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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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啸川都没来得及反应,听见这句话心脏就狠狠一疼。他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到了林亭家楼下，更是飞奔着上了楼。

念念踮着脚替他开了门,叫了他一声：“叔叔。”

顾啸川看门后放着个凳子，可能是念念怕有人敲门听不到,一直坐在这里等。他摸了摸念念的小脑袋,问她：“哥哥呢？”

念念指了指林亭的房间。顾啸川朝里面看了一眼,心快要跳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能这么紧张，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林亭蜷躺在床上,长密的睫毛被泪水弄得很湿。他一天多没休息,昨晚又被狠收拾了一场,撑到中午陪念念吃完午饭,说是要去睡一会儿,躺到床上就昏迷了。陈阿姨回了家，念念晚上叫不醒他，才害怕地打电话求助。

顾啸川碰了碰他的脸，感觉他体温烫得吓人，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要带他去医院。林亭被他吵醒，睁开一点眼睛，待看清楚眼前人，脑袋立刻往旁边偏了偏。

顾啸川忙说：“乖乖别动,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林亭声音很虚弱：“我不去医院。”

顾啸川看他又攒着力气要下来，只好把人放回床上，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到家里来。

等待的过程里，顾啸川一直握着林亭的手，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腕上皮肉外翻的伤口，指甲抠挖过的痕迹很重，他一时间想到医生临走前说的话：“……林先生似乎还伴随着自虐的倾向。”

顾啸川眼底一阵潮热，半跪在他身边，对着那个伤口看了很久很久。

私人医生很快赶过来，顾啸川正拿着一个印了熊宝宝的儿童退烧贴，往林亭额头上放。林亭在家睡了小半天都乖乖的，他一来就各种让人不省心，时不时就要翻个身，人在昏迷中，还不忘把退烧贴弄到旁边去。

顾啸川心疼的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嘴里好声好气的哄，动作也轻轻的。私人医生来了，还是念念去开的门，顾啸川别说走开一点，就是眨下眼都舍不得，生怕人飞了。

医生跟顾啸川很熟，但林亭是第一次见，看他那个含辛茹苦的架势，还迷惑了一下，心想：“这是顾总的私生子？”反应过来自己就笑了，看年龄当然不可能，估计应该是顾总一直养在外面，特别娇惯的那个小情人。

检查完林亭的情况，就说要打点滴。顾啸川把他的手捧出来，舍不得给人看似的，交代说：“轻一点，别弄疼他了。”

医生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怔了一下，说：“他这可不像怕疼的人呀。”

顾啸川给林亭扶了扶退烧贴，没说话。

林亭情况不稳定，医生暂时留了下来。不过顾啸川全程看护，倒也不用他怎么辛苦，隔两个小时过来检查一次就好。快天亮的时候，林亭的烧总算退了，人也清醒了点。顾啸川一整夜没睡，看他的眼神还是跟昨晚一样温柔，像是不知道累似的。

私人医生交代了注意事项就走了。顾啸川的助理送了早饭过来，他在外面喂小的，顾啸川在里面喂大的。

小的好伺候，大的却很难缠。林亭声音哑的厉害，脸色也不好，说了一句：“我不吃。”就抿紧唇不说话了。

顾啸川愁的头发都要白了，盛了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你吃一点，等病好了再跟我生气，要打要骂都可以。”

林亭干脆闭上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