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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几位将军之死的真相,暂时被隐瞒下来。
玉忘言回了瑾王府,也和萧瑟瑟商量了要继续装着。
生怕萧瑟瑟挺着肚子做这些不容易,玉忘言亲自给她炖了孕妇餐,先进补了些,又让应长安给调整了下安胎药的药方,亲手熬给了萧瑟瑟。
次日,玉忘言借口萧瑟瑟中邪,两人留在瑾王府中不出。
听闻昨夜二王府的后院失火,被扑灭,纵火者不知是谁。天英帝派常孝去查,却被玉倾玄婉言拒绝,只说没出人命就罢了,想必是哪个孩子贪玩弄的。
当日晚,玉忘言只身潜入帝宫。
心里所积攒的疑惑和猜测,已经太多了。纵是他这两天再忙,也不会忘记父王给他的两巴掌和对玉倾云那样截然不同的态度。
玉忘言隐隐觉得,有什么他不无法接受的东西在离他越来越近,近的仿佛只隔了一层纱帐。他很害怕纱帐后的东西,但更想要戳穿这层纱,看个清清楚楚。
夜里的帝宫寂静昏黑,像是个崔巍的庞然大物。
玉忘言施展轻功,小心的躲避巡查的宫人,数个起落后,到了秋水殿。
这一次,他不再和从前一样敲窗进入,而是凭借殿中的烛火,找到余秋水的位置,贴在窗外,用手指在窗纸上捅破一个洞,小心观察。
内中正是秋水殿的寝殿,余秋水还没睡下,妆容只拆了一半,有些不安的踱来踱去,从烛台旁绕过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去挑了灯草,往屏风外没好气的唤一声:“人呢?”
她的贴身侍婢赶紧低着头跑进来,给余秋水施礼,“贵妃娘娘。”
余秋水心情很不好,往凳子上一坐,道:“这段时间四殿下是怎么了,本宫每次请他来,他不是说公务繁忙就是身体不适。好不容易来了也说上几句就急着走,我们母子之间什么时候这样生分过?”
那宫婢畏惧的看了眼余秋水,小声说:“回娘娘的话,近来是多事之秋,吉王被诛的事还没有善后完,四殿下也许真的是太忙了。再说……再说四王妃的伤也都没好,四殿下肯定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陪着四王妃啊。”
听到赵访烟的名字,余秋水的脸上闪过一道不悦。那个儿媳妇,跟个神婆似的,怎么看怎么晦气。可儿子非要娶她不可,还跟太子又抢又闹的跑去陛下那里要了赐婚的圣旨,她这做母妃的也没办法。
这会儿忽然有人敲了殿门,余秋水和这宫婢停止了谈话,示意那宫婢去应门。
宫婢去了,只闻低低的对话声,没过一会儿宫婢就领了个小太监过来,这太监玉忘言曾经在秋水殿的外围见过,是专门给余秋水刺探前朝信息的。
小太监跪在余秋水的面前,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心的说:“禀告娘娘,小的从前朝那里听来了件大事。”
“你说。”
小太监说道:“南边祥王、福王、瑞王叛乱的战事情况传回来了,其中有件事,奴才觉得一定得禀报娘娘。听说拦截福王和瑞王的两支队伍,都是浔阳王的军队,但其中一支是个神秘人在指挥。奴才听说,那人是四殿下……”
“你说什么!”余秋水脸色大变。
殿外的玉忘言,眼底也略有一黯,将耳朵贴近,调用内力,听见余秋水万般惊异道:“四殿下不是一直在顺京吗?怎么跑到西南去了!”
小太监低声说:“奴才听说,四殿下早就去了那边,皇上是知道的。留在顺京的这个四殿下只是个替身,用了江湖上的易容术,做个幌子而已。”
这消息对余秋水来说太过震惊,不想自己的儿子竟然在战场上这么久,战场是个怎样危险无情的地方?哪怕是主将,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的儿子去了那种地方,她却一直没蒙在鼓里。
难怪!这些天顺京这个四殿下总躲着她不来相见,还不是怕露馅了?
“等等……”余秋水回思着小太监的话,问道:“你刚才说,四殿下去了南边的事,皇上都知道?”
小太监点点头,嘤咛:“皇上知道,好像是瑾王殿下出的主意,四殿下本人很赞同。”
余秋水风韵犹存的面容顿时扭作一团,脸上一片狰狞,手上更是狠狠拍了桌子,咒骂道:“玉忘言!又是这贱种!三番五次把四殿下置身在危险里,皇上竟然还对他听之任之!可恨!”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太监和宫婢赶紧哄了起来,却没人知道,殿外的玉忘言,此刻承受着何种心情。
贱种。这样的词眼,竟然是从母妃口中说出来的。
慈祥和蔼的母妃,温柔隐忍的母妃,那总是眼角带着泪水、殷殷切切握着他的手劝他不要着急的母妃……背着他,竟然说出了这样一个万分侮辱的词!他在母妃眼中,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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