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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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完厉临川,没等他反应过来,宋知蕴便一跃而起，“饭也吃过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厉临川依旧仰躺着，伸着手臂捏住她细细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跟身边人闹着玩似的，又似笑非笑地看这娇俏的姑娘，口中道：“你在公司也这样？上蹿下跳。”

“……你才上蹿下跳！”宋知蕴甩开手，没好气。

厉临川随之起身，看她走向电梯的婀娜背影，想到自己人在美国心里却似有个惦念。今天看到她，听她说几句俏皮话，灰白的日子一下仿佛充满奇异的光彩，若雨后的彩虹，瑰丽鲜活。

宋知蕴下楼带着莫峻先走为上。她开车,先送莫峻回家。

莫峻方才见了厉临川,有点发憷,感觉这人沉着脸，年纪一定是不小，跟宋知蕴站在一起更像是长兄与小妹。

坐在副驾驶,莫峻有些冒昧地问：“这个是你大哥吗？”

“噗？”宋知蕴笑出声，刚才在别墅，她为了避嫌的确下楼后站得距离厉临川比较远,话也没多说，打个招呼就走，但也不至于让人产生这种联想吧。她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莫峻解释起来：“我在思涵听说你有个大哥，然后你跟刚才那个人看上去比较像。”

“哪里像？”宋知蕴死也想不到她跟厉临川还有相似的地方？见鬼了好么！

“不知道，神态有点像。”莫峻扭头看她漂亮动人的侧脸，又快速转过头道，“一点点吧。”

其实莫峻没敢说，是那种微妙的神气感，充满自信的感觉。那个人相对更威严沉肃一些，宋知蕴则可能因为是女孩子又年轻，所以更张扬恣意些。

这都是他自己没有的神态举止，不知为何有些羡慕这样的人。

宋知蕴听到莫峻说自己和厉临川有点像，不可置信。

她立刻认真严肃地提醒道：“那你赶紧把这个念头给我清空。”

这万一到厉临川是宋仕远丢在外面的私生子的话，那可真是狗血泼天。

算了，现在她就是宋知蕴，就不做这么无聊的假设了。

等把人送到家，约定好具体上班时间，莫峻没有立刻下车，看一眼自家小区的门，低声问：“我除了司机，可以跟你学做点别的吗？”

宋知蕴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可以啊。我手头事情挺多的，一开始肯定是杂碎事情叫你办办。你可以先试试，回头遇到觉得合适自己发展的方向，可以再给你调整。”

莫峻谨慎又高兴地点头：“没问题的，我会认真做的。”他朝她露齿一笑，“那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我一早去你家接你。”

“成。”宋知蕴挥挥手，看他下车，活脱脱是个刚成年的小年轻。

她一边打着左边车灯，一边开出去，脑海中想到厉临川刚才看到莫峻时候，轻飘飘地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怎么还要好心捡条狗养？

宋知蕴想，厉临川也是一张狗嘴吐不出象牙。

戳开车上的电台，在放摇滚歌，她第二遍时跟着哼了两句，不无感叹地想——还是摇滚好，一听觉得全世界都是傻逼，老子最牛逼。厉临川八成就是听摇滚长大的，一天到晚的自以为是。

等宋知蕴回到家才知道，厉临川又让人给宋知涵送了份礼物。

通电会转的摩天轮，约莫一米五高，搁在客厅里转动起来时，简直瞩目。

难怪今天宋知涵没吵着让自己早点回家，感情是有的玩，早把自己忘了。

宋知蕴冲个澡下来，跟宋知涵一起研究这摩天轮，看他将自己做的手工软陶娃娃挨个儿放进每个摩天轮里，便觉得他又可爱又机灵：“二哥，你喜欢这个吗？”

“喜欢啊。”宋知涵极认真地点头，又让她拿拍立得拍照片，拿过去后还嘀嘀咕咕地说，“等临川哥哥来，我要给他看照片。”他扑倒宋知蕴身边，脑袋搁在她肩头，“蕴蕴，临川哥哥怎么没来？”

宋知蕴揉着他的头发：“我也不知道呢。你喜欢他呀？”

宋知涵认真点头：“喜欢啊。”

宋知蕴想他平日里的确也没有玩伴，多认识个人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厉临川这人又这么会往小可爱这里献殷勤，自然是叫小可爱挂念了。

宋知蕴道：“他比较忙的哦。蕴蕴过几天问问他，好不好？”

“好啊，那你要请他来吃饭饭，我们还可以在外面荡秋千玩。”宋知涵认真道，“不可以骗我哦。”

前几天天气好，宋知蕴让刘师傅帮忙，在别墅小花园里搭了个秋千架，宋知涵天天乐呵乐呵地在秋千上晒太阳。

宋知蕴捏他软软的脸颊：“好哒，不骗二哥。”

两天后，郑经理来找宋知蕴，表示已经跟大客户部负责人Amanda聊过。Amanda也刚出差回来，她端着咖啡杯进来，对宋知蕴道：“老郑主张不要惊动赵一明，我觉得可以，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赵一明一顿饭就将恒远旅业大客户部的事情全部抖落给去了宏大旅游的褚庆。”宋知蕴摊手，“现在，你们两个人联手研究两天，该不是来劝我息事宁人吧？”

郑经理也笑了：“不是这个意思。我跟Amanda商量了一下，有个想法，希望你听一听。”

宋知蕴点头道：“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郑经理正色道：“宏大旅游跟我们恒远旅业一样，本地和省内业务客户群体广，第二个是西南片区是他们的客户集中地。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除了本地的大客户，他们下一步就是从熟悉的西南片区开展业务。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赵一明派过去开拓西南片区的业务？”

宋知蕴看一眼故作高深表情的Amanda：“你补充。”

Amanda喝着咖啡道：“我们大客户部的客户群体一开始圈定的就是一线城市和准一线城市，在这点上就跟宏大从熟悉业务区下手的思路不一样。让这个赵一明去西南片区，反正就是做呗，他能做出来就是他的本事，就当给公司冲业绩，做不出来，又出长差，能留几天？”

本地人前往西南地区常驻，的确等于是让赵一明自己知难而退。

“OK。”宋知蕴点头，又问道，“老郑，你从哪里打听来的宏大旅游商务部目前的动向？”

郑经理笑了：“总得有人问，具体是谁，您就别问我了。”

宋知蕴道：“行了，那就这么办。”她略一想，“Amanda你先去着手处理。老郑你留一下。”

Amanda出去后，郑经理主动道：“宋总，你之前说的总监的事情，我想了想。我怕我做不了，我比老李还少一年资历，真管着他们俩，万一引起变动，反而不妙，你以为呢？”

宋知蕴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我可真难，招聘招不到合适的就算了，从你们当中提拔一个，你还给推三阻四？”

郑经理习惯性地挠头：“现在主要是销售业务平平，第一个季度核算立刻要出来，我做的一般。当然老李和老王更一般，但做管理，也不能是矮个儿里拔高个对吧？”

宋知蕴道：“老郑，你这不是跟我谦虚吧？”

“当然不是，我谦虚什么？我真的觉得我做的一般。至少没有当初赵总的魄力和资源，我能给公司赚多少钱，我心里有数。”郑经理道，“不瞒你说，我是想了两天，一开始是真的挺在意的，但人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这道理我懂。”

宋知蕴也不理他，从办公桌上夹子上翻出一个文档，道：“这里头有所有销售人员的客户业务数据情况，你拿去分析分析。你分析出个结果，我们聊。”

郑经理拿过来一翻：“这谁整理的？这么细致？”

“我叫人整理的。”宋知蕴道，“我下一步要改销售激励制度和销售策略，你去想，好不好？你不想当总监，那就不当，但你事儿还是得给我办。”

郑经理挺了挺胸膛：“那没事儿，这个我去研究。总监么……再等等，哈哈……你不招人吧？”他笑着摸头，“别着急别着急，现在你总经理管着挺好的。”

宋知蕴笑着道：“我虚位以待就等你发力啊郑总！”

郑经理也笑着，看着手头的业务情况，点头：“成，我再去琢磨琢磨。不着急。”

等郑经理离开，宋知蕴的手机震动。

是私家侦探陈瀚。

上次她找人查过李程之后，另外请他们帮忙跟了一个人——宋知文。

陈瀚表示查到一些东西，需要当面跟她谈，定了一家酒吧，恰好是厉临川经营的那家。

宋知蕴同意见面。

晚上九点半，刘师傅送宋知蕴前往酒吧。

宋知蕴上三楼包厢时，在楼梯上遇见罗山，她当没看到，罗山偏偏还跟上来：“三小姐？厉总在的，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