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她又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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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陈曦开着车，向安远小区的方向驶去。

陈灵怔怔地望着车窗外面，突然道：“姐，你就这么原谅陈道荣了？”

“戴晴现在很开心。”陈曦只搭了一句。

陈灵笑:“妈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陈曦没作回答，打开了舒缓的音乐，她能感觉到陈灵现在的思绪很乱。

“姐,你知道吗？”陈灵突然讲起她以前从没说过的故事,“我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去找陈道荣，我想让他陪陪我。我拉着他往外走，可是屋里的那个女人从轮椅上摔下来了。你说可不可笑,在我的视线里，那个女人自己从轮椅上挣扎着站起来，摔在了地上。

可是，陈道荣他瞎啊,他背对着那女人，一听见动静,转身就往屋里跑。当时,我力气小,怎么都拉不动他，当时我就想我一定把力气练的大一点。

后来,我每天晚上都在他家窗户上扔石头，力气倒是真的变大了。可是，他却搬家了,见都不愿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听说那个女人死了，我有多开心。”

说到后来，陈灵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灵儿。”陈曦轻轻唤着陈灵的名字。

陈灵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等车停到陈道荣的家门口，陈灵却一改颓态，趾高气昂地进了门。

陈曦紧紧跟在陈灵后面，怕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陈道荣呢？”陈灵叫道。

彼时，戴晴正在厨房里做饭，一听陈灵这声音就不对头，连忙关了火冲出来。

“妈，陈道荣呢？”陈灵追问。

戴晴被这姐妹俩一口一个陈道荣的态度堵得慌，她解下围裙，对陈灵道：“在楼上，我带你去看他。”

“不用，我自己去。”陈灵拦住戴晴，快步冲上楼。

戴晴和陈曦一看陈灵这架势，就知道她又要闯祸，忙追上去。

然而，陈灵进门后，就将门反锁，把戴晴和陈曦关在门外。

“好久不见啊。”陈灵笑着看向躺在床.上的陈道荣，不料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虚弱的老头，不像她记忆中高大的父亲模样。

此刻，陈灵有点心酸，嘴角的笑容微微扯了扯。但随后，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陈道荣咎由自取，这就是他抛妻弃子的报应。

“灵儿？”陈道荣迷糊中听见陈灵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寒暄道，“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哟，还放着以前的照片呢。”陈灵走到陈道荣的床边，目光被床头柜上十几年前的全家福照片吸引住了。

她拿起来用手指摩挲，照片上的她才五岁，张开嘴灿烂地笑着，一排碎玉似的白牙当中缺了一颗门牙。

“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陈道荣微笑道。

“可是我不高兴。”陈灵收敛笑容，“你为什么还要来插足我们的生活？”

陈道荣一怔，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灵却道：“既然当初那么狠心离开，你就应该一个人寂寞地过下去。”

“你.妈她……”陈道荣尝试着解释。

“你还有脸提妈，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陈灵大叫，将相框往地上摔去。

相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门外的戴晴和陈曦听到里面发出的动静，顿时急了，立即大喊，要陈灵别冲动。

陈灵听到戴晴维护陈道荣的声音，心中更加不平，从地上捡起照片撕成两半。

“小心地上的玻璃渣。”陈道荣温柔地关切道。

听到这句话，陈灵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如果十年前你能这么关心我，我也不至于这么恨你。”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曦儿，更对不起戴晴。”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别说什么今后补偿我们。没有你，我们过得更好。”陈灵觉得话还不够狠，补了一句，“你跟那女人不是很相爱吗，她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

话一开口，陈灵就后悔了，因为她在陈道荣的眼里感受到了悲痛。

“我不会接受你的，你就死心吧。”陈灵甩下一句话，开门跑掉了。

陈曦正欲去追陈灵，此时戴晴却大叫道：“曦儿，你快来看，你爸这是怎么了？”

听到戴晴的呼喊，陈曦立即冲进门，继而就看见了陈道荣不停往外吐血，将戴晴手上的帕子染成了鲜艳的红色，触目惊心。

“我马上叫救护车。”陈曦颤抖着掏出手机，忽而又道，“还是直接开车去医院，这样快些。”

“好，好。”

陈曦走向前帮助戴晴扶着陈道荣，两人合力一起把他放在轮椅上，推下楼，随后，又一起将陈道荣扶到车后座，把轮椅放进了后备箱。

“你别哭，会好的。”陈曦开车上路后，在后视镜看到戴晴抱着陈道荣一直流泪，不禁安慰道。

虽然她的心里也很慌，但是此刻必须要有人保持镇静。

“灵儿那丫头究竟说了些什么啊，他能变成这样？”戴晴哭诉道。

陈曦皱眉，她进门的时候发现了撕碎的相片和一地的碎玻璃。

好不容易到达医院后，陈道荣被推进急诊室，戴晴和陈曦在外焦急地等候。

十五分钟后，不知媒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一股脑地冲进医院，将陈曦团团围住。“急诊室里面是你的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