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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越静静看他表演。

没有看到想要的反馈,“刘辉”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不过即便我教,孟先生大约也不敢学,这倒是我想左了。”

孟越:“说重点。”

“刘辉”脸上浮出一点怒色,“孟越!”

随着他这句话,餐桌上的一应物件摆设隐隐震动,上面暗纹游走。“刘辉”感受到什么,目露惊愕。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孟越,眼里又流露出先前那样似是妒忌,又似乎恐惧的情绪。他忍耐片刻,说:“——我言尽于此,也请孟先生留上一线,莫要再来找我。”

孟越却说:“留一线?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还让我‘留一线’?”

他话音落下,餐桌摆设霍然飘起,围绕在“刘辉”身边。

这是明晃晃威胁。

“刘辉”冷静下来,说:“这些东西炸开,我的确会受伤,可他,”他指了指自己,“可是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孟越眨眼,看上去有点惊喜,“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轮回’,能‘超生’?”

“刘辉”有些噎住。

他心里暗骂陈烨伟废物,为什么什么都告诉孟越。孟越这幅语气、表情,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是在信口开河。这么一算,今晚或许根本不应该过来。可如果不过来,让孟越和屋里那小子一路追查下去,难免会找到自己。

“刘辉”一瞬间变换面色,心平气和,像是一个慈爱长辈,温柔说:“是了,刘辉跟在陈烨伟身边,作恶多端。他有什么后果,都是他应得的。但孟先生你,”视线在孟越身上打转,“那些黄符,已经让你魂魄离体,回不去了。”

孟越心头微震。

他迅速权衡:这是真的吗?还是假话?!

那些悬浮物件再度逼近“刘辉”。

同时,不知是不是巧合,果盘恰好压上刚刚刘辉用来写字的纸页边角。

“刘辉”心头微震:孟越发现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还是纯粹巧合……

他不知道。

不能冒险。

“刘辉”并不知道,平心而论,恐怕孟越比他更不愿意让一切爆炸。这里是应泽家。

应泽还在睡。

窗外已有熹微曙光。可应泽睡得晚,如果现在被吵醒,他大约接下来一天都不会有精神。

“刘辉”咬咬牙,撑出一张笑脸,说:“看来孟先生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孟越看着他。

“刘辉”与孟越讨价还价,瞥了眼旁边两个虚影红线压成的小球。今天晚上,孟越让他大出血。他心下恨恨,口中说:“孟先生可愿听我一言?”

孟越不耐,“有话就说。”

“刘辉”提出,倒不是不能告诉孟越,但前提是,孟越还自己两样东西。

孟越简直要被对方这幅穷酸劲儿气笑了。他反向思维,怀疑“刘辉”是刻意这样表现,来打消自己疑虑。然而“刘辉”那副样子,又很认真。

孟越有意试探,让果盘愈发压上方才的纸页。

他眼睛看不到纸上有什么,可不知不觉间已经充斥整栋屋子的无形力量却能将一切反馈给孟越:上面有无数个“死”字,字迹严正工整,颇有古风。

而在这密布的“死”字之下,隐隐约约,是一张歪曲笔画搭建成的泥塑面孔。完全是平面人物,看不出五官细节。

孟越扯一扯嘴角:这老东西,藏得倒是严实。

他嘴里问:“你要什么?”

“刘辉”的视线在玉瓶、罗盘上打转,像是为难,然后才看向那两枚小秋。

孟越却很“体贴”,直接把玉瓶罗盘招来,放在“刘辉”面前。

他唇角弯起一点,似乎露出一个笑,眼里却不带半分笑意,问:“你想要这两样?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回到身体。”

“刘辉”身体一僵。

他狐疑,看向孟越,心道:难道他其实是一个纸老虎?

否则怎么能放着显然有用的玉瓶罗盘不要,这么轻易给出?

孟越留意到“刘辉”眼神。他轻轻“啧”了声,侧头,看应泽客厅中的博古架。无独有偶,上面也放着一个瓶子。只是材质非玉,而是瓷器。外表细腻,色泽清淡,宛若天水碧。

这是一样现代工艺品,不值几个钱,是先前某次展销会,应泽觉得好看,就买了几个,分别放在家中客厅、办公室里。

有人不知瓷瓶来历,在应总办公室见到,还当这是什么前朝古物。这么说时,应泽倒是不会纠正。

此刻瓷瓶飘到孟越手中,他手指在上面滑过,一道道肉眼难以看到的细丝在瓷瓶上铺展。“刘辉”起先不解其意,到后面,却露出一丝震惊、渴望。孟越复刻了玉瓶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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