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迷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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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人间”自开业以来，秦牧野把它就交给手下人管理的。除了偶尔不得不陪生意伙伴来消遣，他平时基本不会光顾这座他一手打造的人间仙境。大堂是里每天晚上准时上演来自世界各地的香艳歌舞表演，奢华包厢里，有气质各异，或美艳，或清纯的美人陪伴着来这里放松休闲的男人们醉生梦死，忘记今夕何夕。

这里的一切在秦牧野看来，就是一部鲜活生动的世间百态录。而他，既为这些人提供了让他们生动表演的华丽舞台，看了一幕幕精彩的戏码，又赚了他们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秦牧野走进正在营业中的夜总会。一行人中，除了秦牧野，最显眼的就是跟在他身后的冯凯，以及一个衣着精致，气质不俗的中年女人。

冯凯依然是一身休闲西装。比起秦牧野一贯的冷峻，他总是随性而潇洒的。他旁边的中年女人正是替秦牧野管理这所销金窟的总经理，潘夏。

秦牧野对于把夜总会交给她打理是非常放心的。一个从十六岁就开始混迹风月场，有阅历，有头脑，八面玲珑的女人，管理起这所人间天堂，简直最合适不过了。

一路上，秦牧野边随意地问着她夜总会最近的经营状况，边点头应付随处可闻的一声声恭敬的“老板好”。

派头十足，气势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牧野今天过来，是为了陪两个来自美国生意上的伙伴。白天时，他刚与他们达成合作。作为东道主，邀请他们来这里庆祝一下是非常必要的。

转进vip包房的楼层，潘夏离去继续招呼其他贵客。秦牧野和冯凯在经过一间开着门的包房门口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响亮的巴掌和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找死呢吧？臭婊|子！本少爷的脸也是你能碰的？都来到这儿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

紧接着，衣服的撕裂声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惊叫哭声一起传了出来：“不要！求你放过我，我不是陪酒的。真的不是……别碰我……”

男人嗤笑一声：“是这儿的人就行，只要被小爷我看上，管你做什么的，都得给我乖乖听话。”

女人的无助呜咽，其他男人们和女人轻佻的笑声传入秦牧野耳中。他面无表情地边走边对冯凯说：“叫人告诉潘夏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羽毛演出服的女孩子突然迎面跑过来，撞过秦牧野后，冲进了那间包房，大声喊道：“小笛！”接着又说，“你们放开她!你们也太他妈的仗势欺人了！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吗？小笛，你没事吧？”

秦牧野猛地顿住脚步，几乎本能地反身往包房这里走来。

冯凯来不及说什么，秦牧野已经快步走进灯光氲暗的包房里。看到他径直来到沙发旁，伸出手一把揪起了此时正把女孩压在身下，要继续扬手打人的男人。紧跟着另一只攥成拳头迅猛地击中了男人的下颌，把他打倒在了摆满酒瓶零食的茶几上。

兵乓作响的酒瓶碎裂声和女人们的惊声尖叫，顿时让房间里乱作一团。

秦牧野将视线投向倒在沙发上，衣衫尽毁近乎□□的女孩。

女孩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她在同伴的搀扶下，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羞愤地抓扯着破烂的衣服想冲出房间，却没料到脚下没站稳，一下跪倒在了秦牧野脚边。

穿着羽毛装的女孩重新把叫小笛的女孩子搀扶起来，感激地对秦牧野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秦牧野扫了两人一眼，心里冲动的火气冷静下来。他一定是疯了吧，不过是名字发音和林笛相同，他就冲动到过来救人。

“赶紧走。”他声音不高，却像是下了不容违抗的命令。两个女孩子赶紧互相搀扶着走出包厢。

被打的男人爬起来，脸色涨红眼神涣散，身子摇晃着，伸手指着秦牧野，说：“你他妈哪来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爷想玩个这里面的鸡，你管得着么？在海市你算老几？”

与被打的男人一起来的人里，有人认出了秦牧野。忙站出来把人扯住，对秦牧野赔着笑脸，赔罪说：“秦老板，真是对不起，我朋友今天喝高了。才闹出这儿事。误会，都是一场误会。秦老板别放在心上啊。等他清醒了，我让他给你赔罪。”

秦牧野整理了一下风衣，漠视众人，转身离开包厢。

可刚在门口右转，他再次顿住脚步。因为斜对面包厢门口，此刻，正站着会让他冲动之下出手救人的唯一原因：林笛。

冯凯低叹了一声，在他身后低声说：“大哥，我也是刚才知道，没来得及跟你说。林笛今晚上和李骏尧一帮子人在这儿玩呢。”

秦牧野在短暂的怔愣之后，恢复常色，“原来是这样。”

他脸上挂着疏离而客气的微笑，慢条斯理朝着林笛走过去，“林小姐也在这儿？真巧。”

林笛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报以同样的微笑，“是啊，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