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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的含义就很广阔了。

比如钟从余现在心里想的是不太疼,还能忍,没关系。

而顾迟的脑海里却已经抓狂到了极点:“怎么办?那眼神肯定表示痛死了,完了完了,现在讨好还来得及吗?不过我为什么非要去讨好他?靠!”

干脆愁死得了。

可谁知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钟从余和顾迟在家里的厕所门口站了快十分钟,针对“如何让伤员洗澡”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讨论。

滚了一身的泥,如果睡觉前不洗澡,那以洁癖出名的钟从余可能会一掌把自己劈晕在地上。

钟从余:“给我找个袋子,套着洗。”

顾迟:“大哥,你省点心吧,二次感染,你想发炎啊?”

钟从余的脸黑到了极点,第一次发出急促的语调:“那你说该怎么办?!”

顾迟拿着这个问题也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今天不仅经历了身体上的极度刺激,同时还承受到了心理和智商的伤害,可谓是一箭三雕,脑壳疼。

钟从余这个人,真是一个行走的招邪体!

顾迟眼角一跳,视线在四周环绕了一圈,用大拇指按着太阳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就是有点难得的说出口。

钟从余无缝隙接下:“讲!”

“你进去脱衣服,手举着,我来帮你洗。”

钟从余:“什么!”

“放我下来!”

顾迟早猜得到他的这个反应,所以在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取下毛巾,把钟从余拦腰抗起放进了浴缸里。

后背上毫无赘肉负担的脊椎和浴缸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发出一声闷哼,居然忘了爬起来。

紧接着,顾迟乘人之危,飞快地从墙上取下花洒,拧开水龙头,然后按着钟从余的肩膀制止住挣扎,哗啦一下,除了手,将后者从头顶淋了个遍。

顾迟挽起袖子裤脚说道:“好了,认命吧,把衣服脱了,你自己让我讲的。”

但凡钟从余有一点儿机会,估计顾迟已经被他打得趴下了。

两个大大咧咧的少年,其实做起事情来还挺细心的,为了不沾湿右手的包扎,可谓是小心小心又小心。而那几丝类似于愤怒和歪曲思想的心绪也跟着安静了下来,顺着主人的意愿,一起投入工作中。

顾迟又耐心了十分钟,后来实在是无法忍受了——钟大爷很不配合工作。

“把手抬起来。”

“仰头,喉结别乱动!”

“眼睛闭上,我要把头发上的泡沫冲了……你是毛毛精变得吗?学习不带脱发?”

“……”

累死了,伺候人简直累死了!

钟从余就这样僵坐着一动不动,就在顾迟准备把他当哑巴摆弄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一直都在帮别人打架?”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那些黑帮电影里面非主流的无影杀手呢?

画风不对啊!

顾迟卡了一会儿的动作,突然明白过这家伙是在和自己套话题:“呵呵,是啊,家里穷,只要别人给钱我就给命呢。”

钟从余一本正经地回答:“一次多少钱?”

顾迟:“……”

顾迟:“人民币二百五,支持支付宝和微信。”

“好了,自己擦一擦身子。”他把毛巾拧干后砸在了钟从余胸口上,“假的,二百五太便宜了。”

“我没和你说过,我有两个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一个是那个胖子,叫王大串,就是下午拉你起来的那坨,在学校读高三。还有一个比较小,小学四年级,你也见过,我们叫他小红帽,大名魏如鸿,算是我和胖子一滩屎一滩尿拉扯大的孩子,他老爸有毛病,爱打人,这次也是为了他的事儿我才去的,我也只给他俩和我老爸卖命,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其实还有些事儿,不过他没说,只是大概介绍了一下。

顾迟:“你的换洗衣服放在哪儿?我去你屋里帮你拿。”

钟从余的神经立马又紧张了起来:“不用,我自己去。”

“你是打算裸/奔吗?”顾迟笑道,“你等我一下就好。”

可就在这时候,丢客厅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

顾迟有点强迫症,不先处理铃声会心脏瘆得慌,他一手抓起自己的衣服扔给钟从余,指了指示意将就穿着,另一手就接了电话。

王大串的声音从听筒里面爆炸式的传出:“喂?迟子你看见小红帽了没?人呢?我都在们口等了大半天了,小兔崽子跑哪去了?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回家了啊!”

顾迟心里咯噔了一下,是不太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回答,手机就又发出“滴”的一声,顾建宇的电话也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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