。

秦霆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他的素素如今心疼他了，这不就是爱他的体现吗？

哧溜哧溜大口吃着面条，出门在外，想的就是这一口！

“其实我在外面也没少吃，就是不长肉！”秦霆一来是为了安慰林素，二来他也确实没有亏待自己，该吃的都吃了，并没有太省，只是这出车实在是太辛苦，昼夜颠倒不说，心也一直提着，这才瘦了。

还好现在他不亏待自己了，明显感觉到自己比起上辈子身体好了不少，毕竟他现在出门会花钱买好东西吃，不让自己饿着，回到家也有林素给他做好吃的补身体，虽然瘦但并不虚。

把饭吃得一干二净，秦霆又被塞了衣服，给他烧好了水让他赶紧去搓一搓身上的泥！

等他洗好了，还用刮刀帮他刮了胡子，这才总算是没那么憔悴了。

秦霆这才有机会把他这回淘到的书拿给林素：“给，你看看这些有用没有？我也看不明白，反正他们说你能用的我都给你买回来了，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下回我也给你找找。”

秦霆这一趟跑了北方，靠近首都那边，很多学校的学生都用这些练习册，是他们这边没有的。

林素一打开，就看到了好几本数学和地理的练习册，都是从最基础的题目到难题都有的，比他们这儿出的练习册好多了！

林素兴奋起来，这可真是缺什么就有什么，抱紧秦霆猛地亲了一口：“有用有用，正想要呢，你就给我带回来了！”

秦霆被亲得晕乎乎的，这多难得啊，林素这么情绪内敛的人，这个上辈子他以为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人，他以为是为了自己的成分，为了孩子勉强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竟然也会亲他了！

秦霆眼眶发酸，一把把林素抗在肩膀上，把林素吓得书都扔了，被扔在床上硬生生弄到大半夜，差点没把腰弄断。

到最后，秦霆趴在他脖颈里，抱着不松开，林素感受到了他今晚的沉默，安抚地摸着他黑刺刺的头发，也无暇顾及躺在地上的“珍贵”练习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