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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秋白当日过午后才醒过来。

他见自己趴在床上,赤|裸着上身,伤已被包扎妥当,他一看那包扎的结,是个蝴蝶结,那是于蓝的习惯,不管是给谁包扎,都是打个娘里娘气的蝴蝶结。

他朝屋中望去,果然见道于蓝脸上还带着血污正枕着双臂,尚在睡梦中。

他轻手轻脚下了地,没顾及穿鞋,便行至于蓝身前,弯下腰来将她望着。

明明个子小小,身子又单薄得很,还不会飞,为何有时竟觉得她身体里像是有无穷的力量和勇气,什么都敢做。阎秋白脑子里又浮现出于蓝以自己为饵,引诱那石蛇甩尾时的模样,明明那般危险自保不及了,看到计谋得逞她还能笑得出来。对付鸦舞的时候亦是,竟然自爆手掌,来制造假象。

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之前说不救就不救他,薄情得很,现在答应要救了,却是这么拼命,拼命得他有时都有些怕。

正想着,见于蓝睫毛煽动了两下,竟不给他留任何余地的就这样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于蓝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从桌上起身坐直。

“你脸上的血......”阎秋白心下狂跳了两下,直起身子很快又调整好心情问她。

“哦,可能是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吧。”于蓝不甚在意的随便抹了把脸,回道,“我去洗把脸。”

所以,他刚刚并不是在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而是在看她脸上的血污?于蓝边走出阎秋白的屋子边在心里问,还为自己的那阵莫名其妙的慌感到难为情。她真是想的有点多啊。

屋子里的阎秋白,心下也随着于蓝的离去而轻松了不少。

回到自己的房间,于蓝洗了把脸,索性又钻回榻上去继续补觉。

原本在屋中的猫大侠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她还没问他在石洞变身是怎么回事呢!只是,她此刻只觉累得紧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千事万事,等睡醒了再说吧,她心道,便闭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于蓝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夜里过了饭点才醒过来,不过中途她也是醒过来两次的,一次是一个小婢子替她送换洗的衣服,一次是猫大侠拿狗尾巴草来挠她,被一个穿白衣的男子直接拎了出去。

那白衣男子是谁呢?是阎秋白吗?于蓝坐在榻上拥着被子想。脑子木木的,她随即便放弃了努力,推开被子,去沐浴。

这府上招待倒是周到,连她什么时候醒过来都能算好,还提前为她将热水都备好了。

沐浴完清爽了不少,于蓝将头发在脑后用发带随意一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突然飞来一人,于蓝以为是什么歹人,便单手结了法,朝后劈出一掌。

“这么凶,看谁敢要你?”阎秋白躲过那掌,调侃道。

“怎么是你?还以为是什么梁上君子,鬼鬼祟祟的。”于蓝反嘲一句。

“饿吗,我留了菜给你。”阎秋白说着又飞回房顶,“上来吧,还愣着干啥?”

于蓝看他一眼,还是借助房前的树,跃上了房顶。

“你拿了这么多菜来这房顶上,经过人同意了吗,该不会是偷拿的吧?”于蓝见他身边摆着四五个菜,惊道。

“反正偷不偷的,又不用你担着。”阎秋白递给她一个酒坛。

“说的也是,有你这大树顶着,我有什么好怕的。”于蓝接过他手上的那坛酒,仰头喝了一口,“这酒,还挺香醇,有梅子的味道,是梅子酒。”

“算你说对了。”阎秋白仰头也喝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一阵儿,喝开了,开始说起以前的事情来。

“你说你一开始多凶啊,动不动叫人滚蛋。”

“你一开始也不咋地,多傲气啊,老拿什么二殿下的身份来压人。”

“那是泽仰和润迎习惯了,你也是一点面子不给,你自己说说,前前后后,我都去你那儿多少回了?”

“对了,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记了,你还欠我一个木榻,说好的赔呢?”

“你自己说用不着的!”

“我说用不着就用不着啊,用不用得着你都该赔给我!”

“赔,回去我就赔给你。”

两人喝着酒,在房顶乱七八糟的掰扯到深夜,要不是怕扰了人,这两人怕是都不会这么早就回屋。

只是,虽回了屋,但两人却都在自己的榻上辗转反侧,久久未能成眠,两人都在回味着这夜晕在嘴里香醇的梅子酒。

子深过了好几日才醒过来,于蓝替他把了脉,这才放下心来。

巧的是,这日,骑马走了好几日的倪尔香,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崦嵫山。

于蓝已经将这事儿给忘了,直到有人跑来跟她讲,外头有个叫倪尔香的姑娘,找她,她这才想起来,赶忙去迎。

“子深怎么样了?”倪尔香见到于蓝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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