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兄妹的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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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地吐出一口浊气，神无纯子打开了衣柜。里面一半是母亲购置的女装，另一半是Mimi给他网购的男装。Mikoto在知道真相后还一如既往地陪伴在他身边，甚至一直叫着他的男性名字“苍纯”。

他的哥哥依旧一无所知。

不过约定就是约定。他要遵守和哥哥的约定。

神无纯子拿起一件男装，迅速地变装。看着镜子中的少年，他无声地说：你好，苍纯。

夜晚，某CLUB。

摇晃着五彩缤纷的鸡尾酒，苍纯微笑着走向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咦！”浅羽须美睁大了戴着夸张美瞳的眼睛。眼前的少年和悠介君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比起她的男友，这名搭讪的少年有一种令人垂涎的纯净感。

对于在大学就辗转于无数男人床边的浅羽须美来说，她追逐的是美色与新鲜。猩红的唇微张，吐出一个沦陷的字眼：“好。”

很自然的，浅羽须美搂着送上门来的美少年进入了爱情宾馆。

“你还真是粗鲁呢。”被撕了上衣的浅羽须美调笑着，用红唇在苍纯脸上盖戳。

苍纯微微一笑，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亲吻、没入獠牙。

夜还很漫长。

谁会管娇美的喘息骤然变成尖锐的惊叫。这里的隔音设施还真是好。他舔了舔染血的指甲，继续享用着自己的食物。

虽然通过Kiss也可以吃掉灵魂，但是他实在不想和“罪人”接吻。亲吻是神圣的，是只能和喜欢的人做的事情。

因为催化剂的原因，女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獠牙啮咬住她的心脏，鲜血喷溅了满脸。

须美的灵魂被他自体内不断蚕食。

沐浴着夜风，他露出轻松惬意地笑容。又解决掉了呢。虽然哥哥现在可以交女朋友了，但是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糟糕。哥哥要娶的人是像大和抚子一般完美的女人。那种一下子就被他勾引的女人完全不够格。

所以，为了保护哥哥，他会努力地全部吃掉，直到哥哥遇到正确的女性。

※

“纯子？”清晨的阳光照在床上，神无悠介看到抱着自己手臂的妹妹正酣甜地睡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可爱啊。

睫毛像翕合着翅膀的蝴蝶，扑扇了几下。那明艳的眸子迷茫了一会儿后，骤然升起暖人的笑意。“早上好，哥哥。”樱色的嘴唇微微张开。

啊！啊！啊！神无悠介在心里呐喊着。为什么纯子会在他的床上？！震惊了之后，他迅速地羞红了脸，连耳朵都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穿着哥哥睡衣的神无纯子揉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哥哥一大早就很精神的某部分。“需要帮忙吗？”

后知后觉地顺着妹妹的目光，神无悠介好想钻进地里的缝中。撇过脸，他强迫自己不要注意妹妹那炽热的眼神，“这是很正常的。男人早上总会这样的。那个——”

“诶，纯子竟然知道？”

“生理课上有学过。”神无纯子十分自然地接话，“说起来，哥哥也应该注意到了吧。”

“注意什么？”神无悠介茫然地问。

看着哥哥一无所知的脸，纯子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若是直接说自己是男性的话，哥哥一定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的。但好歹该注意到成年的妹妹和哥哥一起睡是件很不对劲的事吧。

“啊，纯子是交到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Mikoto那家伙与其说是男朋友，还不如说是他饲养的宠物呢。“不过，确实有恋人未满的对象。”

“啊。”以为自己妹妹铁定没对象的神无悠介呆滞了。

“哥哥值得更好的女人。”神无纯子笑了笑，“嫂子肯定是大和抚子般善良坚强，拥有慈母般气质的女性。”

“怎么突然说到我了。这其实是纯子的嗜好吧。”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神无悠介迟疑地问道，“呐，纯子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和性别没关系吧。”神无纯子歪着头，“只要是温柔美好的人，我都喜欢。当然了，我很喜欢哥哥！”

这种宣言也太……“我是指恋爱上的。”

“恋爱是什么呢？”神无纯子苦恼地反问。

“恋爱是……”神无悠介反而被这个问题困住了。

“恋爱是一种生物程序，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等化合物上升，刺激大脑的愉悦中心所导致的，为了把基因传递给后代的疯狂行为。”神无纯子看着手机上的解释，“所以，我根本就不能恋爱啊。”

听了那么一大串绕晕人的解释，神无悠介直觉性地反驳：“才不是。恋爱才不是能被这么解释的事物。”

“那哥哥说说，恋爱是什么？”

纯子直直地凝视着神无悠介。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妹妹逼迫到了绝境。咬牙蛮横地反击：“反正，这种解释是不对的。恋爱是纯情美好的，在精神层面上令人感到满足的东西。”

“呐，哥哥记得那个约定吗？”神无纯子逼近神无悠介。

几乎可以感受到妹妹吐息的热度，神无悠介游移着视线，分外紧张地问：“什么约定？是一起去游乐园的约定还是一起去新开张的甜品店的约定？抱歉，因为工作太忙……”想起妹妹的失落表情，他便觉得自己对妹妹的关心十分不够。明明决定好要守护着妹妹，让妹妹幸福生活的。

果然忘记了么，那个约定……神无纯子眼眸骤然一黯，而后微笑道，“自然是一起去游乐园顺便去新开甜品店的约定了。”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神无悠介还是如过去般摸着纯子的脑袋，“你还真是个贪心鬼。”

“别把我当孩子啊。”纯子扑倒了哥哥，使劲地在他身上挠痒痒。

“等等！”怕痒的神无悠介连忙投降改口。推了推压着自己的妹妹，他红着脸说：“快起来。”

感受到他的真实面目了吗，哥哥？纯子起身，看着神无悠介。见他愈发涨红了脸，他宽慰道：“不快点解决的话，会对身体不好的。”说完，便转过身，“不用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然而，神无悠介在某种情绪的蛊惑下，把手伸了进去。看着妹妹的背影，背德的快乐如潮水般涌来。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在向深渊沦陷。

确实有恋人未满的对象。

我很喜欢哥哥！

纯子的话语在悠介的脑内循环着。嫉妒与背德交织成蛛网，把他紧缚。

宿命的悲剧开始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