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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发生,郁琤私下便让盲谷安排了几个可靠的影子负责暗中跟着玉鸾。
而玉鸾这边还一直在犹豫桓惑与她密谋事情要不要告诉郁琤。
眼下的情形,她唯一有利之处便在于她是“楚氏女郎”。
然而在此基础之上,她也甚是为人所诟病。
更何况她还不是楚鸾……
是以玉鸾对郁琤也并没有那么信任。
焉知他在得知她是假楚鸾的那一刻,不是她送命之时?
这日玉鸾又走到后院,发觉狗洞堵上之后不知被谁掏了个更小的洞出来。
她心口一突,忍不住伸手在那小洞底下摸了摸,摸出了一张字条。
上面是蓟苏报平安的讯息,以及……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与她联手解决桓惑的计划。
到夜深人静时,玉鸾早早歇下,郁琤忙完事情却又摸了过?来。
黑灯瞎火的,一只手落在玉鸾的脸上,吓得玉鸾差点叫出声。
郁琤口吻戏谑道?:“不过?几日没顾得上碰你,连我的身子你都不认得了?”
玉鸾心说他身上又没长刺,一摸就扎手,她怎么就能认得呢?
“郎君……”
只说话的功夫,他的手已经滑入到被子底下。
不点灯,不叫人,也?不忙着放下床帐。
他是直奔主题,半刻良宵也?不耽搁。
玉鸾有那么一段时日没同他好过。
骤然这么一回,叫人应付起来还颇为吃力。
“阿奴,狻奴……”
她颤着声音就差喊他小心肝了。
他赤着眼睛望她,就像个才刚咬到肉骨头的狼狗,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从狼狗嘴里夺食,这狼狗也?是六亲不认,目光更叫人微微发憷。
郁琤见她鬓角都汗湿了几分,心说这个女人也真该拉出去练练,身骨这般娇弱,经不住疼爱。
他吻去她脸颊上的汗珠,又在她湿红的唇上碾了碾,这才饶过了她。
玉鸾被他重新拖到怀里,眼角还泛着红。
他问她:“困了吗?”
玉鸾声音软绵得很,“困了……”
郁琤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玉鸾忍了忍,一直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困意也飘走几分。
她疑心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又抬眸对他轻道:“现在又不那么困了……”
他若有要紧事情,赶紧说就是了。
然而郁琤见她改口如此之迅速,心中却不紧不慢地闪过一个果不其然的念头。
他扯了扯唇角。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明明还想要,却还怕他嘲笑。
不过?他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是个吝啬的人,哪里会和她斤斤计较。
翌日早上,郁琤起身时,玉鸾尚且还困得睁不开眼。
她浑身酸软无力,心里将郁琤这个大畜生翻来覆去地辱骂。
直到她看见了枕头边上那把玉匙。
玉鸾来了精神,她坐起身,不着痕迹地将手掌落在那把玉匙上。
郁琤却抚着领口道:“还愣着作甚,将定情信物给我系上。”
玉鸾:“……”
定情信物这个称谓,叫人真真是听一次就牙酸一次。
几日后,桓惑同王富坐在屋里下棋。
桓惑问王富:“楚鸾找到了吗?”
王富答说:“听说是落在了镇北侯手中?”
桓惑叹气,“那看样子,要加紧了,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她,都快忘了阿奚的模样了。”
阿奚就是楚鸾的母亲,他当?年爱慕不舍的楚夫人。
王富笑了笑,落了颗白子,“王爷可真是个痴情之人。”
桓惑也?笑,“这世上的痴情人可不少呢。”
二人正说着话,过?了片刻一个仆人过来同王富低语几声。
王富对桓惑道?:“恭喜王爷,听说玉女郎已经将镇北侯诓骗进宫。”
桓惑闻言,反而没见惊喜,“这么容易?”
王富对桓惑眨了眨眼,“这兴许也?是痴情的力量呢?”
桓惑大笑,让人更衣,他要进宫。
至天子宫中。
桓惑推开房门,便瞧见玉鸾有些无措地等他过?来。
他问玉鸾:“人在哪里?”
玉鸾惶恐道?:“侯爷瞧见了天子……所以女儿一害怕,便失手将他打晕过?去……”
桓惑笑说:“乖女对他这么狠么?”
他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直接往里走去。
见地上趴着个人,他走上前去要将此人翻身,岂料对方猛地弹起,手里的匕首直接刺向他的心口。
桓惑躲闪不及被扎中腹部,这才看清楚了蓟苏的脸。
蓟苏抽出匕首,桓惑跌坐在地上,在玉鸾退后之际却蓦地抓住玉鸾的手腕,牢牢地扣住她的命门。
玉鸾身子一麻,倒也?不憷。
她已经同蓟苏早就说好,解决了桓惑要紧。
然而蓟苏下一刻却忽然露出几分痛苦之色,“啪嗒”丢了手里的匕首,跟着跪倒在地上。
“傻孩子们,蛊汤里的蛊虫都是用我的血亲自喂养,妄想弑主的人可是会遭到反噬的。”
桓惑说完便“呵呵”笑了起来。
玉鸾这才惊觉蓟苏手上沾满了桓惑的血。
“你都知道?”
蓟苏冷冷地看着他。
桓惑说:“我知道你哥哥是被我碾死的,不过?我也?并不在意,棋子嘛,能用就行……只是真没想到,乖女竟然这么痴情于你会帮你……”
他说着目光掠过?玉鸾的脸。
玉鸾使不上劲儿,脸色微微发白,并不言语。
桓惑拿出一瓶药说:“这是解开蛊汤的解药,吃了之后三天内可彻底解蛊,看在你为我卖命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对蓟苏说道:“带走这瓶解药,或者带走乖女,你自己选。”
“不过?你不管选哪个,都得记住,出了宫门,便会立马有人追杀于你。”
蓟苏吃力起身,握住玉鸾的手腕。
桓惑笑着摔毁了手里的解药,放开了玉鸾,他抚了抚小腹上的伤口,看着他二人离开。
痴情啊……
真是美好的感情。
王富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微微讶异。
桓惑招手叫他过?来,王富上前去。
桓惑在他耳边说道:“先生是本王的智囊,可惜先生之妻因为长得像阿奚才被本王所辱,所以先生指望那两个孩子做什么,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王富身体顿时僵住,藏在袖中的匕首收敛了几分。桓惑拍了拍他的肩,说:“我也?是前天晚上才查到这件事情,不然今天大概真就让你们几个给得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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