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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休息的第二天宋非萝已经退烧了。
除了喉咙还有些疼外没什么其他难受的,宋非俞一大早去了事务所,留她一个人在家活蹦乱跳。
总体来看她的心情还挺好。
如果没有看见那一连串的短信提醒的话。
宋非萝开机后看到短信时候还奇怪了一下。
“……”现在连诈骗电话都这么拼的吗?
还是说推销?
但好像也不会打这么多次吧……对了,Y市,不就是铃木修昨天去的地方吗,会不会他换了号码?
这么想着宋非萝犹豫了会,决定重新打过去看看。
电话响了两三下就接通了。
接通时宋非萝正在吃药,把手机架在耳廓和侧颈间,含混不清地“喂”了一声:
“铃木老师吗?”
“……”
对面那头人没说话。
宋非萝莫名其妙,又换着问:
“……灵姐?”
这次那头人说话了,声线低低沉沉,勾人得很:
“萝萝。”
噗通!
开口跪,真正的开口跪!
宋非萝捧着心口差点真的跪下。
电话那头的人刚一说话,她杯子里的水就洒出来大半,手忙脚乱地去抽纸巾。
而且她已经吓得结巴了:“樾樾樾老师?”
那头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是我。”
声音和以往不太一样,不同以往清冷的金属质感,而是有点惫懒的烟嗓,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宋非萝已经感觉到握手机的手开始发软,“……樾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
宋非萝看了看四周:“家里。”
“樾老师呢,在工作室吗?”
“……我在Y市。”
男人刚回答完宋非萝就懊恼地一敲脑袋,明明来电里有显示过地点,她怎么突然又忘了。
于是试探着又问了句:“你一个人吗?”
“和配音组的人一起。”过了一会又补上:“现在是我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信号似乎不太好,宋非萝要贴着耳朵很努力才能听清。
“哦哦,那樾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非萝扶额,她怎么又把问题又绕回来了?
男人听了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几个字,电话那头信号似乎恶化了,不仅有滋滋的杂音,还有一连串的高分贝噪音。
努力分辨了下,宋非萝只隐约听清一个“不”字。
“喂?喂喂?”虽然明明清楚不是她这边的问题,但她下意识就走到了窗边,“不好意思樾老师,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见。”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发觉自己的腿也开始发软,有点站不住。
电话那头男人说了句“你等会”然后就是一串杂音。
过了大概半分钟,手机里传来询问声:“现在听得清吗?”
宋非萝拼命点着脑袋,反应过来本命又看不见,于是连忙应声:“嗯嗯,听清了。”
“您刚才说什么?”
她刚问完,景樾又没声了。
顿了一小会,男人突然声线压沉了会,突然问:“想听歌吗?”
话音刚落宋非萝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那头的景樾好像是知道她现在的表情般,低低地笑了一下,抑郁好多天的心情突然变好了点,慢悠悠地耐心重复一遍:
“新歌,要听吗。”顿了顿,“就是没有伴奏,寒酸了点。”
这次宋非萝终于反应过来了,捧着手机疯狂点着脑袋:“要要要听!”
语气里很激动,但声音下意识压得有点低。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在怕惊动什么。
宋非萝不自觉屏住呼吸,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捧着手机静静等着。
于是那头清了清嗓子,然后第一个音就很自然地缓缓撞进耳廓。
“……此生若能饮尽,时光赞颂的苦酒。可否奢求,纵横捭阖后的平庸……”
“读透这史诗恢弘,应笑我,指缝断送的倥偬;最怕将风景看漏,抹平我,难勘破的笔锋……”
沉沉的,低哑的,清冽的嗓音,一听就藏着细雪寒梅,淡洌清酒,皓月清风……以缠绵又无可阻挡的姿态从右耳直直破开耳道,冲进大脑。
宋非萝感到耳廓有点发痒,不由自主将手机稍稍带离耳边。而那种痒像只挠心挠肺的猫爪子,将此刻的她挠得坐立不安。
此外她还觉得除了升温的耳根,连鼻腔都有点热。
“……也曾掷杯登楼,无意将江山玩弄。白纸年生,谁替我书这笔吉凶……”
“岁月倾华裳相授,可允我,重温情节的渴求;留粉饰太平从容,宽恕我,潦草的无疾而终……”
一曲终了,宋非萝久久不能回神。
顿了半晌,景樾喊她:“萝萝?”
天呐!本命竟然拿刚唱完的声线喊她!
……这也太特么刺激了。
耐心等了一会,那边景樾渐渐蹙起眉,很怀疑她有没有睡过去,默了一会,正当他打算再说话时候,电话那头——
“对对……对不起啊樾老师!我去止个鼻血先!!!”
三两步冲进厕所,宋非萝掬起水往脸上泼,拼命试着给整个充血的脑袋降一降温。
然后又有点懊丧地抽出纸一把按在鼻子上。
居,居然听到流鼻血,她还能再丢脸一点吗!
半分钟后,羞愤交加的宋非萝不太自然地重新举起手机,缓缓凑近耳边。“……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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