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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篇激情?洋溢、文采斐然的檄文,出自工部尚书何肇之子何仲之手。
少年时国子监的惊鸿一?瞥,暮春时节涿光山上第一?株转红的彤管草,亦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抵不过现实。
秦远起事时,秦晗留在了秦府。
他趴在床榻上,露出脊背,为他诊治的大夫才一?看到少年的背,惊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丞相大人这?次,真是下了狠手啊,”大夫叹道,“没有个?把?月,恐怕公子连这?床榻都难下了。老夫为公子开了药方,但也请公子切莫随意?走动,免得伤口撕裂,难以愈合。”
秦晗勾了勾嘴角,无力地笑了笑。这?哪里算狠,他断了父亲筹谋多年的帝王之路,不过挨了一?顿鞭子,已是父亲仁慈了。
他想到那天面见女皇和大皇子的场景。大皇子答应他,若他肯暗中协助,定会饶过父亲性命。
这?是一?场交换。父亲被?权势冲昏了头脑,可秦晗不傻。秦晗不认为父亲会成功,他太低估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女皇了。若是起事失败,到时候莫说是父亲,连秦府上下百余条人命,恐怕都要葬送。不如舍了帝位,换来秦府的平安。
大夫开始为他处理伤口上的血和脓水,很疼。他咬紧了牙关,手紧紧攥着被?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姑娘笑颜如花的模样。
到时候,她会嫁给他吗?
三日之后,新帝继位。
重?伤在床的秦晗从?下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同?他预料的一?样,看来场面没有失去控制。
他喝了汤药,沉沉睡去。
腊月二十四深夜,他蓦然自梦中惊醒。
秦晗费力地向窗外看去,鹅毛大雪自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
他知道姜祎的死讯,是两日之后。
旧疾未愈,惊痛交加,倏地呕出一?口血来,红惨惨地落在地面上,惊得前来换药的丫鬟摔碎了手中的药碗。
七日之后,秦晗拖着一?副病躯,在朝堂之上公然上疏,力请重?查昭怀长公主谋逆之说。
昔日在朝中炙手可热的储君,如今也只?有他一?人肯替她说句话。
奈何新帝将此事彻底压下,他的奏疏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回音。
秦晗不遵医嘱,先是不眠不休彻夜写成奏疏,又于朝堂上久立,伤势恶化,加之忧思过重?,永寿二年元月十四,于秦府别院辞世。
时年十九岁。
而?苏珩病的一?塌糊涂。
他本?就先天体弱,那日为了求见姜祎,在风雪中站了好几?个?时辰,自宫里回来后,便?染上风寒,烧得不省人事。
床榻上的苏珩双目紧闭,嘴唇苍白,额头全是冷汗,似是极为痛苦。
为他诊治的大夫向一?旁的苏衔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束手无策。
“能不能醒过来,便?全要靠苏公子自己了。”
他昏迷了十三日,再次睁开眼睛时,梢头已是新春初雪。
汗水浸湿了他的单衣,他隐约闻到有梅香透过窗户沁了进来。
又三日,苏珩披着披风,推开房门?,见到天地又是一?片素白。
金陵地处江南,其?实不常下雪,但这?个?冬天却好像始终银装素裹。
他向远处望去,恍惚间,将这?纷纷大雪看成了春日里的杏花雨。
飞雪扑簌簌地落在苏珩的肩头,似是为了埋葬些什么未曾宣之于口的心事,又恰如他此时凉薄寂灭的心境。
幽州边界。
面目和蔼的老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端起桌上的热汤给姜祎。
她的儿子被?征兵戍守边关,家中只?有她和儿媳两人,守着一?块贫瘠的土地和一?座茅草撘成的农舍,生活贫苦而?又冷清。
那碗野菜熬成的汤其?实很难喝,但姜祎还是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小?婵遇到你的时候,你就跌倒在路边,昏迷不醒,可吓死人了。”她爱怜地打量着姜祎的脸,“多漂亮的一?张脸,跌得淤青,姑娘,你孤身一?人到此,多危险啊。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她自宫中出来,骑着姜褚为她备下的快马,一?路向西,想要离开中原。
但行至第二日夜晚时,渐渐力不从?心。胡明克扣了她的盘缠,她没有钱吃饭,一?人一?马都受不住。终于,那匹马被?累死在路上,她亦从?马上跌下,滚进路边的草丛,不省人事。
她将这?笔恩情?记在心中,挽起头发,换上男子装束,跟随村里的队伍向西域而?去。
此地位于沅水之滨,救起她的老妇人姓宋。
她便?叫宋沅。而?姜祎,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偿还了大吴百姓和皇室十六年供养和培育的恩情?。
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姜祎。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结束啦,要回去做甜品惹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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