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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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鸣问：“理由。”鹿呦呦说：“烦了，觉得没意?思，而且你也清楚的，岑岑回来了。”

程鸣呸一声?：“狗屁。”

鹿呦呦面无表情：“你别骂人。”

程鸣登时火了，一张白净的脸瞬时涨得通红，手?往扶手?上用力一推，颤动中?一阵嗡嗡嗡地响。

他说：“我不仅骂人，我还要打人呢！”说着就往楼上冲，身手?豹子一般的矫健。

鹿呦呦没能正面拦住，往后一扑紧紧抱住他腰，说：“程鸣！”

他力气太大，往前一带，拉着鹿呦呦摔倒在楼梯上。不过因祸得福，终算是将这冒失的大男孩挡住。

他回身扶起鹿呦呦，检查她?破了皮的手?肘，说：“带你去医院消毒！”

鹿呦呦别扭地将手?抽回来，抱着自己?道：“不用了。”

软绵绵的声?音却像刺，把程鸣拉在外面的一圈虎皮给戳了个洞。他一下泄了气，低声?道：“呦呦，你是不是还为上次那事生气呢？”

鹿呦呦当然知道他说得是他们十几?天前的那次不欢而散。心底一个声?音不断重复，别道歉啊，千万别道歉，你有什么错呢。

可还是看到他蔫蔫答答地垂下头?，听见他说：“那天是我语气太重，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一着急起来就爱瞎说话。以?后我一定改，绝不跟你瞎胡闹，改得不好你抽我……咱们能把这一页翻过去吗？”

鹿呦呦小心攥起拳头?。

中?文词里写心疼，人要是伤心到极点，心脏也会跟着受牵连。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呼吸，缓解心一下一下揪紧的节奏。

有好几?次，她?都想一下蹦下来，拉住他手?，说我就是小囡，小锅盖头?你什么时候剪的头?发，是不是童年有阴影，才要在长大之后剃成唐僧呢？

可张嘴的时候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自己?都惊讶自己?的理智。

“不行，”她?摇头?：“翻不过去。你走吧，咱俩注定走不到一起，就别互相浪费时间了。”

程鸣脸色一下晦暗下去，一双眼睛却没打算放弃，仍旧紧紧盯着她?。

鹿呦呦不想看他背影，转身先?走。楼梯间里一片死寂，除了她?凌乱的脚步，便只有鞋底摩擦在地面的沙沙声?。

程鸣这时候又喊住她?：“鹿呦呦，我的网站上线了，虽然时间不长，不过反响不错。柯蓝为此?做了新的专题，会在每晚黄金时间帮我宣传。你们当地的新闻媒体也对这个很感兴趣，对我的专访已经排到了下个月。

“上次的比赛我没等你，自己?一不小心闯进了决赛，台里约我去做节目，说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至于我的长相，你自己?也有眼睛看，哪怕比不过那些明星，路人里算得上顺眼的。”

鹿呦呦并?不是十分明白他话里的用意?，就那么侧着身子等他下文。

程鸣这时僵硬的一张脸上渐渐添起笑容，声?音里也带上了淡淡的挑衅：“我说这么多，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其实是挺优秀的。你以?后可能会遇见更好的男人，有更好的未来，但要是再想找到一个这样的程鸣，对不起，别无分店了。”

程鸣走得很决绝，起码背影足够冷酷，脚步毫不停顿。

鹿呦呦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却不知道是解脱还是无奈，又或者两者都有。

开学的时候，跟察觉高?岑岑的异样一样，敏感的人群也察觉了鹿呦呦的异样。茶余饭后的闲暇时间，大家开始议论她?的感情生活，对“甩”和?“被?甩”这个议题充满好奇。

广播台作为集合两大八卦人物的最前哨，拿到了这个问题答案的第一手?答案。端平在一个午后找她?谈心，言语里不乏打抱不平地问：“你怎么把程鸣给甩了，那是多少人心里的香饽饽啊。”

赵小柔原本?耷拉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凑到端平身边问：“什么，什么，呦呦甩的他？谁告诉你的呀！”

端平说：“程鸣呗，起初他一点都不想理这个话题，不过耐不住我们一通狂轰滥炸。能大方承认自己?被?甩也真是挺绅士的，现?在男的一分手?，不背后说你坏话就算品德高?尚了。”

要放以?前，这么长脸的事情，鹿呦呦早拽的横着走路了。赵小柔现?在偷偷看一眼，却只见她?埋着头?认真地涂满教科书上的小格子。

赵小柔撅着嘴巴，替鹿呦呦说几?句好话：“程鸣平时嘴坏着呢，这次认怂肯定是心里有鬼，说不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呦呦的事。呦呦，你说对吧？”

赵小柔撞了下鹿呦呦，半晌，她?才仰着一张发懵的脸，问：“啊，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赵小柔扶额：“败给你了！”

端平见状，拉着赵小柔到一边轻声?说话，问：“我看呦呦这次是伤到了，既然这么着，我们去医院看程鸣的事就别带上她?了。”

赵小柔连连点头?，说：“对对，免得这两人见面尴尬。”

余光一个人影闪过，两人都往旁看，随即被?脸色黑沉的鹿呦呦吓了一跳。赵小柔捂着胸口：“人吓人，吓死人好吧！”

鹿呦呦言简意?赅：“程鸣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赵小柔看端平，端平向赵小柔努嘴。

鹿呦呦跺脚说：“喂！”

赵小柔这才举手?坦白：“他最近住院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动了个小手?术而已，暂时还死不了！喂，呦呦，你这么急吼吼地跑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