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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男人”这句话在当时就是个可以斩破一切的利器。它劈到谁的身上,衣不蔽体,颜面无存。
温与怜他怕,这比别人在他耳边议论他的父母有多么不堪还要严重。人多少是有点以自己为先的,讲句不中听的话,对死人盖棺定论说完即为过去,死人不痛不痒,听者之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印记会慢慢变淡。
但是活人不会。
温与怜无论到哪里,他耳能听,眼能看,他再如何不在乎,心里积攒的闷气涨到一定水平,他照样承受不住。
纪淮到他家搅和的这一架无疑是为他们十几年的交情画上了糟糕的句号。温与怜不得不重新定义朋友和陌生人两个概念,并毫不客气地将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归为陌生人。
剩下的百分之一是空白。
所谓空白,其实是他全部的感情皆无处安放。
。
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温与怜被学校劝退了。
他打了一个同学,起因微不足道,但结果却很严重。被打的同学是班级里公认的好学生,人缘好,学习好,但不幸的是,前段时间他被查出来有白血病,中晚期,家中负担重,他不打算治疗。
班级和学校正组织给他捐款,主人公正是学校滚动大屏幕上的优秀学生,他突然被打成了脑震荡,罪魁祸首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儿。
于是,温与怜被劝退了,滚出学校之前,他所有放在课桌里的书和作业全都被涂上了胶水和乱七八糟的涂鸦。这是示威,他知道,所以不在意,什么都没拿,就麻溜儿的滚蛋了。
反正他大伯会将他弄进一所高中读书,那所高中是长水街最好的学校,教育好,学校名声也好,乱团的麻线捋成一根,也不过就是钱的事。
他爸不是留了一笔钱给自己么,多的没处花,随便校方折腾。
可是转学的事好办,麻烦却不是那么好甩掉的。
温与怜去高中报道的时候,竟遇到了阴魂不散的纪淮。
他也来了这所学校,还是正儿八经地考进来的。
这时候的温与怜和纪淮早已经是一条道路上两端的人了,并且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不过,纪淮当天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邀请温与怜去饭店吃饭,和他的那些家里有钱的朋友一起。
纪淮站在他面前,距离疏远的恰到好处,吊着眉角说:“星源饭店,我那些哥们都去,都是有钱人你放心,你不是也很有钱么,一个档次的,来吧。”
纪淮向来不屑于深究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去想为什么温与怜能来这所学费贵到爆炸的学校,他也不在意为何能上得起这样好的学校,穿的却还是不伦不类不上道。
他知道温与怜现在有钱了,尽管他的钱来的不光彩,但总之是有钱,有钱就去的起高档场所吃饭。
但他不知道温爸爸留给温与怜的钱的保管权还在他大伯手里,那份等到温与怜十八岁就能继承的遗产没有温与怜本人的手印,还未生效,事实上,他还没见过这份出现在大伯口中无数次的遗产继承书。
“不去。”温与怜说。转头准备离开。
“温怀酒也去,我发微信给他了。”
温与怜正烦,“关我什么事。”
他晚上还得去医院看望母亲,他妈妈暑假时被转到这边的医院来的,因为在原来安宁街找了份兼职,他整个暑假都在打工,时间没挤出来,而眼下至少去看一次。
到了医院,请的护工刚好给他母亲按完摩,他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闭着眼陷入沉睡的母亲想枝头上摇摇欲坠的白梨花,苍白的近乎残忍的美丽,已经不再年轻的她,面容依旧保持着沉着的温柔,像月光下的春风,听着很暖,吹在身上却很冷。
他不由地想起那个下午,爸爸和妈妈在厨房里争论,因为爸爸把盐和辣椒弄混,被妈妈训了足足有十来分钟,他爸爸狗腿似的跟后面道歉,拌嘴耍花腔,惹得他妈既生气又想笑。
温与怜的印象里,他的父母一直很相爱,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爸爸,他们的感情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一个小小的红本注定了他们的终生定要彼此相伴。因此毫无预兆的爆发感情隔阂,他从哪里想都觉得是有问题的,他不相信,他妈妈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出轨,是个不洁的女人。
可他没有证据,他妈妈也没有留下任何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东西。
父亲死得突然,母亲大概永远不会醒来了。
窗外照着冷清的月光,温与怜轻轻握上母亲的手,将头抵在她的手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太想继续所有事都亲力亲为的恶人了,他就想当一个挂着臭名的坏人,借此过自己的生活。他成绩不行,他也不指望能考上大学,他只想能够顺利毕业,然后找个不需要脑力的工作,保着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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