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逢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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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有趣,”苏府的马车上,一青衫少年吊儿郎当地盘着腿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笑道,“这可实在是太有趣了呢。”
苏枕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上的文卷,只当耳边是一只蚊子在不讨喜地嗡嗡嗡叫个不停。
青衫少年却是个耐不住的性子,身上跟长了虱子一般在那里片刻不得安生地扭来动去,一会儿掀起帘子看看外边,一会儿回过头来瞅瞅马车里安之若素的某人。
眼看着就要出了陵水县,待得离了乡间小道,马车上了四方通畅的官道,那可是要一骑绝尘,彻底甩开某个步行的姑娘了。
青衫少年这下真的坐不住了,猛地一下从马车里的软毯上爬了起来,锤了锤盘得酸软的小腿,好没趣地撇了撇嘴,挖苦苏枕道:“得,得,知道您三公子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只我左某人是个沾花惹草的酒色之徒!”
“苏三你真不出面?那我可领着人回塘栖去了啊。”
青衫少年说完,也不待苏枕反应,径自撩开车帘,拍了拍哑仆的肩膀,待得马车“吁”地一声停下,青衫少年探了半个身子出去,顶着一张阳光灿灿的笑脸,眉眼弯弯地与后边的庄秉打招呼道:“姑娘,您也要去苏州城的么?正好,我们顺路,上来一起吧。”
苏枕默默合上了手中的文卷,沉心听着外边的动静。
庄秉眯了眯眼睛,看着这张分外眼熟的笑脸,下意识在记忆里搜寻了起来。
还不劳她费劲儿,青衫少年便主动揭开了谜底,毫不见外地与庄秉攀关系道:“在下塘栖左釉,左右的左,单名一个釉字。敢问姑娘芳名?”
姓左,啧,果然了。
庄秉扯了扯嘴角,怪只怪左釉这名字实在是太……庄秉面无表情地接道:“我姓钱,名厚。”
“钱,好吧,钱姑娘,”左釉抽了抽嘴角,尴尬一笑,殷勤替庄秉撩起帘子,欢脱道,“那我们可真是有缘了,连名字都起的应景成对的。”
从陈家村七绕八绕总算绕了出来,再步行沿着一个方向出了陵水县,庄秉的耐性也几乎到了顶点。但这马车里两个:一个塘栖左氏的公子,那出了名的“嘴贱”世家;一个自己前世的入幕之宾、因很得心意还特意花功夫养过一段时间的美人探花郎……庄秉犹豫了那么一瞬,便坦然无畏地坐进去了。
——反正现在上了马车的是陈家村的“陈圆圆”,不是那个渣了苏探花的裴某人。
苏家的马车外看不显,其内却置办得格外舒适妥帖:厚实绵软的地毯,淡而持久的熏香,八方攒盒,香茶热水,一应俱全,让刚刚在陈家村被那破屋旧桌、碎碗红布深深地伤害过眼睛的庄秉恍惚有一种回到洛阳的模糊错觉。
左釉在边上叽叽喳喳地唠叨了些什么,庄秉全无心去听了,只忙着感慨万千:真是没想到啊,有朝一日,自己还有在苏美人这里幸福得感到“宾至如归”的时候啊。
错了,真是错了,庄秉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早年的时候,确实太轻狂了,再怎么,也不该纵容那些人嘲笑苏美人的品味的!
这哪里穷酸上不得台面了?分明好得很的啊!反倒是洛阳那帮子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纨绔衙内们,浮夸,虚荣,穷奢极欲!
似乎是察觉到了庄秉某些一时没收拾好的诡异眼神,一直安安静静地埋首于纸笔间的苏枕敏感地抬了抬眼,视线在庄秉的脖子和手上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便重新低下了头去。
就在庄秉以为对方那是纯粹地表示一下对她的不感兴趣,并不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苏枕在马车上翻了翻,给庄秉推了一个木匣子过来。
“条件有限,先简单收拾一下吧,”苏枕淡淡道,“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庄秉微微一怔,垂头打开那木匣子,默默拿了伤药和绷带出来。
哑仆安静地捧了盆盂、倒了清水递过来。
左釉被这一手给直接震住了,无语凝噎了半晌,脑袋咣当一声磕到马车壁上,阴阳怪气地在那里抑扬顿挫地“啧”了四下。
然后哼哼唧唧地转过身去,戏精附体,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姿态来,表示自己伤心欲绝,难受得不想说话了。
塘栖左氏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这股贱贱的姿态,一脉相承,非常人难以企及。
苏枕这么沉静的人都被左釉弄得烦不胜烦了,一进苏州城便踢了他下去。然后马车一拐,停在了一家开在暗巷的衣料铺外边。
哑仆悄无声息地下去,片刻后,捧了两套衣裳上来,摆到了庄秉面前。
“你容貌太盛,若是不想惹太多麻烦的话,我建议你选这个,”苏枕指了指其中那套类小厮的衣服,平静地对庄秉道,“当然,以你的资质,如果是想求个富贵安稳的话,进了内院,至少衣食是再无忧虑的。”
庄秉低头看着面前那一小厮一丫鬟的服饰,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平静地反问苏枕道:“苏公子似乎很肯定,我一定会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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