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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天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有什么不妥的吗?”
唐秋抬起头,双目射|出精光,认真地问:“那么,这件案子没有酬劳了呗?”
“……”范天雷万万没想到他担心的竟然是有没有酬劳,一时无语凝噎,“酬劳……的确没有,你也知道,事业单位这个经费走的是国家财政,层层审批,款款专用。不过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试着申请一下顾问费,但是也没几个大钱,还不够你们私家侦探捉一次小三呢。”
乐天一双大眼里写满了期待,抱住唐秋的肩膀叫道:“唐老板,那可是狂野男孩啊,这种百闻不如一见的神偷你真的不想亲手绳之以法吗?我们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唐秋的肩膀被他两条铁臂箍紧,宛若风中残花般飘零震颤,百般挣脱不得,吼道:“放开我……乐天,好!去,我答应!”
“哦耶!”乐天开心得一蹦三尺高,与范天雷默契地击了一掌。
唐秋整理衣领,恢复人模狗样,右手食指关节在桌子上扣了扣,道:“我有一个计划,但一定要保证只有今天在场的人知道。”
范天雷精神一振:“说来!”
唐秋道:“荣兴巷有一位收山多年的大师,欠我一个人情,正好去跟他讨回来吧。”
荣兴巷是江城出名的古玩市场,从一条七拐八绕的长巷子里寻出来,迎面就是一条长达百米的集市。集市上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珍宝古董,奇石异玉。摊贩们或席地而坐,或从凉棚里探出头来,个个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嘴前架着大功率扩音器,探手一捞,便将一个踌躇不决的行人扯到自己的摊子前。
乐天放下手中的北魏陶俑,一抬眼唐秋和范天雷已经不知所踪了,刚想起身,摊主热情地拉住他:“刚从土里头挖出来的,买吧,小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乐天亮出自己的钱包,翻个底朝天,抖了抖给她看:“no买,谋得玛尼呀!”
摊主不死心地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二维码:“支付宝!”
乐天倒。
正巧远远看见范天雷这大块头在东张西望,乐天拔腿跟上去,随他们拐进一个僻静的胡同。
胡同深处栽着一棵大树,四名老头围坐在夏日荫凉下正在打麻将,叫声此起彼伏。
三人凑过去,乐天眼睛尖,一眼看过去便大呼小叫道:“胡了!”
正对他们而坐的东家两手一翻,翠绿的麻将啪地倒在桌面:“胡了,拿钱来!”
其余三人纷纷抱怨:“不是吧,又胡了!这一下午都输了多少了,不玩了不玩了,回去又要被老婆子唠叨。”
众人唉声叹气地交钱,乐天捅捅唐秋:“你看那东家摸牌翻牌的动作,看似寻常,其实一个动作中暗含|着数个小动作,早把牌面给换了。这人手稳且灵巧,其余几人碰上他简直就是替人数钱还不自知,唐老板,你要找的大师就是他吧?”
范天雷插嘴道:“我倒觉得是北家,这人触觉极为敏锐,你看他几次装作糊涂去摸下家抓牌的手,趁机摸了把牌面,早把下家的牌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古董大师触感肯定要好,我猜啊,唐老板要找的人就是他。”
乐天争道:“那照你这么说南家就更有可能了,他视力还好呢。脖子一抻,眼睛一斜,上家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是大师谁是?”
范天雷点头:“倒也是,看来这一桌人就属背对着我们的西家没可能了。三面夹击,他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他们在这边讨论,那厢又轮了一局麻将,北家的老头大叫一声“我胡了”,西家摸了摸干瘪的钱袋,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北家老头收了钱,道:“不玩了不玩了,一下午了老谢净往外撒钱,弄得我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谁知那称作“老谢”的西家老头却拦住了他:“玩,玩!不,不……不许走!继,继续玩!”
还是个倔强的结巴。
唐秋幽幽道:“老谢,有钱打麻将了?”
老谢脊背一僵,两指间的麻将“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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