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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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京城已经是深夜，秦宝给闻容羲发个消息，直接回家。

夜十一点半，秦宝归家。

整个秦宅灯火通明，满满一桌菜，看到椒盐爬爬虾秦宝就开始流口水，爆炒老蛏、鱿鱼豆腐、酱油水杂鱼，都是秦宝爱吃的。

“今天都是海鲜啊？”最近拍戏去的两个省份都是重油盐麻辣口味，那边也不太吃海鲜，还没开动秦宝就先偷了个皮皮虾，一口残暴地咬掉它的头。

“你不是爱吃吗？”秦飞国给秦宝盛了碗汤。

秦含辉熟练地剥虾，边问秦宝在剧组的情况。

秦飞国瞪了他一眼：“吃饭聊什么工作。”

秦含辉只得闭嘴，过了会，把面前堆成小山的虾仁朝秦宝推过去：“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为了做好这一餐，卓姐天天拿我们实验，早都吃腻了。”

“谢谢卓姐。”秦宝嘴里全是吃的，小声说。

李天辰在旁边看着，吃饭的速度放缓下来，一会看一眼秦宝，一会看看他两个哥哥。秦飞国和秦含辉所有注意力都在弟弟身上，全然没有半点儿坐镇商场的魄力，只不过是两个最普通的兄长。

在家短暂休息一晚，翌日五点多，秦宝和李天辰就蹑手蹑脚偷偷摸摸试图离开秦宅。

被在客厅里坐着看报纸的秦飞国逮个正着。

秦宝嘿嘿嘿。

李天辰在后面拖着他的行李箱，咳嗽道：“秦大哥。”

“大哥，早。”

秦飞国：“有工作？”

“嗯，去H市参加个活动。”秦宝说，“今晚大概不回来，在那边玩玩，明天再回来。”

秦飞国摘下老花眼镜，眼睛挂在他的胸前晃了晃，他肃容看了会秦宝。秦宝穿了件宽大的T恤，手长脚长，个子比他都高了，秦飞国一时间有点恍惚，这两年间，他总是不断在秦宝的身上，看到他小的时候，看到他自闭不怎么理人要和他说半天话才有反应的过去。这么多年了，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拔长大，不容易啊。

秦飞国眼角有点发红，别过脸，涩然道：“去吧。”

李天辰拖着行李箱先出去，秦宝出了门，突然又跑回来，从沙发后往秦飞国背上扑，一把环住秦飞国的脖子，松手后，脸发红地站着，道：“我走了啊大哥。”

“滚滚滚。”秦飞国不耐烦地摆手。

恰逢周日，上午十一点多，H市回城车流就拥堵在高速路上，司机百无聊赖地玩儿起了手机。

娄菲陪武冰坐在后排，恰好武冰在附近城市拍戏，娄菲是过去接她的，坐公司车过去，没想到一上高速就堵了，半个小时才挪了不到一百米。

娄菲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给秦宝打电话问他们在哪儿。

“在路上呢，师傅，还有多久能到？”

“菲姐，师傅说我们还有半小时到会场，在哪儿等你？还是我们直接去酒店？”

娄菲愣了：“你们没堵车吗？”

“没有啊，我们没有走高速，师傅说一早交通广播说今天高速很堵。”

“………………”娄菲说，“行，那你们，先去酒店吧。”

活动安排在晚上，没有急事要赶回去的，主办方都安排了住宿。师傅直接把秦宝他们拉到酒店门口。

李天辰去办入住，秦宝拍完确认照就在沙发上坐着滑手机。

“秦宝。”压低的一个声音传来。

抬头秦宝就看见卫逸维来了，他对经纪人做了个手势。

“你一个人？”卫逸维坐到秦宝旁边。

秦宝朝旁挪了挪，卫逸维笑笑看着两人中间还能容纳一人有余的距离，笑道：“恭喜你提名这次新人奖。”

“谢谢。”

“昨天群里还在说让你拿到新人奖请大家吃饭，你可别推脱啊。”

秦宝平时都是闭群，不知真假，只是冷淡点了点头。

这时，门口一阵喧哗。

一身西装，大长腿，气质犀利冷酷的男人，一手搭着另一名年轻人的肩，以保护的姿态让他先进门。年轻人比他矮接近一个头，和他说着话，长着让人一见难忘的精致面容，虽然是男人，眉眼间却带着撩人的艳色。

随着两人步入偌大的酒店大堂，仿佛周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让秦宝意外的是，年轻人谈笑自若，反倒是明显地位非凡的那位贵人跟他说话时带着近乎虔诚的小心。

酒店前台显然已经得到消息，纷纷走出，一名女接待走过来，朝两人做出请的手势，将人带往酒店内部。

“命运还真是不公平。”卫逸维嗤道。

酒店内又恢复了说话的声音，隐约的音乐声，秦宝看过来时，卫逸维立刻反应过来说错了话，转念又不以为然地继续道：“你不认识他？他最近很红。”

秦宝：“我不太看电视。”连续数月在剧组待着，拍戏以外，吃饭睡觉豆豆都没得打，稍微有点时间还要跟闻容羲眉来眼去，哦不，联络师徒感情，哪儿有时间八卦。看电视他也只看闻容羲主演的，学习学习。

“两年前有人抢了他一部卫视剧角色，他私下跟制作方接触，结果被人家老板盯上，想睡了他，发生了点不愉快，被人教训了一顿。谁也想不到，他运气这么好，后来搭上了更大的一条船。听说当初那个老板在他出事后不久就失踪了，传得很玄乎，还有人说他去T国烧了香请高人保驾护航。不过也用不着请什么高人，跟他一块儿那个，是他的金主，你听过奚容江的名字吗？”

“好像听过。”

“京城唯一的钻石王老五，只要他认第一，谁也不敢认第二。那才是真正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他人生中第一票投资，本钱就是以亿起跳的。他要是跺跺脚，全国金融业都要抖三抖。奚容江还有个弟弟，是个闯祸能手，三天两头进派出所，跟警察称兄道弟了，不过该抓还是得抓。恰好是奚容江去派出所领人，好像是撞见了这个裴加。男人嘛，说不好色，不过是没遇上对自己口味的那一嘴菜，哪儿有什么柳下惠。”卫逸维说话声音很小，略侧着身和秦宝说，眼睛四处瞥，“总之看对了眼，奚容江什么人，这个裴加起初还守身如玉不肯不肯的，现在两人已经公开出双入对，也不怕别人说什么。之前有导演因为裴加相当于半出柜的状态公开放话不会和这种不正常的人合作，立马奚容江自己投了一部电影给他玩票，请了个比那个导演更大牌的导演，一线编剧，量身定做，Imax，一线大咖请来给这个二线小生作配。”

卫逸维长吁一口气：“这年头你要是有钱，做什么都能成。”

秦宝若有所思。

“你说是不是啊秦宝？”卫逸维拿胳膊肘碰秦宝。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钱。”秦宝撇撇嘴，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卫逸维还想说点什么，秦宝的助理回来，意犹未尽打住了话茬。几分钟后，老张也拿着房卡过来。

“祖宗，你又跟他瞎掰扯些什么啊？”老张一头的汗。

“没什么。”卫逸维眼底浮现一丝难言的疯狂，一闪而逝，老张也没察觉。

最近卫逸维没事儿就端这个手机刷微博刷贴吧，试了好几个角色的镜都不顺，新专辑卖得还不错，工作不多，一天到晚不知道刷些什么。

老张只觉得，这位祖宗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中午饭就在酒店餐厅吃，这是个山庄，分成四个区，这一个区被主办方包下来，进出的都是今晚参加飞鹰电视节的艺人。午饭像个觥筹交错的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