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第 1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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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规则限制,导致一些话无法说出口以外，狐小玉从未在杨戬面前对自己的来历和行为进行隐瞒。

甚至毫不隐瞒自己对其和对其家人的熟悉，希望杨戬可以用他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看出背后的真相。

可惜家破之前,杨家二郎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类少年郎,对妖怪都是一知半解,遑论参破过去未来呢？

就算狐小玉的表现再不符合常理,他至多也只会觉得这是小妖精为了报复,提前对他们一家进行了观察和了解。

可如今,他对这世界的面貌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再结合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做参考，他神色凝重地对狐小玉说：“你能看到未来？当初你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就是给我们一家人的提示，对不对？”

是了是了,他早就听灌江口的老人说过那些故事，玉石成精不易,但是老天爷是公平的,它们一旦化了形，总会拥有一些寻常妖怪没有的神通。

预知未来，听起来是挺不真实的。但是他都能成为玉皇大帝的外甥，天上的太阳都能变成人身，下凡来捉他了，只是通晓未来之事而已，跟这些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算是吧,”狐小玉含糊道，揣摩着说道，“我能……知道一点…….有关未来的事情。但却没办法将这些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你，甚至连小小的提示都只能借着那个故事来，所以……对不起。”

严格来说，狐小玉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什么错。更别说她曾经还冒着可能会触犯到规则的风险，将危险的讯号用一则小故事传递给他们了。

但是暗示没有起到作用，狐小玉心里难受。

“不，这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的。”杨戬兀自懊恼着，为什么当初没有觉察到不对之处呢？如果他早点想起那些老人家说的话，参透小玉话中的玄机，父亲和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母亲也不会被抓走，妹妹也不用承受这种家破人亡的痛苦……这都是他的错。

狐小玉一看杨戬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将这些错误归咎到了自己的头上。就像瑶姬死后，他满心痛苦地认为是自己的冲动害死了母亲。

但究其根本，错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个不管不顾，就下令让十个太阳炙烤人间的玉帝吗？

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安慰这个失去了父亲和哥哥的少年，杨戬就面色惨白地抬起头来，“你将这些消息透露给我，你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些来灌江口忽悠过人的道士们的口中还总是道“天机不可泄露”呢！

小玉她突然消失了这么多天，会不会就是因为……

狐小玉及时打断少年脑海中的风暴，“没事的，不能说的我也没办法透露，能够说出口的那些，都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只是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闻言，杨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狐小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少年，赶快振作起来，瑶姬殿下还在等着你去救她呢。”

好吧，狐小玉承认，她说这话是故意的。

杨戬果然意会，他双眼放光，“我，未来的我是可以救出母亲的，对不对？”

他当然不会因为知道了未来就不去努力，但是他真的很需要求得一个心安，毕竟他要反抗的是高高在上的压在所有人头顶上的天。

狐小玉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透露出什么喜色和肯定的意思。这表现本身就是一个否定的答案，杨戬眼中的光芒渐熄。

其实他对自己能不能救出母亲这件事，是不抱多大的希望的，他只是想给自己设立一个努力的目标，给妹妹一个坚持下去的希望。

可尽管他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却还是由衷地希望母亲能够自由的，然而……他嗫嚅着，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失败？是因为天资不够，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找到师傅，早早地就被天庭的人处决了？母亲救不出来，那妹妹呢？将来的她过得好吗？他有保护好她吗？

不过这些问题，即使是不问出口，杨戬也大概可以猜到，恐怕小玉是没有办法给他回应的。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她为难了。

杨戬心烦意燥，好不容易树立起的信念都有了要坍塌的现象。他知道凡事都讲究事在人为，未来并不是不可改变的。但是现在，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失败都不知道。他一心向前，会不会自己走在了自我毁灭的道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