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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鸣摸了摸她下巴,自言自语似地念叨:“你?怎么这么傻啊。”随即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行?至她家楼下的时候,鹿呦呦方才清醒过来,掐着两边太阳穴,呢哝喊疼。程鸣将她放在?台阶上?坐了一坐,她靠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渐渐聚焦涣散的视线。

“是你?。”

程鸣精疲力尽,只?有力气?朝她挑一挑眉,说:“失望了?”

她将头垂下去,让人看不见她表情,半晌,说:“总是你?。”

程鸣嗤笑:“是啊,谁让我?一天到晚闲的。”

鹿呦呦拿胳膊肘小心撞了下他,问:“我?刚刚是不是很丢人?”

程鸣实话实说:“也没有‘很’吧,‘特别’丢人而已。”

鹿呦呦抗议:“喂!”

“不过。”程鸣想了想,道:“也让人觉得很佩服。”

鹿呦呦捂着头:“别笑我?了。”

“是真?的,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成功,还是一定要把心里的话告诉别人,这种飞蛾扑火、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傻子,一早死在?十五岁前的青春里了。你?居然能存活至今,并且发扬光大,能不让我?觉得佩服吗?”

她身?子忽然颤动?,抖得如同筛糠,程鸣不由皱起眉头,感慨女人真?是麻烦的关头,细小的哭声?已经从?她身?体里传播开来。

鹿呦呦悲痛万分:“他一定是嫌弃我?。”

家世,出生,样貌,个性?……他是一定是嫌弃她。

程鸣却说:“也许就只?是不喜欢呢。”

鹿呦呦哽咽:“你?闭嘴。”

程鸣说:“就像有些人,明明知道你?心里放着一轮明月,还是偏偏要去喜欢你?。也是没有理由的。”

鹿呦呦一怔,自双手?里抬头看向身?边。程鸣温暖的臂弯笼罩住她,将她拖进一个温柔的漩涡里。

一只?手?轻轻提起她下巴,程鸣说:“鹿呦呦,咱俩不玩哑谜了,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

鹿呦呦摇头,一脸迷惘,说:“不是真?的。”

“可就是真?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只?是选择看不见,告诉自己不存在?,然后跟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继续去想你?心里的明月光。”

酒精催化,世界如同慢节奏的荒诞剧,人和?一切都是扭曲又虚幻的。他的眼睛他的脸,看不真?切,他声?音却像梆梆射出的子弹,又硬又利地钻进她耳朵。

但也很难理解似的,她皱着眉,张开嘴,眼神笔直地看着他。

挠着他,心里一阵痒痒的,程鸣拿手?描绘她五官,说:“鹿呦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副样子,会特别容易被人占便宜的。”

鹿呦呦还在?思考这句话是不是在?哪听过,就见他五官越来越大,随即嘴唇上?湿湿软软的一片,有灵巧的舌头进来勾住她。

一瞬之间?,像是联通过去和?现在?的道路贯通,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感觉复苏,嘴唇比她先一步认出了这一幕。

鹿呦呦慌张失措,只?能任他为所欲为,而最终舍得放开她嘴唇的男孩又抓起她手?,一下窜进T恤下面,坏坏笑着问:“手?感还好吗?”

鹿呦呦吓得身?子一缩,往后一扭,手?脚并用地向台阶上?爬去,身?后声?音如鬼魅,幽幽道:“鹿呦呦,你?别想再做鸵鸟了,这招对我?可是没用的!”

他在?她身?后猖狂大笑,鹿呦呦膝盖一软,几乎整个跪伏在?地上?。他一条手?臂穿过她腰肢,将她整个托起来,听见她不停重?复:“是梦,是梦,是梦……”

程鸣擦净她脸上?的灰,说:“哪怕是梦,你?也要熟悉里头都是我?。”

鹿呦呦这时候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像是头一次遇见,不知是敌是友,心里做着判断,脸上?不动?声?色。

程鸣问:“怎么样,是不是被我?震住了?”

她脸上?却是剧烈的一阵抽搐,程鸣还没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同,就发觉她双手?死死抓住他前襟,她头一低。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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