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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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里,男女激烈的争执争吵、纷杂的脚步声,应和着百姓的惊叫疾呼,碎石纷纷坠下,快要彻底失去意识前,庄秉摸到的,却是谢阔扑上来的那温暖宽厚的胸膛。
可靠,又让庄秉感到丝丝的难以置信。
他竟然扑过来救我?
庄秉震惊莫名地抬起眼来,在剧痛降临、眼前一黑晕过去前,最后所感所闻的,是谢阔低下头来,焦急又轻柔地附在她耳边的缱绻一吻。
以及那句,“箢箢,别怕。”
庄秉心头一颤,在没出息地反射性落下几滴辛酸泪前,神思一晃,意识慢悠悠地荡开了。
她飘飘荡荡地浮在半空,看着那场意料之外的山洪残忍地吞噬了一切,在天灾面前,人力之所能显得那么的渺小卑微,无数挣扎着想逃、想走、想挣脱的人,在天地造化面前露出了绝望卑微的颤抖,如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庄秉迟钝而悠哉哉地想着:谢尚书啊谢尚书,枉你狂妄嚣张了大半辈子,权势煊赫,压得我裴庄皇室都喘不过气来,到头来,在自然造化面前,你不也是只有如当下任一一个凡夫俗子一般难以违逆地丧命于此的结局?
——“箢箢,别怕。”
我不怕啊,庄秉恍恍惚惚地想着,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过是,作为庄朝大长公主的一生,到此彻底结束了。
只是那时候……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啊?
《大庄?孝宗本纪》载,十六年八月,皖南地动,吏部尚书谢阔与其妻庄秉大长公主前后赴其地赈灾,冬十月,又遇山洪,死赈灾军民万余人,大长公主夫妇二人双双遇难,帝悲恸欲绝,哀毁过人,罢朝十余日,亲书罪己诏,以姑母庄秉大长公主之名,大赦天下,减赋税三年。
对于这些,庄秉浅浅看过,早已经淡然了。
——长兄英宗皇帝早逝,孝宗皇帝这个侄子,是庄秉以姑母之名、行养母之实一手拉扯扶持起来的,后来为了平衡局势,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婚事为筹码下嫁华郡谢氏,嫁给了她后来日日在台前幕后都争执不休的一世冤家,大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吏部尚书谢阔。
吵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没成想到最后,自己临死之前,能扑过来舍命相救的,却是当年那个在朝堂上步步紧逼、分寸不让的冤家。
连死,他都是被自己连累着拖下去的啊。
庄秉无趣地在飘在空中转了转,看着身后的纷纷扰扰,只觉索然无味。
就这么不感兴趣地荡啊荡的,混沌了好一阵子,直到听到一群书生意气的文人墨客聚在一起挥斥方遒,谈起前朝事,论到那越不过去的华郡谢阔,有黄杉文士嗤笑一声,不屑道:“当时诸葛成何事,只合终身作卧龙。*谢尚书那一辈子,说来花团锦簇,实则,一事无成。”
“不过,《文典律》好歹也算是从他这里才提起来的,说的好听点,也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围坐有摇头不悦者,有击案附和者,有沉吟不语者……一大群人里,唯独有那么一个瘦弱年轻人,愤慨地站了起来,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官话,激动地与黄杉文士唇枪口舌、你来我往地争辩了起来。
庄秉呆呆地看着那名被身边友人拉住不停地劝着“算了吧”的年轻人,心尖突然略过了一丝难以忽视的剧痛。
——谢阔是个有着怎样的远大抱负与志向的人,再没有比庄秉更清楚的人了。
毕竟,她曾经是那么认真地、全心全意地、满心满眼地,爱着那个人。
也再没有比少女时期的庄秉更希望谢阔能一展抱负、在朝堂上大放光彩的人了。
到最后,也终究是庄秉自己,亲手毁掉了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谢阔。
——他那时候,为什么要扑过来救我呢?
庄秉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但她心道,如果再来一次,她绝对绝对,是不会再嫁给谢阔了。终究是孽不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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