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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宏伟一头黑线,无语地回头,然而他一动,正紧张着的乐天条件反射地手臂一紧,乐天一紧张,其身后的丁达平更是如临大敌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鲜血如注流下,唐秋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嗡地断了,脸色惨白,手指胡乱地按了一下扳手——
一颗呼啸着的子弹穿破空气,直奔丁达平而去。刹那间所有人都恐惧地瞪大了眼睛,乐天一句“不要”脱口而出,丁达平不闪也不躲,仿佛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一秒钟后,预料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却听见重物倒地沉闷的一声巨响,丁达平睁开了眼睛。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殷红的鲜血从丁宏伟的鼻子和嘴巴里一涌而出。丁达平身子抖了抖,手中的刀从乐天脖子上滑落在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双腿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到丁宏伟身旁,抱起哥哥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颤抖的手试图堵住不断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嘴唇打着哆嗦道:“哥,哥,你别吓我啊哥,你看我一眼,求你了,你看我一眼……”
丁宏伟努力让视线聚焦到弟弟脸上,想抬起手摸一摸他的脸,手举到一半却没了力气,于是苦笑道:“在呢,哥在呢。”
丁达平彻底慌了神:“走,哥,我带你去看大夫,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丁宏伟制止了丁达平试图背起他的举动,轻轻摇了摇头:“没用了,达平,这是报应,那年,也是这样一个雨夜,我杀了他,今天我倒在这里,这就是报应吧。”
丁达平眼泪犹如河流一般流淌:“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非要当什么狂野男孩,你也不会为了隐瞒我的身份做那些事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
丁宏伟艰难地摇头:“好孩子,别这么说,你冒险去偷贪官的钱不还是为了支持哥的事业……说到底,谁又害了谁呢?小时候妈宠你,想把你留在身边,就骗你说哥哥叫‘宏伟’,就应该去外面闯荡,弟弟叫‘达平’,所以只要在家里安安稳稳地呆着,默默支持哥哥就好了。嗨,哥是真的后悔,我们达平那么聪明,那么优秀,凭什么只能做一个幕后的人呢?真正应该去闯荡,去随心所欲发展的人是你啊……那么我们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咳咳……”
丁达平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丁宏伟脸上,此刻的他哭得像个孩子,不停地抽噎,全然说不出话来。丁宏伟费力地抬起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静静地笑着,看着他心爱的弟弟。
“好孩子,下辈子,换哥在背后支持你。”
他摸着丁达平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地,温柔地,不舍地。
他的力气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终于,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的手垂落在地上,头也耷拉到一边。
丁达平依然跪在地上,怀中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的冰凉的躯体。
这种无形的悲伤感染了乐天,触景生情,他禁不住想起了死去的父亲,忍不住热泪盈眶地道:“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别人你们才能满足呢?”
“甜甜,你知道吗?”丁达平声音悲戚地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动你性命,哪怕刚才他真的对我开枪了,我也不会杀你的。”
乐天沉默了两秒,哀伤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不会的,正如我也从未想过杀你,哪怕知道是你们害死我爸的。”
丁达平闭上眼睛,缓缓道:“乐叔,是我哥撞死的,我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叫司机翻车摔断了宋东的腿,不知道他放火烧死了宋东的母亲,不知道他销毁了宋东的考卷,更不知道他……亲手撞死了乐叔。”
在场三人都不说话了,这段沉痛的回忆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愿轻易揭开的伤疤。丁达平摇摇头,苦涩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哥他爱我,那时乐叔和宋局已经发现狂野男孩是我了,除了给我找一个替身,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所以你们就盯上了我?”唐秋咬牙切齿,“只因为我是个转学的外乡人,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哪怕死了也没人注意?!”
“是。”丁达平道,“你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唐秋气得浑身发抖,身后仿佛燃烧着火焰。
丁达平叹息地道:“当我哥把属于你的身份证和护照递给我时,我就什么都懂了,那一刻我是恨他的,我恨他自作主张,我恨他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恨他断绝了我的友情,我恨他如此宠爱我。我一个人在国外漂泊了四年,这四年里我必须无比小心谨慎,像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活在阴影当中,没有一天不是如此。宋局一直都在怀疑我们,即使到了国外也不断有便衣尾随我,你以为我顶替了你之后活得有多滋润么?不,我过得比过街老鼠还不如!”
他喘息了一阵,接着道:“后来,也就是几个月前,我听说江城出现狂野男孩要偷珍宝馆的消息了,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便从国外回来了,为此还跟我哥大吵了一架。现在想来,那所谓的狂野男孩,应该就是唐老板你自导自演的吧。”
唐秋淡漠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丁达平真诚地道:“你很厉害,你比我更会忍耐,更懂得隐藏实力,瞧,你现在不正是成功复仇了吗?”
唐秋恨恨地,又悲伤地道:“我愿意放弃姓名,放弃身份,放弃这副皮囊,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换回我妈……我能吗?你能把我妈还给我吗?!”
丁达平低下头,注视着哥哥安详的脸庞,突然笑了,接着开始哈哈大笑,就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天地间除了雨滴砸落在地面的声音,便只有他的嘶哑的狂笑声,仿佛乌鸦的悲鸣。良久,他终于止住了笑声,擦了把眼泪,道:“是啊,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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