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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被师父打断腿?”宁拂衣打趣他,倒并没有生气。谢惭英道:“我就躲在远处看两眼,我苦练了一年的功夫,总和师兄你打,也看不出个高低来,我看看他们几个这一年功夫长进了没有。”

“嚯,口气还不小。”宁拂衣转念一想,拿那几个人练练手也好,干脆道:“今晚你尽管出手,但不许伤他们性命,我在旁边给你掠阵。”

谢惭英闻言大喜,扑上去抱了宁拂衣一把,道:“还是师兄最疼我,你放心吧,我不会下死手的。”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道,这些人我留着还有用呢。

两人如轻灵的猿猴,在山间树梢纵跃,谢惭英的轻功已经不输宁拂衣,两个人并肩齐驱,不一会儿便落在沧浪四魔身后的树林里。

接着树枝的遮掩,宁拂衣搂着谢惭英的肩膀,问他:“怕不怕?”

谢惭英嗤了一声,道:“我怕什么?”

说完率先跳下树去,走出林子。

沧浪四魔早注意到动静,全都站起身来,警惕地望向他。看清来人之后,二魔先笑道:“哟哟,一年不见,美人这是想哥哥了。”

谢惭英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半裂的面具戴在脸上。地上的火光透过裂缝映在谢惭英略狭长的一只眼里,将瞳孔映成金黄色。

那面具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裂成两半,沧浪四魔见了只觉滑稽,更是纵声大笑。

谢惭英却刷得一声抽出长剑,冷冷道:“少废话,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小个子的二魔眯着眼看他,眼里迸出冷光。去年谢惭英虽然败在他们手下,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能应付两人连攻,如今他既然敢孤身前来,那必然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山里那个老头子武功如此高强,身为他的徒弟一年的时间自然不可同往日而语。

但此刻不能先输了气势,反正他们四魔从来也没真正的单打独斗过。二魔于是笑嘻嘻走上前来,道:“美人深夜前来相会,自然是先让哥哥领教一下美人的手段。”

谢惭英听得烦恶,道:“那我先拔了你的舌头!”

长剑在月下闪着冷光,向二魔疾刺而去。二魔举起手中一根细长的狼牙棍向侧面格挡,然而那长剑却如一条灵活的小蛇,倏忽间便转了方向,刁钻古怪地划向他小腹。

二魔急忙跃身闪避,但听刺啦一声,腹部的衣服被割开一条口子,幸而春初穿得还算厚实,只差那么一点,没能伤到皮肉。

二魔脸上已然色变,去年和这小子动手时,他虽能拆得几招,但显然十分吃力,更别提能在三招两式之间便伤了自己。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武功竟精进如斯吗?

那书生样的三魔知道二魔是最好色的,去年还没来得及办好事,反被浮游老人一顿痛打,回去之后掳了好几个女子来狠狠发泄了一番才算完事。

今年谢惭英又主动前来挑战,这二魔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便不管不顾往上冲,这会儿却出了丑。他有心要调侃二魔几句,便道:“二哥,你可别被美色迷了心窍就手下留情啊。我看这只小狐狸,爪利得很呢。”

二魔知他出言讥嘲,怒气愈盛,对谢惭英道:“我先打断你的手脚,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挥舞着狼牙棒冲了上来,谢惭英身形灵活地避开他迅猛的攻击,刷刷刷剑光乱闪,手上招式更快,只把二魔晃得头晕眼花,忙乱招架之下,脸颊上已被划了两剑。

眼见若不躲避及时,那剑锋就要捣进自己嘴里割了舌头,二魔大骇之下顾不得面子,退开两步道:“还不帮忙?”

四魔是个实心的,率先跃上道:“我来。”

两把短刀左右开弓攻了上来,二魔攻上路,四魔攻下路。

谢惭英冷笑一声,运起轻功左闪右避,叫二人连他衣角也沾不上半片。

长剑格开狼牙棒,剑刃向下一转,继而横削,四魔那两把短刀竟然就此被齐齐削断。

谢惭英用的是父亲谢逢留给他的家传宝剑,名字就叫归清,是世上难寻的利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大魔三魔见两个兄弟不敌,对视一眼同时攻上。

谢惭英要对付两个人自是游刃有余,但四人连攻,又是多年兄弟默契十足,谢惭英压力陡大。

但他有心要借此考校自己的功夫如何,因此反而放下与四魔的旧恨,并不浮躁,专心致志与他们拆招。

浮游老人的剑法自是高明,但谢惭英别出心裁,在使这套剑法时偶尔又夹杂着归清剑法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于是一时之间和四魔竟也战了个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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