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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早早的过去,三年后的深秋,街上树荫带中的树叶还未枯黄落完的时候,一桩算不得大事的喜事,在秋风向冬雪转换过渡的夹缝里,悄悄生长了。
吴英俊和白莉莉要结婚了......
常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很茫然的,最初这两人好的时候就跟儿戏一样,观望两人态度,看似是没有任何一方认认真真的想把彼此发展成结婚厮守的对象,更别说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虽然三年时间足够摸清一个人底儿。
但是吴少爷是什么人?京城有名的纨绔,此人虽不伤风害俗伤天害理的祸害过什么小姑娘,但他游戏人间风流不羁却是远近闻名的,别说对人姑娘了,这人对自己都不怎么上心。
常安还记得他提到过当他老娘逼他结婚成家的时候,他还用自己是个GAY来逼退老娘,可见此人有多么的不想被一份责任,被一个姑娘套住。
再来说白莉莉,这姑娘泼辣爽朗,最初的目标是常安,也是为了常安才和吴英俊结成互惠同盟,可是常安不争气,放着富家之女不去惦记,偏偏喜欢男人,没办法,白莉莉只好打消了对此人的念头,也是在失意愁肠之中让吴英俊此纨绔在她空虚寂寞冷的时候趁虚而入。
酒后一夜当不得真,俩人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小青年,况且都是富商之后,这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的山盟海誓忠贞不渝,你乐我乐大家乐,能乐几天是几天呗,于是乎,或许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两人一拍即合,都感觉对方是自己想找的那种不愿意给对方很多责任感,一定程度抱有游戏人间态度的‘同类人’,正好都单着,那就试试吧,这一段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绝非虚无缥缈的关系就这么保持下来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竟然保持的还很长久,一晃三年多过去了......
两人关系的转变是由一根验孕棒引起的,当白莉莉把显示着两条杠的验孕棒甩到他面前的时候,吴英俊同志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就跟受了惊吓的小媳妇一样,抱着白莉莉的毛绒抱枕,蹲在沙发一角,半天惊恐的缓不过神来......
“别啊,这......”
白莉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他表态,抱着胳膊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像一个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坚强的不能再坚强的女强人,等了半天才等到他吞吞吐吐的说了两个字,别啊——
“那就去打掉,分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潇洒,甚至看起来有点无情,但其实她的心里抽痛了一下,嘴里撇出了一点酸涩之意,除此之外,什么大起大落的悲伤欲绝还真没有。
琼瑶文里写的那些海枯石烂刻骨铭心,天盟海誓至死不渝,这些感情总是让人无比向往,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谁会像琼瑶剧中的两位主角一样说一些感天动地的誓言,分手时再搞一出撕心裂肺的生死离别,不得不承认这种情感是足够感人的,是令人向往的,但是在现实生活的两性关系中及其的不现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像‘魔幻’二字靠拢的,大家都是妖魔鬼怪,扮什么善男信女。
而当这种失望和伤心在白莉莉的身上表现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句,打掉,分手。且不说这种方式是否可取,她的态度已经足够可取,‘断绝’,就是她的态度。
老娘跟错了人,还不能弃暗投明怎的?
很多男人都说女人最无情,他们都错了,一个女人当对你无情的时候,就是她对你失去所有奢望和期待,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的时候。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一个女人能给你的最大的温柔和善意,绝非无情。
“你怎么?!我又没说什么”
吴英俊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像是恼羞成怒,离开白莉莉的小公寓的时候像是逃难,似乎房里有什么洪水妖兽追他一样,但他没有离开的彻底,而是坐在小区楼下的木椅上抽烟,一根接一根,烟熏雾撩愁云惨淡的,跟谁家爹死了一样。
‘啪嚓’一声,一根玻璃管子一样的东西从楼上被扔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脚边儿,摔的四分五裂,也就管子底部的那两条杠还算完整。
这啪嚓一声,更像是打在他脸上的一个耳光,他捻着烟屁股又是半天没动静,俊朗的面孔越来越红,越来越烫,吸下去的烟在胸膛里鼓噪,要把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都熏熟一样火热的灼人,还滋滋的帽响......
就在这一时刻,吴英俊感觉他就像被发射的火箭,腾的一声拔地而起之后往上飞的无所畏惧没心没肺,但是他体内的燃料在慢慢的消耗,终于有一天,火箭脱节了,有什么东西被他扔下下去,那么沉重,是什么呢?
也就是,自私。
人这一生,总要经历一些‘脱节’,卸掉包袱,然后再背上新的包袱。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约会到深夜晚归的一对儿小情侣吓够呛,然后他给常安打电话,大半夜打他给挖了起来。
“你知道我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多想摔手机么?”
这几年常安的脾气也不知被谁惯的,不加收敛反而越来越大。
“我要求婚”
吴英俊坐在车里激动的捶方向盘,语无伦次道:“我要求婚啊安子,得得得得结婚!”
常安趴在床上沉默了大半晌,捉摸着到底是那厮在梦游,还是自己没睡醒。
“......你说什么?”
“他说他想结婚”
封季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了,打开床头的壁灯驱走黑暗,坐起来靠在床头捏了捏眉心,一脸的惺忪疲态。
常安爬起来盘腿坐着,烦不胜烦似的说:“你有毛病吧,谁跟你结啊”
“你他妈都能找一个男人结婚,怎么就没有女人愿意跟我结婚”
常安和封季柏对视一眼,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到枕头上:“还说不说了,不说挂了”
吴英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急不可耐的寻求他的意见,不料常安兜头泼他一盆冷水。
“你就是一时头脑发热,你确定白莉莉想要这个孩子吗?假设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你能接受奉子成婚吗?愿意心甘情愿的承担这份责任吗你能做到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不会垮掉的家吗?过日子不是过家家,成家也不是堆房子,不是你玩腻了不想玩了就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知道‘成家’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就你现在还想和白莉莉结婚跟她成家?得了吧,你是在害人姑娘”
吴英俊被他说蒙了,握着手机越来越愤怒,也越来越心虚。
常安理智的毫不留情道:“如果你做不到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家字拴住,只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你趁早滚蛋,别耽误白莉莉也别祸害她的孩子,现在单身妈妈和女强人多了去了,人家也不是非你不可,你没必要彰显自己的英雄主义和不堪一击的责任感,一时迷惑了她有什么意思?你要真是这么做了,别逼我揍你”
“......照你这么说,我就不能和她在一块儿了?”
“不是不能,是方式方法不同,我认为,你现在想要打着结婚的幌子去骗她,迷惑她,为了不让自己过意不去,总有一天你会积劳成怨,伤害她”
吴英俊长时间的没说话,似乎是无话可说,也像是临场畏缩了,再开口时,竟带了些哭腔。
“但是,我不想跟她分开啊”
常安一愣,又和封季柏对视一眼,他没想到吴少爷还能哭了,一时也没了主意,望向封季柏的眼神分明在求助。
这人就是这样,在一些大事上理智的六亲不认,一点不懂什么叫做迂回的劝解,典型的杀熟不杀生,有时候直言不讳坦率的让人想揍他一顿。
眼看电话那头的大男人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常安一时也慌张无措的瞅着他发愣,封季柏低低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掀开被子下了床,摸了摸他的头发往落地窗外的阳台走去。
“吴少爷,我是封季柏”
封季柏推开落地窗坐在阳台中的单人沙发上,和电话那头被常安训哭的男人展开了一场男人之间的交心谈话。
常安也没闲着,用封季柏的手机给白莉莉播了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是我”
常安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点儿:“没睡吗?”
“看到来电显示我就知道是你”白莉莉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吴英俊找你了吧,让你劝我把孩子打掉?让他省省吧,反正又不要他养”
一辈子没做过和事老的常安对着白莉莉也说不出什么来,把烟灰缸放在地毯上,弹了弹烟灰说:“没有,他想向你求婚”
那边没动静了,常安顿了顿接着说:“我把他的决定给推翻了,说了很多狠话,每句都像扇他一个耳刮子一样,就算他是一时冲动也该被打醒了,所以,如果明天他坚持向你求婚,我想告诉你的是,可以考虑嫁给他”
几分钟后,手机里传出白莉莉不知是喜是悲的低低的抽泣声,一辈子没听过几次女人的哭声的常安又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看向阳台上的封季柏,但是这次封少接受不到他的求救信号,正忙着给另一方做心理铺设。
“常安哥,谢谢你”
白莉莉说。
“没没没没关系,你别哭,情绪波动太大了对孩子不好么”
白莉莉像是躲在被子里低声抽泣,哭着说:“我知道,你不看好我们的,觉得,我们就是......就是玩玩,没多认真,其实刚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后来......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他跟你不一样,他眼里有我,他会让着我,也尊重我,跟他在一起我很舒服,其实我,不想跟他分手......”
常安拨了拨头发,笑了一声说:“别这么说,我们只是外人,感情这种事当局者是最清楚的,别人看不看好是一回事,你们能不能走下来是另外一回事......就像我和封季柏,别说我了,你能想到最后我们俩能走到一块儿吗?就是.....都是变数”
生活处处充满变数,只有找到对的人才能有望将变数变成定数。
白莉莉也破涕为笑,说:“其实我感谢你,无论我们俩成没成,我都感谢你”
这个‘我们’说的是谁,常安不想深究,因为他的变数已成定数,白莉莉也终将找到她自己的归宿,那些该过去的旧事也正逐渐的远去,或许几十年后的某天,他们能够聚首回想当年,对这段往事侃侃而谈,然后付之一笑。
流云白马,岁月静好。
半个多小时后,封季柏握着发烫的手机回到房间,常安正坐在地毯上拿着手机玩消消乐。
“说完了?”常安头也不抬的问。
“嗯,差不多了”
封季柏掀开被子躺
“剩下的事,咱们也操不上心了”
屏幕上五颜六色的方块噼里啪啦的向下掉的热闹,常安熟练的滑来滑去的,感叹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
封季柏却淡淡道:“我想到了”
“你?”
常安回头看他一眼,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玩着游戏说:“大仙儿啊,怎么看出来的?”
“稍稍留点心,就可以想见”
封季柏把壁灯关掉,把他手里的手机抽出去放在床头柜上,“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常安的公司起步不久后,封季柏的艺术品收藏馆也开了张,这个艺术馆他前前后后筹划了四五年,早就为今天铺了后路,融资注册的资本完全和封家脱离,甚至连注册的法人冠的都是常安的名字,命名为‘长安城’,常安只被告知他被分了艺术馆的股份,至今还不知道他算的上是长安城艺术馆的大股东,这既是封季柏保全自己资产的一种方法,更是对常安的一种表示,一种你中有我,你我不分的态度,他也确定这种态度是常安需要的,尽管常安还未给过他什么表示,他也不需要给,从常安自愿搬到他的公寓和他同住开始,封季柏明白,这个人真正的对他做到了,我中有你。
感情这种事,有时候不必说明,只在不言中。
常安那栋小房子没有卖,留着权当回忆,常乐考上了艺术类中学,学校恰好坐落在封季柏的房子附近,也是由这个契机,封季柏向他提出同住的意愿,常安是愿意的,但他担心小妹无法接受,于是和小妹挑明的时候,常安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大哥要和封叔叔一起生活,你同意吗?”
从小就机灵的常乐早就隐隐察觉的出来大哥和封叔叔之间的关系并不那么的......透明,所以当常安向她说明的时候,她没有惊讶,而是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哦......原来是这样。
她已经习惯了信服常安做的每一个决定,所以当常安提出他们将和封季柏一起生活的时候,早熟的小姑娘一如既往尊重了大哥的决定。
转眼三年过去,他们相处的很融洽,原先常安种种的担心都成了多余,封季柏和小姑娘相处很有一套,很快就变得比他都吃得开,让他一度忧心自己在妹妹心中的位置会被他夺走。
闲话暂表于此,前面说道吴少爷被常安扇了一巴掌又被封季柏喂了一颗枣后,坐在车里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盯着两只熊猫眼去买戒指,但是他去的太早,首饰店还没开门,况且按照他二世祖的性格,不给白莉莉定做世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钻戒,简直连自己都对不起,但是定制需要时间,而他一秒钟都不想等。
吴少爷站在深秋的清晨中风中凌乱的时候,忽然跟开了窍一样福至心灵,跑到就近的一家母婴店买了一双水蓝色婴儿鞋,小小的两只,像是套在洋娃娃的脚上的一样袖珍可爱,也让他头一次意识到,老子这是要当爹了啊——
游戏人间浪荡不羁的纨绔公子,在店员诧异的注视下,默默的红了眼眶......
白莉莉被拍门声吵醒的时候,才是早上六点多。
她的起床气很大,当她趴在猫眼里看清站在门口拍门的傻逼是谁的时候,起床气更大了。
白莉莉到厨房垫了一把锅勺,走到客厅想了想,回去换成了菜刀,拉开门用刀刃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干嘛来的都不行,给我滚远我要睡觉!”
吴少爷惊了一惊,连忙夺她的刀:“快给我,等会掉下来了再砍着你脚!”
白莉莉顿时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了,退回屋里就想把门关上,不料被他眼疾手快的插进来一只脚。
“等等啊,我有话跟你说”
“等我睡醒了再说!”
“就一句就一句”
吴英俊连忙把买的东西给她看:“这这这,送你的”
戒指?鼻环也不用这么大的盒子装啊。白莉莉烦不胜烦的一把夺过去:“你要是敢给我一叠钞票,我就真敢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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